“紫言……”洛亦楚瞇眼看了吳紫言一眼,打斷她的話。
吳紫言並不知道是因爲(wèi)無花之命的毒讓雲(yún)柯成了這樣,所以語氣並不好。
說的話兩次被人打斷,外加自己本身就很內(nèi)疚,盡然哭了出來,毫無顧忌的跑了出去。
她想起了楚清璃的失蹤,想到二哥吳天麟嫂子的遇害。每一次都是她,她恨,毀,痛。
這就是她爲(wèi)什麼要出宮來的首要原因,她不信那兩個愛她的人就那樣沒了。
“言兒…”洛亦楚看著吳紫言悲憤的跑了出去,心有些難受,他知道,她是想到了當(dāng)初的阿璃。
可是,他現(xiàn)在不能告訴她這個只屬於他的秘密。
“怎麼,楚王爺這還花團錦簇的,有這麼多美人伴著,著實讓人羨慕呀!”
帛辰輕笑著走近,回眸望了一眼奔跑出去的吳紫言,有些調(diào)侃之意。
“既然你已知道我的身份,我也就不和你多費口舌,說吧,她的毒如何才能解?”
洛亦楚渾身散發(fā)著凜例的肅煞之氣,銀色面具下一雙深邃的黑眸投射出寒冷的冰芒,他只說著,並沒有回頭去看帛辰。
帛辰也不以爲(wèi)意,抱手靠在了閣窗上,“你轉(zhuǎn)頭看看?”。
“楚大哥,你怎麼來了,這裡是?”雲(yún)柯昏昏沉沉的清醒,看著屋內(nèi)的兩個人,搖搖晃晃的從牀上起來。
“阿柯…”洛亦楚剛轉(zhuǎn)身,便看到搖搖欲墜的人正在向著他走來,一種難以言喻的激動佔滿了他的心。
洛亦楚上前一把扶住面色蒼白的雲(yún)柯,目光柔和疼惜:“感覺好些了嗎?可有哪裡不舒服?”
也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看到雲(yún)柯再次或者站在他面前他有多開心。
雲(yún)柯微不可查的蹭脫了洛亦楚要扶住他的手,既然有些人和感情註定是多餘,那麼就適可而止吧!
對誰都好。
她粗略的打量了周圍一番,心中一陣沉重。
看來,她又成麻煩了。
隨即擡眼,看了一眼神色慵懶倚靠在閣窗上柱頭上的帛辰,淺淺一笑:“多謝公子相救,若日後有用得著雲(yún)柯的地方,雲(yún)柯定全力以赴。”
倚靠著柱頭的帛辰?jīng)]有立刻回話,而是轉(zhuǎn)眼看向雲(yún)柯身旁伸出的手停在半空中的人,感受到了絲絲怒火的味道。
隨後帛辰回視雲(yún)柯,調(diào)侃道:“這個好說,敢問姑娘可有婚配?”
雲(yún)柯不笨,自然知道這話的意思。只是感受到身旁的一道鋒利的厲光將她籠罩,竟然讓她有一絲錯覺,他是在吃醋。
不過怎麼可能?他不過是看在紫言的面子上救她的吧!原來他一直不曾要她的原因竟然是她從來沒有走進過他生命。
有心兒那樣的女子相守,沒有她是最完美的。她終於有理由告訴自己,她真的不配他。
心中不由一陣自嘲,她一直是個小丑,以爲(wèi)只要跟著他就會有登上舞臺露臉的機會,原來,她早就被按在了局外。
有了自己的想法的雲(yún)柯,依舊是禮貌的淺笑,只是這一次笑容有些僵硬,“尚未。”
“那就更好辦了,若是姑娘不嫌棄,便隨我回南疆吧,本少主自然是不會虧待姑娘的,也定會竭盡全力救治姑娘身上的毒。”
帛辰用內(nèi)力一點點抵制著從洛
亦楚身上散發(fā)出來的功力,他要的就是這樣。
“這…”
“這是不可能的,雲(yún)柯早已是本王的女人了,想不到南疆未來的掌門人竟然對一個殘花敗柳感興趣!這若是傳回靈族,怕不好吧!”
雲(yún)柯聞言,雖然心中有了決定,但是嘴上卻說不出那些話。不過剛好,站在雲(yún)柯身旁的洛亦楚狠戾的打斷了她的話。
他看著雲(yún)柯腳步不穩(wěn)的下牀,他不想讓她跌倒。沒想到她不單不領(lǐng)情,還故意躲開了他的手。
就算這樣,她竟然忽視他的存在對著這個險些害了她的人彬彬有禮,態(tài)度溫和,後來竟然還要以身相許。
他沒想到這個女人竟然小氣到了這個份上,不就是之前牢獄之計和心兒的事沒有對她吐露,便遷怒到自己的婚姻大事上。
難道她真的覺得她說未嫁她就能嫁嗎?他洛亦楚絕對不許。因爲(wèi)她是他費勁千辛萬苦才找到的天下之命,陰嬰。
他絕對不允許這樣一件只能爲(wèi)他所有的東西這樣輕易的被別人佔有,他不會同意,更不能說服自己同意。
“不過,若是帛少主真的喜歡,等在下玩膩了到時倒可以把她送給你!哈哈哈…”洛亦楚說著,嘲弄的笑出聲。
帛辰聞言,倒也不生氣。他銳利的目光瞟向雲(yún)柯,等著雲(yún)柯即將出口的話。
果然,雲(yún)柯火了。她不是玩物,更不是他洛亦楚的私人物品。
“洛亦楚,我什麼時候成了你的人了,你又何時把我當(dāng)成你的人看過,既然你討厭我,幹嘛不放我走,那樣就沒人打擾你和心兒逛街了。”
在聽到洛亦楚的話後,雲(yún)柯倏地心抽痛,喉間竟然有瑟瑟的鹹腥。原來她在他眼中是這樣不堪。
心中怒氣一陣翻滾,像是有一簇火苗,只要被點燃,就會一發(fā)不可收拾,就會毀滅一切一樣。
雲(yún)柯努力壓制住心中悸動的火苗,語氣悽然凌厲的說道。因爲(wèi)懂了肝火,再加身體本就未恢復(fù)。
腳下不穩(wěn),一個踉蹌,向著地上倒去。臉上並無血色的她,此時嘴角竟然溢出深色血質(zhì)。
帛辰眼光一厲,一個閃身扶住了即將倒地的雲(yún)柯,狠戾的瞪著發(fā)愣的人。
洛亦楚從未見過雲(yún)柯發(fā)脾氣的樣子,就連大聲講話的時候也沒有聽到過。
她總是那般開心的圍著他轉(zhuǎn),溫柔的告訴她知道的、問她不知道的、講她新發(fā)現(xiàn)的、說她不喜歡的……
而今是他第一次看到雲(yún)柯面色慘白的怒視他,語氣冰冷的斥責(zé),竟然喊他的名字。
一時竟然愣住,那顆平靜的心竟然像是被誰狠狠的揪了一把,有些悶疼。也忘了雲(yún)柯身體未恢復(fù),竟然就那樣看著她倒下。
倒在了帛辰懷中。
帛辰大手攬著雲(yún)柯的纖纖細腰,而後很優(yōu)雅的公主抱將雲(yún)柯抱起,像是抱著自己最愛的人向著只屬於他們二人的世界走去。
也許是這個畫面太過熟悉,又或者這個畫面太過唯美。總之,洛亦楚很不悅,鋒利的寒芒從冰冷的面具下射出。
他一個轉(zhuǎn)身,暗含了內(nèi)力出手。
帛辰因爲(wèi)抱著雲(yún)柯,雙手都被佔用。這時遇敵,他不得不脫出一隻手對付來人。
洛亦楚本就功夫高強,再加上他抱著雲(yún)柯,自然是抵不過洛亦楚的招招致命。
不多時,他已經(jīng)有些招架不住,只得脫手放了雲(yún)柯。
就在洛亦楚輕易的奪回雲(yún)柯,並且抱著她離開別院時,一直嚴肅笑意不減的帛辰突然斂去認真,嘴角噙笑,輕輕出聲:“謝謝你。”
洛亦楚抱著雲(yún)柯回到客棧已經(jīng)是傍晚時分,他將雲(yún)柯安置好,纔出門。
走到了院中的他,身後突然出現(xiàn)一個黑影,他淡漠冰冷的交代:“傳我口信,讓四弟即刻到靖國,尋找無花之命的解藥。”
話畢,黑影消失不見。
洛亦楚靜靜站立於假山之上,深邃如寒潭的眸子一動不動的看著天邊下落的彩光,心頭沉悶至極。
許久後,向著客棧某處走去。
他推門進去,輕步走到牀邊,脫了鞋子。拉開被人佔據(jù)完的錦被,自己蜷了進去:“別生氣了,上元節(jié)那日我定補償你一日,可好?”
牀上的人絲毫沒有出聲,卻有不均勻的呼吸之聲。
洛亦楚見狀,伸手摟住背朝著他的人,“你當(dāng)真不想見我嗎?還是準備一輩子不原諒我了?”
裡邊的人不語,洛亦楚卻淺淺笑了,“若他日你母儀天下,豈不是要日日不見我了?”
他見裡邊的人身體不可查的動了動,便不著痕跡的收了手,平躺在了外側(cè)。若有所思:“心兒,她對我還有用處。我必須保證她的安全。”
“她對你有何用,寂寞了的消遣,還是對我的相思寄託?”裡面的人聞言竟然轉(zhuǎn)了身,面朝著洛亦楚側(cè)臥起來。
“等他日我君臨天下時,你便知道了。別生氣,好嗎,你是我永遠不可替代的唯一。”洛亦楚說著,伸手拉住阮心兒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處:“這裡,就是你的寢宮。”
男人的甜言蜜語最是女人生氣的良藥。
阮心兒對上洛亦楚深情的眸光,心中一陣盪漾:“那你摘了面具讓我看看,我好久都沒有見過你的樣子了。”
“我的樣子不是早就刻在你心裡了嗎,還用看?”洛亦楚突然拉住阮心兒探上面部的手,柔和的道。
阮心兒見狀,嬌媚含笑的臉一下垮了下來:“你方纔還說我住在你這裡,這會便連面都不讓見,你讓我怎麼信你的話?”
話語間,她將手指到方纔洛亦楚拉著她放在的位置上,語氣生硬,目光灼灼。
“你呀,真是拿你沒辦法。”洛亦楚無奈的妥協(xié),擡手取下臉上已經(jīng)帶了很久的銀色面具。
一張俊美絕倫,雕刻的精巧的臉龐突然出現(xiàn)。眉如遠山,鼻若懸膽,黑目幽遠,就算臉頰上留下幾道擦傷的劃痕也沒有影響他好看的五官。
阮心兒看著棱角分明精緻的五官一時竟然愣住,他實在是太美了。
不自覺的用手觸碰上他的眉,眼,鼻,最後是脣。那是一雙誘人的薄脣,帶著自然的紅潤,讓人忍不住想去親吻。
阮心兒倏地趴在了洛亦楚胸膛上,她的指尖一點點遊移在他俊美的臉頰上,細膩而輕柔緩慢。
四目相對,柔情萬種只與伊人說。
阮心兒本就是傾國之色,他一個血氣方剛的男兒且又思慕她多年。哪裡受的了這樣的撩撥,一個迅猛翻身,直直將心兒壓在了身下。
滿屋曖昧漸生,又是一片春光旖旎,暖爐清香依舊,沁了幾人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