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歌突然痛呼一聲,伸手捂住流血的肩頭,一臉憤恨的盯著雲墨白,厲聲道:“雲哥哥,你竟然讓這個女人傷我?”
“你若是再殺她,我可以殺了你!”雲墨白麪無表情地看著凌歌,目光裡不帶一絲溫度,臉上的憤怒和對舒瑾萱的維護之情確實是真實存在的。
舒瑾萱側頭望著一臉殺氣的雲墨白,這樣的他還是她第一次見,冷漠無情的樣子不再是每次見到她的那個無賴公子。
“雲哥哥,倘若是我回去告訴父主,父主一定會殺了這個女人的。”凌歌咬著脣瓣看著雲墨白,轉眸陰狠地看著舒瑾萱,“你這個賤女人給我等著,勾引雲哥哥的下場就是死!我不會放過你的,父主也不會放過你的。”
舒瑾萱冷冷地看著凌歌,手中的簪子以著奇異的弧度向著凌歌心口飛了出去,“信不信,我現在便可以殺了你!”
雲墨白衣袖一掃,擋回了舒瑾萱飛出去的簪子,輕輕開口:“她還不能殺!”
“啪”的一聲簪子落地,舒瑾萱挑眉,冷眼看著雲墨白。
雲墨白搖搖頭,擡眼看著凌歌,語氣冷冷道:“還不走?”
凌歌捂著肩頭委屈地看著雲墨白,脣瓣有清晰的血絲溢出,“雲哥哥,無論你如何護著這個女人,總有一日我會找機會殺了她的。”
話落,足尖輕點,如一縷白煙,凌歌的身影瞬間便消失不見了。
“我從來不會放過一個要殺我的人,理由!”凌歌一走,舒瑾萱推開雲墨白,冷冷地看著他。
雲墨白被舒瑾萱推得一個踉蹌,臉色帶著不正常的青白色,“要殺她也是我殺,你不能殺她!你若是殺了她,父主是不會放過你的。”頓了頓又輕聲開口,“我如今……還抵抗不了父主,凌歌自然不能殺。”
舒瑾萱看著雲墨白,蹙眉半晌,冷聲道:“你的胳膊再不及時包紮就要廢了!”
雲墨白瞟了一眼肩頭,皺眉道:“我靈力如今不能動用,這條胳膊怕是真的要廢了……”
話音未落,舒瑾萱出手在他肩頭點了幾處穴道,鮮血瞬間止住了,看著穿透的肩胛骨,冷聲道:“回府,我給你包紮。”
眼底閃過一絲暖意,雲墨白點點頭,“好!”
舒瑾萱不看雲墨白,擡步向鳳陽府走去。若不是他趕到,如今傷到左肩的人換成是她了,所以,給他包紮沒什麼,舒瑾萱這樣在心裡自我安慰道。
雲墨白看著舒瑾萱走了兩步,忽然嘴角扯開,無聲地笑了,轉眸瞥了一眼肩頭,上前兩步,伸手拉住舒瑾萱的手攥在手裡。
竟然敢牽她的手?臉上涌出不悅之色,舒瑾萱轉眸冷冷看著他。
雲墨白將手緊緊攥住,輕聲道:“萱兒,我今早醒來就整整趕了一日的路,如今又受了傷,走不動了,你拽著我哦!我倒了你也可以接住我的,要不摔到地上會很疼的……”
舒瑾萱這才注意他周身除了血氣還帶著一身風塵僕僕的氣息,眉眼間透出濃郁的疲憊之色,往外撤的手頓住,轉過了頭,不發一言被他攥著向鳳陽府走去。
雲墨白見舒瑾萱默許,嘴角微勾,沉重的腳步輕快了幾分。
天地玄黃四人相互對看一眼,便立刻隱去了暗處。青藍、青葉看到前面攜手走在一起雲墨白和舒瑾萱,腳步落後了些纔跟上。
轉過了一條街道,很快到了鳳陽府門口。
白芷、墨竹和杜海已經等在那裡,一見雲墨白和舒瑾萱牽著手回來,幾個人都有些發愣。
舒瑾萱看了三人一眼,杜管家張了張嘴,還是開口問道:“小姐,你……如何和雲公子一起回來的?”
“遇上了!”舒瑾萱不想多解釋,向府內走去,“你們若是沒事兒,就各忙各的去吧!我累了,要去休息了!”
院子中的衆人神情恍惚,心裡都在疑惑小姐怎麼會和雲公子一起回來呢?沒有人注意雲墨白肩頭的傷。
杜海則是注意到了,待雲墨白和舒瑾萱走到前面,他悄聲詢問青藍、青葉。二人簡單地說了個大概,他聽後不由憂心忡忡。
回到清心閣,進了房間,雲墨白主動鬆了舒瑾萱的手,身子沒骨頭一般地窩在軟榻上,“萱兒,剛纔凌歌那一劍刺傷我的時候,你是擔心我的,對不對?”
舒瑾萱似乎沒聽到,對著外面吩咐:“去打一盆清水來!”
雲墨白撇撇嘴,“哼,這個丫頭竟然敢傷你,真是過分!不過,以後如果誰再是要敢傷害你一根汗毛,我一定會剝了他的皮!”
片刻,青藍、青葉打了水進來。
舒瑾萱看向雲墨白,“你懷裡不是有好藥嗎?拿出來!”
雲墨白對著自己的胸前努努嘴,聲音有氣無力:“萱兒,我傷口疼得厲害,動不了,你自己掏吧!”
沒有多想,舒瑾萱當真向雲墨白懷裡掏去。
雲墨白身子一僵,本來瑩白的臉頓時染上了一抹粉紅,擡眼看舒瑾萱,見她面無表情,頓時心中不滿,她是女人嗎?連害羞都不知道。還是,自己的魅力不夠大呢?
掏出幾個上好玉質的瓶子,舒瑾萱挑眉,輕聲問雲墨白:“哪個?”
“白色的那個瓶子!”雲墨白瞥了一眼。雖然隔著一層衣料,但是還是感覺她指尖清涼,但他的心口卻是灼熱得厲害。
舒瑾萱留下白色的瓶子,將其他的又給雲墨白放回懷裡。
雲墨白只覺得這女人這種無心的舉動下他就是一種冰與火的折磨,偏偏她還一副沒感覺的樣子,讓他挫敗,嘟囔了一句。
“你說什麼?”舒瑾萱擡眼看雲墨白,聲音清冷。
“我說你輕一些,我怕疼的。”雲墨白立即笑得一臉無辜,略顯可憐道。
舒瑾萱哼了一聲,指尖一挑,雲墨白肩頭被血污黏合在一起的衣服瞬間扯開。
“嘶”,傷口一陣疼痛,雲墨白頓時倒抽了一口冷氣,“女人,你就不會溫柔點兒?”
舒瑾萱好像沒聽見一般,目光定在雲墨白的肩頭,那裡血肉模糊一片。蹲下身,動手利索地清洗傷口,上藥,包紮,手法利落,一氣呵成。前世的她,不知道有多少次給戰場受傷的藍楓逸處理傷口,所以這一系列動作熟悉無比。
雲墨白看著舒瑾萱的動作,鳳目微微瞇起。不是慣常處理傷口的人,根本不會如此精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