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當時是怎麼想的,踮起腳尖,輕輕的在他的‘脣’上點了一下。
瑾風愣了一下,說道:“你不是說……只做朋友麼?”
我滿面‘潮’紅往後退了一步,很不好意思的說:“對不住……我……我一時沒忍住……以後不會了……”
他搖了搖頭,俯下身子將我攬在懷裡,說道:“對不住,我也沒忍住。”
我把頭埋在他的‘胸’膛,他的心跳聲‘混’合著我衣服上沾染的血腥。
在悲壯無比的長夜過後的這個擁抱,這個絕望而淒涼的僅限於“朋友之情”的擁抱讓我感覺到無比的真實,比我生命中過去二十七年的所有都要真實。
臨近死亡的絕望和看不到未來的感情讓我明白了,能握在手裡的,只有當下……
“呦。”我耳朵一動,聽見一個人輕聲說話的聲音,我趕緊離開瑾風的懷抱,朦朦朧朧的看見不遠處有一個人影,似是在遲疑要不要過來。
瑾風將我往身後一護,叫道:“什麼人?”
他這個一喊,蒼井‘玉’子和拖把絲兒也醒了過來,紛紛跳下車。
那個人影絲毫沒有退卻的意思,待他走近了,藉著清晨的微光一看,發現來人是一個頭發都掉光了的老頭子。他有些愕然的看著我們,說道:“呦,今天怎麼這有人啊?我天天早晨在這鍛鍊……平常都是我自己的……”
原來是個晨練的老爺爺。
經過殺手事件之後,我們再也不敢掉以輕心了,誰知道對方是不是別有用心想要害我們。不過這老頭渾濁的眼睛和佝僂的身軀表明他說的是實話。
“你們這是?”老頭看著我們,最後將目光落到了我身上,“呦,小姑娘,你怎麼一身血啊?怎麼回事兒?要不要叫警察啊?”
我的脊背僵直,心裡抖了一下,心道完了蛋,這下東窗事發了,竟然栽在了一個晨練的老頭手裡,這可怎麼辦。我甚至已經想象到了多管閒事的老頭因爲看見可疑的血跡而檢查我們的車子,進而發現了一具死屍……然後他會立刻大叫著逃跑並且撥打報警電話……
殺氣,很重的殺氣。我用餘光往邊上一掃,發現蒼井‘玉’子的雙瞳中散發出一種想要想要滅口的‘欲’望。
氣氛僵在那裡,我們都不動聲‘色’,很有可能打破寂靜的將會是死亡……
可是,即便是在這種迫不得已的情況下,我仍舊不希望蒼井‘玉’子對這個老頭痛下殺手。老頭跟派來殺我們的人不同,他很無辜。或許,他只是一個勞碌了一輩子的人,好不容易到了現在這個年紀了,生活條件慢慢變好,兒‘女’也長大了,他除了早晨出來鍛鍊鍛鍊身體、‘抽’幾隻旱菸之外就沒有別的興趣愛好了。剝奪他的生命是再殘忍不過的事情……
“大爺……哈哈哈,我們是劇組。拍電視劇呢。這年頭我們當演員的可非常辛苦啊。”蒼井‘玉’子剛閃到老頭身邊,準備對他下手的時候,拖把絲兒開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