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的電話
那枚戒指的造型十分特別,也完全看不出是什麼材料。像是銅的,又像是金的,因爲久遠的年代而發出一種晦暗的光芒。戒指沒有過多複雜的裝飾,只是前面有一個猶如圖騰的花紋。
我先是覺得那像一朵盛開的薔薇,後來覺得不太對,比起植物,這圖騰特徵更貼近動物,怎麼看都像個牛頭。我曾經多次追問姜雨白圖騰的含義,他總是神秘的笑笑,說家族的秘密現在還不能告訴我,等到我嫁給他他纔可以講給我聽了。
我一直都很珍藏這枚戒指,可就是太珍藏了所以我不捨得把它戴在手上,而是特別配了一條鏈子,將它作爲墜來佩戴。可是大概五個月前,我的導師昆汀接了個很大的CASE,是一個歐洲城堡的修復工程,他開心的請了幾個最得意的門生去PUB慶祝。也就在那一天,導師跟我說我的資質在這班學生裡是最高的,他覺得我不僅像是一個學生,更像是一個朋友,時常能讓他獲得新的突破,並承諾以後有相關的工程都會首先推薦我去。
昆汀是個四十歲的小個子意大利後裔,大概是第三代移民。他是真正癡迷於建築工程的人,才華橫溢,會多國語言。只要是跟建築工程有關的東西,大到城堡、莊園、雕塑羣,小到酒窖、地下室甚至墓穴他都有興趣。
那一天晚上,我們在PUB聊的非常開心,喝了很多酒,也就建築工程交換了很多的意見。我不勝酒力,直接喝的“斷片”了,怎麼回的宿舍都不知道。總之第二天醒來,就發現我的鏈子不見了,忍著頭疼去回憶,也想不起是怎麼弄丟的。
“我送給你的戒指都不記得了?”姜雨白不悅的聲音把我帶回到現實。
這下好了,我把人家的家傳之寶弄丟了……
我剛準備把事實跟他全盤托出,就發現他眼神中有一種期待,彷彿是想要立即看到戒指。於是我說了謊:“哦戒指啊,你送我之後我都沒捨得戴。一直放在宿舍呢。放心吧,可安全了。”
“美國的宿舍?”他向我進一步確定著。
我擺擺手,不自如的說:“是啊,都說在宿舍了,還問問問……難不成要我坐飛機回去拿麼。不信你打電話問我室友,她知道我有多麼寶貝那戒指!”
他轉過去,面向窗子陷入了沉思。
“想吃什麼?我出去買給你吃,家裡也沒什麼菜了。”我衝他笑笑。
他皺了皺眉頭,並不答我的話,拿起座機,按下了一串數字。他似乎早已經將這串數字倒背如流,他這是要打給誰?
“是我。”他的聲音平淡極了,那沙啞的聲音彷彿午夜女鬼拿指甲颳著鐵板。我很好奇電話那頭是誰,他只說了“是我”兩個字,應該與那人相熟。起碼,對方能通過他的聲音辨識他的身份,那麼也就是說,對方一定在車禍後同他有過來往。“我想今天就可以了。”姜雨白停頓了一下,接著說:“她已經回來了。下午兩點來接我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