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更二十五年。
或許一年的時光總是很輕易的就從指縫間流逝而去,可是當回頭看看五年的時光又何嘗不是彈指一揮間。對於中土,這一年是統(tǒng)一五國的時候,但是對於宗野府邸卻並不是什麼特別的時間。
在這五年裡雖然宗野府邸一直平安無事,但是千羽卻從未放棄尋找五年前來宗野府邸殺人的四人組,但是這五年裡對於那四個人的線索也是少的可憐,領頭的男人叫喆,是曾經(jīng)**手下的武士,因爲他的心狠手辣,最終連**都忌憚著他的能力,不得不將他除之而後快,或許是這個男人命大,在逃過了**的追捕之後又將流落在外的浪人武士聚集起來,組成了四人組。
雖然其他三人在喆的帶領下也曾經(jīng)殺害過不少的武士,可是即便如此也沒有人知道他們真正的活動軌跡,但是在許多武士世家口中都傳過一種說法,一旦被這些人頂上的世家,幾乎沒人能活下來。
並且最近出現(xiàn)的時候也正是五年前宗野府邸那次,之後再次失去了四人組的消息,整整五年他們就像是人間蒸發(fā)了一樣。
“千羽,宗野先生叫你過去一下。”就在千羽剛剛把手中的信箋放在桌上的時候,身後傳來了侍者的聲音。
“知道了。”千羽回答後,立刻動身前往師父的住所,只是近些天師父忙於各種瑣事,再加上**的施壓,不僅要撥出一半的人力,還要繼續(xù)加大訓練的力度,爲了這件事,師父已經(jīng)是無暇顧及府邸的事物,連與他交談的時間也是少之又少。
雖然說這麼做不過是按照一個武士的本分,爲了國效力,可是怎麼看這樣永無止盡的訓練精英,已經(jīng)將每個武士世家當做了成產(chǎn)軍隊的工具,世家的家主又彷彿一個牽線的木偶,毫無自由可言,這樣的完成的精英,即便是能有世家的精良的劍術,可是也無非是一羣沒有思想的傀儡,又何談真正的劍術。
走進師父的房間,屋裡堆滿了各種書籍信箋,滿地的紙張毫無落腳之處,而宗野原就坐在桌前,一手扶著額頭,蒼白的頭髮因爲沒有時間打理,因而落在了臉頰的旁邊,還一邊看著那些各大世家的書信密函。
“師父叫我來所謂何事?”千羽率先開口問道。
“我聽你的師兄說,你還在打聽那四人組的事?”宗野原擡起頭,眼底明顯的有著濃厚的黑眼圈,聲音裡透露出了一絲疲憊。
“若不是他們,長野先生他也不至於不辭而別。”千羽說道,眼裡不由的露出一絲恨意。
“長野的離開是無法改變的事實,但是你也知道那四人組的厲害,這些年你的劍術雖然長進很快,可是也未必是他們的對手,貿(mào)然去追溯,怕是會招來殺生之禍。”宗野原勸慰著。
“殺生之禍……在他們來之前,我們宗野家又何時招惹過他們,而他們卻殺了我們那麼多人,難道這些師兄弟就這麼白白的死掉嗎?”
“他們是不該白白死掉,可是我不能讓同樣的事再次發(fā)生,你已經(jīng)不小孩子了,已經(jīng)不是你意氣用事的時候。更何況我的身子也一日不如一日,如果再有一次那樣的劫難,連我也未必能保護的了這宗野府邸的所有人。”
“對不起師父,四人組的事,我必須查下去。”千羽深深的鞠了一躬,然後離開了房間,師父的話他當然明白,可是正因爲如此,他必須徹底的打敗那四人組。
離開師父房間之後,一個侍者匆匆忙忙的跑了過來,將一封信遞給了千羽,打開信封,掃過上面的文字,千羽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笑意。
“狐貍尾巴還是露出來了。”
將信收好之後,便立刻離開了府邸。
這五年裡不僅是調(diào)查四人組,而且從之前獨眼認識四人組的人之後,千羽一直派人暗中盯著獨眼,雖然五年裡獨眼似乎一直沒有在接觸四人組,但是他也是目前唯一一個與四人組有關的人物,功夫不負有心人,就在昨天,喆還是出現(xiàn)在了獨眼的藏身之處,雖說不知道在商討著什麼,但是至少,終於還是抓到了那個傢伙的尾巴。
可是當偷偷來到信中所說地方的時候,躲在草垛後面的千羽一直盯著院子裡來回走動的獨眼,卻沒有見到喆的影子,難不成他們已經(jīng)離開了嗎?
可就在千羽心生疑惑的時候,從屋裡走出了一個穿著紫衣的男人,腰間別著一把有著紫色花紋的長刀,沒有右手,這個男人正是領頭的喆。
“老大,這次的計劃怎麼樣了?整整五年了,我就等著能親手宰了那小子。”獨眼一臉期待的看著喆。
“不急,那小子和他那師父都逃不了,等著吧,到時候他們連求饒都來不及,不過我更看重的還是那老傢伙的劍術,沒想到這一路來,能遇到這樣強勁的對手,到是很有意思。只是可惜,這麼好的劍術,馬上就要讓這老傢伙帶進棺材了。”
“大哥,那我們現(xiàn)在就等著那邊給消息嗎?可是明明只要衝進去就能消滅他們,爲什麼還要這麼大費周章的等這五年。”四人組中使用毒針的男人望著喆。
“因爲我要的不僅是宗野家的劍術,更是宗野原手裡的軍權。這些年宗野家爲**培養(yǎng)了一批批的死士,這些死士如果全部放在我們的手裡,無非是獲得了一支強大的軍團,再加上即便是將宗野原當做家犬的**,終歸還是害怕被自己的狗咬傷,只要順水推舟的一個小動作,這軍權還不是手到擒來。”喆的眼裡露出了強烈的貪婪,這讓一直隱藏在草垛後面的千羽恨不得現(xiàn)在就上去宰了他。
可是他沒有那麼做,正如師父所說,面對這四個人,他確實很難取勝,他必須等待一個機會,一個萬無一失的機會。
“可是您真的就這麼放心季修嗎?他再怎麼幫助**,但也終究還是中土的人,這樣連自己國家都叛變的人真的能相信嗎?”旁邊的獨眼有些疑惑。
“你以爲**的那些太政大臣和攝政關白們都是傻子嗎,這季修也不過是一枚棋子,最瞭解敵人的人還是敵人,既然是棋子也總有丟棄的一天,哪怕現(xiàn)在他有多麼風光,但是既然這麼好的棋子,讓我們順手利用一下也無妨。宗野千羽那小子是中土的人,而宗野原私自窩藏中土奸細,這樣的信我想那些官員們不會坐視不理吧,更何況是宗野原的仇家北條正言。說道這裡,喆不由的看了一眼獨眼,這個被北條世家拋棄的浪人武士,然後接著說道“等我們站穩(wěn)了腳跟,接下來就是住在江戶城裡的那些傢伙了。”
“不愧是大哥。”旁邊的獨眼不由的爲喆的貪婪吸了一口冷氣,但也不由的欣喜,當年讓自己出醜的小子,終於要得到報應了。
但是卻不知道,在這一邊,千羽一直聽著他們的對話,雖然不知道他們的計劃裡所說的季修究竟是誰,但是卻聽到了這幾個傢伙想要獨佔宗野世家的計劃,更何況這個計劃更是源於自己的身世。
雖然自己的身世就是師父不說他也想到了幾分,可是偏偏這樣的他卻會害了師父。
離開了獨眼的藏身處回到宗野府邸,在師父房門前徘徊了許久卻始終沒有推門進去,自己聽到了這些事告訴師父的話,師父又會怎麼做呢。
躊躇許久,千羽終於還是決定悄悄離開宗野府,至少這些日子絕對不能留在這裡。
“千羽,你要去哪裡。”卻沒想到,就在自己準備動身離去的時候,師父卻還是從房間了走了出來。
“我得離開些日子。”
“還是要去找四人組嗎?”宗野原問。
“恩……是啊。”
“從我收養(yǎng)你那天開始,我就把你當做我的孩子一樣,看著你一天天長大,從呀呀學語到如今成爲了一個優(yōu)秀的武士,不管是是何來歷,不管你會爲宗野帶來什麼,是災難還是福澤,你都是我宗野原的孩子。如今長野已經(jīng)離開了,我不能讓你再因爲任何事情離開。”宗野原的聲音雖然依然像往常的那樣平和,可是這麼說出來,反倒讓千羽更加不捨。
“可是師父,就像長野說的,我的存在只會給你帶來不幸。”
可就在這時,一個侍者匆匆過來,“宗野先生,北條先生帶著一大批死士堵在了府邸門口,說是要進來搜查……”說道這裡侍者不由的擡起頭看了看千羽。
“搜查什麼?”宗野原問道。
“這些混蛋,居然來的這麼快。”千羽緊握了手中的刀,然後轉身看著師父“對不起師父,我……”
可是話說到一般,還是被宗野原制止了下來。
緊接著,後院裡傳來了一陣爆裂聲,有人用**將院子的牆炸開了一個缺口,濃烈的灰塵中,站著一個舉著火炮的男人,緊接著是一個身著紫袍的男人和一個玩弄著毒針的小子。
“好久不見。”開口的人正是喆,“一直偷窺我們幾個兄弟對話的小武士,叫什麼來著,千羽是吧,別來無恙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