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在沒有得到毛唯瑾和她母親同意的前提下,那些看似一家人的人基本上全票通過了這門親事。
大伯母呢,一副得了便宜還賣乖的樣子,說什麼,最終兩個人能不能成,還得看明天的約會成不成功,畢竟宋友亮的眼光是很高的。
言下之意,就是宋友亮很可能是看不上毛唯瑾的,所以勸大家別高興的太早。
這件事就這麼愉快的決定了之後,就開始準備家庭聚餐了。
趁著這個空檔,毛唯瑾跟田欣敏說了一聲,便偷偷的溜了出來。
看著那些人的虛僞面孔實在太過壓抑,所以毛唯瑾決定在院子裡走一走,呼吸下新鮮空氣,放鬆下神經(jīng)。
雖然回來兩年了,但毛家老宅她來的次數(shù)屈指可數(shù),所以像現(xiàn)在這樣,隨意所欲的在裡面逛一逛,還是頭一次。
走著走著,她就看見純手工製作的鞦韆。
那鞦韆一看就有些年頭了。
毛唯瑾走過去,嘗試著坐了上去,輕輕的擺盪了幾下,確認這鞦韆足夠結(jié)實,她才放心大膽的繼續(xù)坐下去。
自由的擺盪了幾下,手機裡忽然來了消息,毛唯瑾漸漸停下鞦韆,拿出手機,查看消息。
消息是楊雪發(fā)來的,只見上面寫道:“毛唯瑾,你在哪?現(xiàn)在方便接電話嗎?”
看楊雪這口氣,感覺是遇到了很急的事情,就在毛唯瑾正打算給她回電話的時候,她忽然聽到身後有腳步的聲音,緊接著,宋書文的聲音從她身後傳來過來。
“看來,即便是失憶了,你還是很喜歡這個鞦韆。”
宋書文溫和的聲音讓毛唯瑾拿起手機的手漸漸放了下來,回過頭去,看了眼從她身後方向走過來的宋書文。
看著毛唯瑾面無表情的看著他,宋書文略顯有些尷尬,但還是繞到了毛唯瑾的身邊,伸手把住了鞦韆上其中的一根吊繩,說:“你可能不記得了,這是小時候,我給你做的鞦韆。”
聽了宋書文的話,毛唯瑾側(cè)頭看著他,並對他揚了揚眉毛,說:“的確不記得了,不然我也不會坐。”
說著,毛唯瑾便站起身來,轉(zhuǎn)身就要走。
“唯瑾!”
見毛唯瑾轉(zhuǎn)身就走,宋書文很是無奈的大聲叫了她一聲。
宋文書原本以爲毛唯瑾會停下腳步,然後回頭看他。
但毛唯瑾沒有。
她就像是耳聾了一樣,完全無視宋文書叫她,大步流星的就往前走,步伐快的就跟躲避瘟疫似的。
“毛唯瑾!”
見毛唯瑾躲他,宋文書就認爲毛唯瑾一定是因爲他悔婚這件事讓她始終無法接受,也始終不想面對他。
但他從來不認爲這件事有什麼不對。
當年毛唯瑾失蹤,下落不明兩年,誰能保證她還安然無恙?誰能保證她能回來?
連毛家人都無法保證,他怎麼保證?
再加上那時候毛依彤一直在他身邊寬慰他,安慰他,陪伴他,讓他漸漸的從失去毛唯瑾的悲傷中走出來,讓他重新獲得了喜歡一個人的能力。
比起毛唯瑾那種不解風(fēng)情的女孩,毛依彤可以說,整個人,全身上下都透著女性的美。
她的一顰一笑,一舉一動,都深深的吸引著宋書文。
所以他相信,比起毛唯瑾來,他更愛的是毛依彤。
而對毛唯瑾的感情,不過是從小兩小無猜的那種天真浪漫的感覺罷了。
宋書文在再一次叫毛唯瑾,毛唯瑾沒有搭理他之後,他便不甘心的快走了幾步,繞到了毛唯瑾的面前,攔住了她的去路,皺著眉頭,面對面的對她說:“我叫你,你沒聽見嗎?”
“我又不聾,我當然聽得見。”毛唯瑾微微仰著頭,依舊面無表情的看著毛唯瑾,“不理你,不回頭,那是因爲不想看見你也不想和你說話。”
“你……”
被毛唯瑾懟的這麼直截了當,宋文書氣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毛唯瑾你爲什麼會變成這樣,你以前不是這樣!”宋文書皺著眉頭,一臉惋惜的看著毛唯瑾。
“我以前什麼樣我不解的?”毛唯瑾看著宋書文挑了挑眉,說:“但我好像依稀的記得,你以前的未婚妻也不知現(xiàn)在這位。”
“……”宋文書看著毛唯瑾,徹底沒了聲,連個“你”字都說不出來了。
“所以,你允許你的感情發(fā)生了改變,難道就不允許我整個人的性格發(fā)生改變嗎?”毛唯瑾看著宋書文,勾著脣角微微笑了笑,笑得很無害,卻讓人看著很心慌。
“你現(xiàn)在不在屋裡陪著你的未婚妻,跑來找我說話,就不怕她誤會吃醋?”毛唯瑾看著宋文書,完全沒有那種被拋棄了的苦哈哈的表情,反倒是一臉輕鬆,對著宋文書調(diào)侃的說道。
“毛唯瑾!我知道你在心裡怨恨我!但是你也不能就這麼隨波逐流啊!宋友亮你是知道他什麼樣的,你爲什麼不拒絕!”宋文書皺著眉頭,看著毛唯瑾,以爲毛唯瑾現(xiàn)在這個不在乎的樣子全部都是裝出來的。
“什麼?”毛唯瑾聽了宋文書的話,差點以爲自己耳朵出了毛病,於是她動作誇張的將一隻手放在了耳朵上,像是充當了擴音器一樣,對著宋文書的方向說:“我沒聽錯吧,你剛剛說,我爲什麼沒拒絕?”
“對!你爲什麼不拒絕!你明知道宋友亮從小就根性頑劣,又喜歡四處招惹女人,你爲什麼還……”
“拜託!”不等宋文書說完,毛唯瑾便一臉無奈的樣子看著他,說:“我失憶了呀!我連我小時候什麼樣都不記得了,我怎麼可能記得他小時候什麼樣?”
“再說,如果他真的這麼差勁的話,你又爲什麼那麼積極的把這種人介紹給我嗎?難道你這個堂弟,不是你這個堂哥,我曾經(jīng)的未婚夫介紹給我的嗎?”
“我……”宋文書再一次被毛唯瑾懟的說不出話來。
“所以啊,既然想在未來的岳父岳母面前邀功,又想討好自己的未婚妻,就別再來我面前裝好人了,好嗎?這種嘴臉,真的噁心的讓人想吐!”
毛唯瑾說完,收起了自己臉上所有的笑容,冷冷的瞪了他一眼後,大步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