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欣欣已經說的夠清楚了,她在邀請死亡,或者說,是徹底的死亡,魂飛魄散。
而毛唯瑾心裡也清楚,她的靈力不穩定,可能隨時會消失,就像之前那樣,說不定什麼時候就自己把自己封印了。
如果不趁現在,她或許再沒有機會親手送宋欣欣離開了,而宋欣欣可能會不斷的魔化,漸漸失去全部屬於她自己的意識,最終淪爲了像其他那樣,她消滅的魔化的惡靈一樣,醜陋的吸食者人類的生氣。
她不想看到那樣的宋欣欣!
“對不起!”
毛唯瑾大聲的對著宋欣欣喊了一聲之後,便將手中的長劍猛地刺入到了宋欣欣的靈體內了!
“謝謝……”
在金光長劍刺進宋欣欣靈體的那一刻,毛唯瑾清晰的聽到了宋欣欣對她說的這兩個字。
眼淚毫無徵兆的就這麼流出來了。
當晶瑩的淚珠滴落下來的瞬間,宋欣欣的靈體已經在金燦燦的靈光之中,消散不見了。
看著身下空蕩蕩的草地,毛唯瑾收了身上所有的靈力,跪坐在草地上,抑制不住內心的悲痛,傷心的哭了起來。
“你的選擇並且有錯,爲什麼要哭。”
這時,毛唯瑾忽然聽到背後有人在跟她說話。
於是她擦了擦眼淚,扭過頭去,就看見墨西仁正雙手抱胸的懸在她身後,歪著頭,正面無表情的看著她。
“我哭,是因爲傷心。”毛唯瑾再次用力的擦了擦眼睛,然後從地上站起來,問墨西仁,“你怎麼過來了。”
“還不是我哥,擔心你沒有靈力會吃虧,原本想派石笠過來的,但我閒著也是閒著,就主動請纓,過來看看。”
墨西仁說的很平常,卻遭到了毛唯瑾一臉不可置信的表情。
“啥意思?怎麼用那種表情看我?”墨西仁被毛唯瑾盯得渾身不自在。
“不對啊墨西仁,你什麼時候這麼關心我了啊?”毛唯瑾皺著眉頭緊盯著墨西仁的眼睛,說:“你該不會是打著,如果我遇到了危險,你就袖手旁觀,反正你也沒什麼本事,有本事的你都沒讓來,所以我出了什麼意外,讓鬼啊怪啊給打死了,也是正常的是吧!”
“這樣你就繼續能撮合你哥和秦思瑤了對吧!”
毛唯瑾說著,不爽的對著天空翻了個白眼。
剛剛還因爲宋欣欣的消散而傷心的那種感覺,在面對墨西仁的時候,瞬間一掃而光。
然而,在毛唯瑾以半開玩笑,半懟墨西仁,隨時準備著和墨西仁開啓互懟模式的毛唯瑾,在說完這些話之後,並沒有聽到墨西仁開口說半句話。
不僅如此,毛唯瑾還發現墨西仁的表情和以往完全不一樣,總覺得他那沉默的外表之下,好像有一顆受了傷的心。
“墨西仁,你怎麼了?吃壞東西了?”毛唯瑾原本想開句玩笑緩解下此時略顯尷尬的氣氛,結果墨西仁不但沒回答她,連搭理都沒搭理她。
“沒什麼。”
墨西仁表情複雜的看了眼毛唯瑾,只是淡淡的說了這三個字。
自從墨西仁知道秦思瑤有靈力,從始至終都能剛看的見他,卻又始終裝作看不見,還故意在他面前扮無辜,裝傷心的樣子,墨西仁的心態就有點崩。
而且,從那天開始,他也沒有再去見過秦思瑤。
當然,墨西仁也知道墨佑軒現在正在調查秦思瑤和她背後的秦家,到底這麼多年來,在墨氏集團,在墨家,扮演著什麼樣的角色。
“你的靈力又恢復了?”墨西仁不想在聊秦思瑤那個話題了,於是隨口換了個話題。
“不算恢復吧。”毛唯瑾說著,稍微運用了下自己的靈力,說:“我總覺得,我還是控制的不太好,不能隨心所欲的駕馭它。而且我的靈力,比之前的不知道強了多少倍,我感覺我的身體很可能隨時因爲負荷不了,而再次陷入休眠之中。”毛唯瑾擔憂的說道,“所以……如果我出現這種情況的時候,你可千萬別趁機報復,把我丟出去喂鳥!”
“你想多了!”墨西仁白了毛唯瑾一眼,“既然你沒事,那我就回去跟我老哥說一聲,說你安然無恙……”
墨西仁說到這,突然就停頓了一下,突然轉過頭來,盯著毛唯瑾看了半天,說:“我今天來的時候,簡陽告訴我,你失憶了啊!”
“既然你失憶了,你就不應該記得我哥啊,有怎麼會記得因爲我要撮合我哥和秦思瑤的這些事情呢?”
“……”毛唯瑾站在墨西仁的面前,聽了他的話,也是跟著愣了一下。
“你說,我之前失憶了?”毛唯瑾睜大眼睛,有些意外的問道,“什麼時候?我怎麼不知道!”
“今天早晨。”墨西仁一臉嫌棄的看著她說,“據說你還特別應用的跑去前臺,大聲的問‘墨佑軒在幾樓辦公!’”
“……我真的做了這麼丟人的事?”
毛唯瑾連忙用手捂住臉,“天吶!我完全不記得了!”
“難道說,我今天早晨失憶了之後,在抵抗宋欣欣的時候,靈力突然爆發的瞬間,我又恢復記憶了?”
“可是,怎麼一點感覺都沒有呢……”毛唯瑾喃喃自語的說道。
“誰知道。”墨西仁聳了聳肩膀,“既然你沒什麼事,那我就走了。”
“誒!等等!”
毛唯瑾連忙叫住了墨西仁,說:“前兩天你哥還問我,‘心願石’是不是應該蒐集的差不多了。這樣,我帶你回我師父那,如果‘心願石’夠了,我就直接拜託我師父幫你復活吧。”
“你師父?”墨西仁倒是第一次聽說毛唯瑾還有師父,但不管怎麼想,她師父肯定比她靠譜。
於是就勉爲其難的同意了。
之後,毛唯瑾確認了柳沐繹和楊雪都平安,上了當天的課,便帶著墨西仁去了他們師徒租住的那個雜貨鋪。
還沒走到,遠遠的,毛唯瑾就看見雜貨鋪的方向陰氣沖天,瀰漫向了四周,讓這一帶,始終有種不見天日的感覺。
“怎麼會有這麼重的陰氣!”毛唯瑾看著那漫天的黑氣,皺著眉頭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