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將近一半的士兵跟著言澤前往H城, 安全區只有剩餘一半的兵力。儘管如此,陸達康仍然派遣了部分士兵到S市去圍剿喪屍,但是這些異能者拒絕前往——
“S市已經確定了有喪屍王存在, 叫我們這些人去那裡不是送死嗎?”
“言少將先前在的時候也沒這樣安排。”
穿著軍裝的男人伸出手示意警衛員不要輕舉妄動, 一向教人如沐春風的臉上沒有半點笑意, 冷著張臉走到那些人面前, 活脫脫像個翻版的言澤, “不想去?”慢吞吞地吐出這三個字,他看著噤若寒蟬的衆人,轉頭吩咐士兵, “那就全扔進H城。”
不是很想念“不會這樣安排的言少將”嗎,那就去那裡陪他好了。
先前說話的衆人聽到這個消息, 臉色陡然變得慘白。H城, 相比較那個據說蟲獸遍地比喪屍還厲害的地方, 他們寧願到S市去圍剿喪屍,喪屍王又怎樣, 找好地方好好藏著不就行了嘛,畢竟是老地方了。
陸達康目光在這些人身上轉了一圈就知道他們腦子裡想的什麼東西,真是一羣寄生蟲一樣的廢物。之前安排人選到H城,一個比一個縮頭烏龜,生怕被派遣到那裡, 在言澤提出自己帶兵去的時候, 轉瞬間這些人又冒出頭, 不過到S市圍剿個喪屍, 便一副這樣的嘴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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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屑地在心裡嗤笑了一聲, 陸達康的嘴角上揚,朝身後的士兵說道, “沒聽見我的話嗎,去,找輛軍卡,把這些人全送進H城?!?
一臉震驚的士兵轉頭跑遠,陸達康懶洋洋地扯出一抹笑,卻看得這羣抱怨的異能者渾身發冷。
......
尤然已經在S市呆了半個多月了,自從上次那羣人走後,這裡就很少有人再進來了,唔,據說是因爲這裡出了一個喪屍王。
他看著前方破棄的鐘塔,眼神悠遠,說的應該是他吧?不是他還能是誰?後面那羣只知道逮著活物就撕咬的低等廢物麼?
頭頂上方的天空仍然是持久不變的黑紅色,他記得多年以前,它也不長這個樣子,怎麼說呢,總之是一種很好看很舒服的顏色,就像那晚那個軍裝男人給他的感覺一樣。
可惜,他實在找不出合適的詞來形容,沒辦法,喪屍的眼裡除了黑和紅這兩種,就沒有其他的顏色了。所有的物種在他們眼中都是一根行走的血色棒子,上面密佈著流動的血管還有他們渴望的內臟。
一片煙霧在空中升騰,尤然的眼睛裡只能看到之前乾淨的地方驀地籠上一層陰翳,叫他格外惱火,總有著一種十分不好的感覺,但又說不清楚,像是與生俱來的直覺一樣。
他從三米高的樓上跳下來,果然,一羣端著黑色長棍的“血色棒子”朝他走來,他們後面躺著一片已經倒地的低等喪屍。一個穿著和那天那個男人一樣衣服的人從人羣裡走出來,他的頰側有兩個小酒窩,他說,尤然,好久不見。
然後,一個高速旋動的物體朝他飛射過來。
尤然看著它在眼中不斷放大然後......從他耳側擦肩而過,本來是要射中他眉心的。嗯,他朝旁邊側了一下。那顆子彈射進尤然後方的一棵樹,瞬間冒出白煙。
陸達康的臉色沉下來,“你還敢躲?你知道言澤因爲你去了H城嗎?說的也是,一個已經不是人的喪屍又怎麼能夠聽懂人說的話?”說到後面,他的聲音明顯不屑起來,輕蔑地看著眼前已經變成喪屍的尤然。
尤然看智障似的看了眼前這個自說自話的人一眼,說了一句,“傻逼。”不躲就讓他打嗎,這人是不是有???
他伸出自己細白得不像男人的手,用又尖又長的黑色指甲撓了撓旁邊的牆,牆灰簌簌掉落,圍著他的士兵拉動手裡的扳機,只等陸達康一聲令下。
“尤然,我知道你不可能跟我回安全區的,你甚至不認識我,但是,畢竟拯救全人類是你和言澤的夢想,他現在生死未卜,你難道就不能作出貢獻嗎?”
尤然一臉“你接著吹”的表情。
這人每一個字他都懂,但組在一起他又不懂,爲什麼他一個喪屍要爲了人類的生存做貢獻?吃掉人類纔是他們喪屍應該做的事情好嗎?啊,如果沒記錯,除了一直晃盪在城市門口的那些笨蛋,暫時還沒有新鮮口糧出現可以覓食的厲害喪屍都在角落裡蟄伏著呢,一個個像是活在黑暗裡的血蝙蝠。
他對著旁邊角落發出了奇怪的聲音,聽得陸達康等人覺得格外刺耳,紛紛用異能化成隔離罩保護起自己的耳朵。
嗅到危險的味道,剛捂上耳的陸達康趕忙帶著士兵撤離,一隻又一隻張著血盆大口渾身散發著惡臭的喪屍落到他們剛纔的地方,對著他們亮出自己尖銳的獠牙。
衆人看得脊背一涼,更讓他們感到驚駭的是,那些喪屍的腳底像是長了鉤子,一個跳躍腳下剛纔的地方就是一個細長的深坑,想象這些鉤子插在自己身上又被拔出的場景,怕是體內的五臟六腑都要被弄出來,衆人不寒而慄。
這又是他們什麼時候進化出來的?
尤然對著一下子喪失了剛纔咄咄逼人氣勢的陸達康和士兵露出鋥亮的獠牙,“驚喜嗎?”
衆人拔腿就跑。
喪屍跟在後面緊追不捨,他們已經好多天沒有吃到新鮮口糧了,難得出現那麼多活人,實在是不能錯過的機會。
有士兵的慘叫聲傳來,一隻變異了的喪屍正一腳踩到他的肚子上,一口咬住他的脖子,手裡抓著那人的器官,鮮血淋漓。血腥味讓喪屍們更加興奮起來,甚至發出了“嗷嗷”聲。
S市一片混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