嘣!
青色鼎爐帶著澎湃巨力,將小院大門砸倒,又把院中房間砸爛了數座,就連南冥烈閉關修行的那座密室,亦被砸塌了牆壁。
臥虎礦脈諸多下門弟子見到這番景象,紛紛轉身逃離,作鳥獸散。更有幾個下門弟子轉身往礦石堂大殿方向疾馳而去。
礦石堂衆多弟子,早已知曉南冥烈與鄧長晨關係密切,他們逃去礦石堂大殿,只想著將鄧長晨招來抵住這施展大鼎之人,好藉此邀功,謀求不少賞賜。
“是誰?”
牛大黑持著青鋒劍,縱身朝身穿青袍的修士殺來,口中咋呼叫喊道:“讓你牛爺爺一刀子剁了你。”
這一刻間,牛大黑竟忘記了他手中持著的乃是一柄寶劍。
只是他尚未衝到青袍修士面前,狐媚媚已是從一旁衝出,一腳把牛大黑踹在一旁,手持天魔藏毒幡,衣袖中乍射千百道紫光神線,朝青袍修士打去。
“這小妞倒長得不錯,若將之抓了給我三弟暖牀,三弟肯定會十分高興!”
青袍修士冷呼一聲,驅動大鼎擋在身前,將紫光神線擋住,再揮手打散天魔藏毒幡中散出的濃黑毒物,喝道:“老祖我是施毒的祖宗,你這施展的這等毒物,怎能奈何得了我魔芋老祖!”
言畢,他衣袖浮動,手底下散出無色無味的毒氣,已是傳達到了狐媚媚鼻間。
狐媚媚本想反駁幾句,可即可間只覺得頭腦發暈,渾身發軟,周身上下竟提不起半絲力氣,就連丹田裡頭的真元都調動不了半分。
“嘿嘿……”
魔芋老祖怪笑一聲,縱身非上前去抓起狐媚媚的手臂,將之提在手中,再頂著昊天大鼎朝南冥烈密室中飛去,口中怒吼道:“傳聞至聖宗中弟子最擅長自相殘殺,此事果真不假。我兄弟剛剛拜入至聖宗數月,就被你等打得怒吼慘叫!今日恰好魔芋老祖我來到此地,正好讓你至聖宗修士知曉,這天地間除了你魔道第一大派之外,其餘魔道修士亦是有著狠辣手段!”
可飛至密室當中,魔芋老祖卻一瞬間傻了眼。只因南冥烈並未像他想象中那樣,是被人打得慘呼出聲,而是獨自一人蜷縮在密室中一件蒲團上頭,正在渾身發抖,周身更有濃烈天地靈氣匯聚成團。
“莫非我這兄弟是練功出了岔子,今日老祖我打錯人了?”
魔芋老祖輕輕將狐媚媚放在地上,疾步走至南冥烈身邊,將手指往南冥烈脈挽上探去,卻驀然聽到南冥烈低低呼喊道:“是二哥來了麼?今日我只是強行淬鍊經脈太過痛苦,才呼喊出聲……”
南冥烈運轉混沌種青蓮妙法,緩緩壓住心中洶涌奔騰的血氣,躺在地上呼喊一聲,“牛大黑!速去準備酒菜,今日有貴客到了!”
牛大黑本持著青鋒劍,正偷偷摸摸走至魔芋老祖身後。
他以爲魔芋老祖不曾察覺到他這等偷襲殺人的手段,只準備一劍砍下斬了魔芋老祖,卻不料南冥烈竟說是貴客來到,牛大黑趕緊收攏了劍鋒,迴應道:“遵令!”
“嘿嘿!”
魔芋老祖冷冷一笑,霍然轉過身來,盯著牛大黑道:“這胖子雖又醜又黑,倒也算有幾分忠心,竟敢在老祖我背後舉劍想要偷襲斬殺了我!”
牛大黑被魔芋老祖瞧了一眼,只覺得渾身發冷,恍若是有一條劇毒無雙的毒蛇在盯著他,嚇得他渾身顫了一顫。心中雖怕,牛大黑嘴上卻不肯服軟,道:“你想殺我老大,我老牛就要殺了你,此事天經地義!”
“好一個天經地義!”
魔芋老祖讚歎一聲,隨後衣袖一揮,狐媚媚身上劇毒,亦是被他給解了,又道:“你且去置辦菜餚,回來此處之後,老祖我請你喝酒?!?
“相公!媚媚都險些被他毒死了。”
狐媚媚滿臉不忿,將南冥烈扶了起來,惡狠狠盯著魔芋老祖,道:“這人是你二哥麼?爲何你長相俊朗瀟灑,這人卻是一番兇神惡煞的模樣?”
不一刻間,牛大黑已是做好了滿桌菜餚。他這段時間一直在給南冥烈CAO辦吃食,數十日以來,做菜的手藝倒是練得極佳,色香味俱全。
“三弟,這女子是你道侶?”
魔芋老祖端著烈酒,大口吃著桌上酒菜,雖是與南冥烈說話,他眼神卻一直在狐媚媚身上不斷打量。
時至此刻,狐媚媚已是知曉了魔芋老祖的來歷,知道這人就是百年以前,在慈航門玄女峰上毒死數千各派弟子的曠世兇魔,芳心裡對魔芋老祖亦是極爲懼怕。而今聽得魔芋老祖發問,她亦只敢皺眉言道:“我都叫他相公了,難道二哥你還想著讓相公休了我?”
南冥烈端起酒罈,大口大口喝著,不置可否掃視了狐媚媚一眼,言道:“她雖叫我相公,我卻不是她道侶?!?
“哼!”
魔芋老祖將酒罈往桌上一擺,瞪了狐媚媚一眼,“我與你相公說話,哪輪得到你這婦道人家插嘴?”
聞言,狐媚媚脖子一縮,竟不敢反駁。
魔芋老祖一身修爲在巔峰時期,也只有天府境巔峰,算不得修爲有多高深。可狐媚媚怕的卻是魔芋老祖身上毒物,這大魔頭修爲雖不高,可一身毒功,卻萬年之內無人能及!
“這女子相貌極佳,渾身上下散著無窮魅惑之氣……她雖稱了你做相公,可卻依舊是處子之身。有這等女子在身邊,你竟沒有與她圓房!唉……”
魔芋老祖長嘆一聲,將壇中烈酒喝得乾乾淨淨,朝南冥烈道:“男子漢大丈夫,理當頂天立地。我知道你有血海深仇未報,可男人生而在世,怎能心中只剩下仇恨二字?我魔道修士理當胸懷豪氣,該笑就笑,該喜就喜,該悲就悲……怎能像三弟你這樣,冷得似一團冰塊,此等絕色佳人叫你相公,你都不肯與她親熱?”
一席話語,說得狐媚媚面紅耳赤。
倒是南冥烈神色不變,朝魔芋老祖敬酒言道:“男兒頂天立地,骨中當有風骨與豪氣,這我是知道的。”
“你若知道,又何須要我來說?”
魔芋老祖滿臉不屑,自衣袖中掏出一
壇壇酒水,在房中堆了一座酒山,再道:“再過七日,就是你的生辰。二哥我帶你去大夏皇城秦淮街中,見識見識那等風liu女子的味道,嚐嚐風花雪月的滋味與妙處!”
南冥烈輕輕一搖頭,言道:“風塵女子,有何妙處可言?”
“妙不可言!”
魔芋老祖言道:“你可知那秦淮街裡頭,有不少各派女修士,在青樓中坐館,其中極少部分極品佳麗,素來是賣藝不賣身。似這等清倌人,纔是青樓女子當中的極品。今年夏秋之交,大夏皇城中會有一場盛會,到時候道門、佛門、魔門三教中各大小門派,俱會派出諸多弟子,前去大夏皇城。你二哥我來至聖宗之前,就在大夏皇城住了兩日,得知那位曾在大周皇城,與你一同在元宵夜賞花燈的道宗掌門之女師道蘊,已經去了大夏皇城當中。至於你那殺父仇人吳華子,也與一衆慈航門弟子,一起來到了大夏皇城……除此之外,更有諸多魔門女子,以及佛門女尼,會相繼來到大夏皇城?!?
“師道蘊?吳華子?”
南冥烈劍眉一揚,驀然回想起在大周皇城中,師道蘊言笑晏晏,那等傾國無雙、腰纏玉帶白衣如雪、以及她傲視羣芳的絕世姿容。
微微吸了一口氣,南冥烈強壓住心中起伏的波瀾,再問道:“師道蘊不在劍宗修行,爲何會去大夏皇朝?吳華子爲何也會前往?”
“師道蘊是劍宗掌門之女,算得上是劍宗親傳弟子。你大姐南冥禪拜在了你我的大仇人莫冰心門下,亦算得上是親傳弟子,這一次本該是他前來大夏皇城,可她私自下山前去雲池城見你,因此觸犯了慈航門戒律,被罰面壁思過,故而慈航門讓吳華子替她前來?!?
魔芋老祖眼神發亮,嘴角勾起一道意味深長的笑容,再道:“三教當中,以我魔道女子最是表裡如一,熱辣奔放;而道門女弟子卻溫潤如水,性格柔順多情;倒是他佛門女尼姑,大多是表面上一副聖潔不可侵犯的架勢,一旦你將她弄上了牀,她便會變得比我魔門女子更爲火辣!”
言及此處,魔芋老祖咧嘴一笑,又道:“你也修了儒門浩然之氣,理當知道儒門典籍中說過‘食色xing也’之言,指得便是那食慾與色|欲,乃是衆生的本xing。我魔道教義,在這一點上與儒門典籍中所傳的教義極爲相似,講求的亦是率xing而爲……七日之後是你生辰,我正好帶著你去大夏皇城秦淮街,見識那‘食色’二字!”
聞言,南冥烈卻是心中咯噔一跳,緩緩皺起劍眉,問道:“師道蘊方纔是人間絕色,秦淮街中那種女子,又算得了什麼?”
“哈哈哈哈哈……”
魔芋老祖勃然大笑,再將一罈烈酒一飲而盡,搖頭言道:“你怎知佛門女尼與我魔門女子,比不上她師道蘊?你又怎知師道蘊進了大夏皇城之後,會不會去秦淮街,會不會去街中青樓裡?”
南冥烈神色一驚,問道:“師道蘊身爲劍宗掌門師橫劍之女,師橫劍又是名揚天下的正直之輩,難道師道蘊也會去青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