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櫃的聽後都要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毛病了,聽錯了什麼。
看到掌櫃的沒有什麼反應,以爲他沒聽見他的問題,就又問了一遍:“掌櫃的,你們的永和一年的利潤大概有多少啊,賣糧食挺掙錢的哈。”
這回掌櫃的可以保證自己的耳朵沒有出問題,在沒有到達目的地之前他也不敢得罪這些人只得說道:“軍爺,我也只是永和的一個小小的掌櫃的而已,哪知道那麼多東西,小店也只是賺點跑腿費而已。”
“掌櫃的你年紀也不小了吧,是從小就跟著永和經商了麼。”
“小老兒幼時家了遭了災,被人牙子賣到永和當了個跑腿的學徒,後來承蒙當家的賞識,才讓我跟著一起讀書識了字,跟在當家的身邊走南闖北也有幾十年了,慢慢的看著永和變成了現在這個模樣。”掌櫃的說完這句話,彷彿是想起了什麼,臉上露出了追思的表情,深深的嘆了口氣說道。
“那掌櫃的在永和裡面應該算是老資格了吧,掌櫃的活了大半輩子了,這世道早就應該看清楚了吧,滿清入城之後做了什麼你也清楚吧,你覺得你們永和攀上了個滿清的高官了,就能高枕無憂了麼。”
掌櫃的謹慎的說道:“小老兒雖然是有些資歷,但是關於永和的決策問題,小老兒是沒有參與的權利的,在這亂世裡面,能活下去就不錯了,當家的選擇了什麼,小老兒也只有跟著一起走下去了,小老兒自己是沒有什麼自主的權利的,最起碼小老兒現在還沒有死。”
“那掌櫃的覺得這天下是最後是滿清做了天下,還是大明最後中興了呢。”
掌櫃的聽了心裡直罵娘,這人跟我素不相識的,我現在也算個俘虜什麼的了吧,怎麼這人突然就跟我聊這些東西,這人是不是有病啊,沒辦法人爲刀俎,我爲魚肉。掌櫃的只好繼續小心翼翼的陪著王維聊天:“小老兒雖然只是四民之末,但是這麼多年走南闖北,也算是有了些見識。現在雖然是滿清竊據神京,但是胡人無百年之運,早晚大明會中興的,滿清就像是秋後的螞蚱長不了了。”
王維似笑非笑的說道:“那掌櫃的既然認爲滿清無百年之運,那我爲什麼還要跟著當家的投降滿清,我們救亡軍怎麼說也是大明的軍隊,剛纔我們是粗暴了一點,跟著我們一起逃出揚州城,也爲中興大明僅自己的一份力啊。”
掌櫃的心理頓時無語,非常的想罵這個人,他只不過是客套客套而已,誰知道這人就上綱上線,說大明會中興只是一句客套話啊,誰讓他們自稱是史可法的部隊啊,要是他們自稱是李自成的部隊,那他還會說大順會再收復神京呢,現在這個世道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大明已經是日落西山了,而滅了大明的大順又被滿清給打敗了,那這樣一來不選擇滿清來押寶還選擇大明啊。
胡人無百年之運也只是說說而已,他纔不管是誰做了江山,只要永和的生意能繼續做下去就行了。
話雖如此但是滿清的不按常理出牌還是讓他懷念在大明的可以肆無忌憚的做生意的時候,不過現在他們當家的攀上的了滿清的貴人這顆大樹,只要運作的好,說不定比在大明的時候賺的還要多。
而他們這夥人自稱是史可法部下的兵,還弄個不倫不類的救亡軍出來,但是誰知道他們是什麼人,只能挑著好話說,說一些虛話來保證自己的性命了。
現在他基本就屬於俘虜了,小命掌握在這夥人的手裡,而且看跟他聊天的這個也算是這夥人裡面的一個頭目了,他也不敢做出什麼讓他不高興的舉動得罪他,最後硬生生的憋住了這口氣。
掌櫃的擠出一張難看的笑臉說道:“小老兒雖然有心向大明之心,但是這都是當家的決定的事情,我也只能跟著當家的走下去了。”
“那掌櫃的假如我們救亡軍怎麼樣,我保證你跟著我們可以一起逃出揚州城的。”
“這位軍爺你真是說笑了,小老兒這把身子骨了,還怎麼奔波的起,再說小老兒還有妻兒老小在這揚州城裡,雖然滿清如此的暴行,但是小老兒的一家還能隨著當家的一起活下去,雖然是茍延殘喘但是小老兒還是希望能跟家人一起活下去,實在是辜負了軍爺的一番期望。”
王維看著著掌櫃的一臉緊張的樣子,好像生怕就把他強行徵召入伍一樣,大笑了幾聲對著掌櫃的說道:“掌櫃的,剛纔是跟你開個玩笑,不過你要是能加入我們救亡軍就好了,可以爲我們算算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