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一切都準備完了之後,王維看著在行軍過程中他注意到的那個參加過守軍的大漢,此時見到他正在跟著別人打屁聊天。
王維甩了甩手說道:“那個大壯,你們兩個過來,有點事要你們去做。”
大壯和士兵乙看到他們的長官王哨長在叫他們,大壯一時間還沒反應過來,士兵乙率先反應過來,拽著大壯就快步走到了王維的面前。
士兵乙連忙說道:“哨長,你找我們有什麼事麼,我跟大壯剛剛絕對沒有再偷懶,我們剛剛在討論怎麼才能更好跟著哨長拿到糧食呢。”
王維聽後不自覺的笑了出來說道:“我也不吃人,你倆這麼緊張幹嘛,叫你倆來過來是有個事情讓你倆去做。”
“哨長,什麼事,我個傻大壯兩個人絕對沒問題,你別看這大壯傻乎乎的,他的力氣可真不小,我小石頭雖然沒有大壯那樣的力氣,但是絕對比大壯聰明多了,有什麼事交給我倆絕對沒問題。”
王維被這士兵乙自我介紹還頗爲搞笑,對這兩個人更加深了一些印象,指了指掌櫃的說道:“不用你們兩個幹別的,這位永和糧鋪的掌櫃的,剛剛你沒也看到他了,現在他的兩腿不太方便,就只能坐在這個簡易的轎子上,一會出發的,你們倆就負責擡著他跟著我就行了。”
士兵乙看了看掌櫃的坐的簡易的轎子大聲的說道:“沒問題,這種事小事一樁。”
站在旁邊的大壯聽完之後就跟隨的小石頭商量怎麼擡坐在椅子上的掌櫃的,大壯想上前面去,而小石頭不想讓大壯在前面去,大壯說我個高在前面看得遠,我應該在前面,小石頭絕不同意,一番爭論也就此展開。
掌櫃的坐在椅子上都準備跟著這夥人去當家的所在的地方,不過當他聽到這兩個要擡著他的兩個人,居然再爲如此幼稚的事情在爭吵的時候。
他的心理冷笑又更勝了一份,這都是什麼人啊,我都爲自己栽在這幫人手裡感到恥辱,到現在掌櫃的心裡反而其他這幫人要是能表現的更好一些就好了,那樣在當家的面前這幫人,也不是那麼的一無是處,那他遇到這樣的事情也做不到更好了,說不定還能落個體面的結局,當然這前提是這幫人被他所知道的殺手鐗所消滅掉,要是反過來的話,不死在這幫人手裡,在沒有了老當家的保護後,他也會死在滿清人的手裡。
大壯和士兵乙的爭吵之後還是以士兵乙的勝利爲告終,士兵乙威脅大壯,這件事情是哨長交給他的,那他就得聽他的話,要是不聽他的話,他就去上哨長那裡去告狀,最後要是哨長生氣的話,他就沒有飯吃了,在沒有飯吃的威脅下大壯不得不乖乖的聽士兵乙的話,只能屈尊後面去擡著掌櫃的建議轎子。
傻大壯雖然平時看起來是傻乎乎的,也不太愛說話的樣子,而且還被人罵成傻大壯,但其實就跟所有的傻子一樣,傻大壯平時並不傻,跟正常人是一樣一樣的,只是不太愛表達和不太能表達出自己的想法。
但是大壯之所以被叫成傻大壯那是有原因的,那是因爲大壯是個大肚漢,本來就是出生在赤貧之家的他,出生這麼多年就沒有吃過多少頓飽飯,常年的都是在飢餓和半飢餓中度過的,而且隨著年齡的增長,他的飯量是越來越大,家裡面根本就養不起他了。
在他成年之後他就早早外出討生活了,還好他的飯量大也給他帶來了另一個好處,力氣是比常人多了一些,可以做些苦力的事情讓自己餓不死。
但是跟全天下所有的苦命人一樣,世道不好,即使是出再多的力氣也有吃不上飯的一天,有地的農民小地主,都在連年的歉收和越來越重,早就在他們負擔不下去的苛捐雜稅中連年的逃荒。
連有地的都逃荒了,一些無地的農民只能靠著當僱傭的農民都夾雜在一起形成了自古以來就存在的難民潮。
大壯就是在這種情況這下跟隨著南下的難民潮逃難到了揚州,爲了一口活命飯,在守城的時候做一些輔兵們忙不過來的事情,破城之後藏在相熟的居民家裡面,之後就被王維一行人所救了。
被擡在簡易轎子上的掌櫃的就這麼的被士兵乙和大壯擡著一起跟著大軍一起出發了。
下一個目的地永和糧鋪當家的老巢,不管這永和的打手是否都見過血,是否都只是街頭混混的那種水平,但也是有幾十個人在守衛著永和當家的還有他們的糧食,戰略上可以藐視敵人,戰術上要重視敵人。
救亡軍雖然都自稱爲軍隊,但是也只是一羣平民臨時拼湊起來的組織,比永和的打手的優勢就是救亡軍跟滿清大兵面對面的戰鬥過,也算是見過血的一幫人,雖然僅僅只是半天的戰鬥而已,但是心理素質比他們當平民的時候也有了質的變化。
而永和的打手可能是沒怎麼殺過人,但是他們長年組織在一起,彼此也都互相相識,即使是街頭鬥毆也有了最基本的組織性,更何況他們還可以驅散搶糧的暴民。
整支隊伍沒有像來之前那樣在小跑,而是慢慢的步行前進,只是爲了保存體力,在這種情況之下,王維想跟掌櫃的在多聊聊天,雖然心裡不甘心,但是剛剛確實被他發現了他發現了自己所說話的破綻,謙虛才使人進步,多跟這種人精聊聊天還是有好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