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明做清流是最難也是最輕鬆的事情了,難的是科舉的最後一進士的排名,名次上差了一位就可能是天差地別,上一名的去當一個翰林院去當個侍讀學士,做的也都是學問上的事情,修修先朝的起居錄,管理六曹奏章,資歷混夠了之後直接就可以走上直通內閣的康莊大道,而那些後一名的進士就只能外放做個官,然後慢慢的往上爬,別看人家後一名的是先開始做官的,更那些翰林院的清流出來之後那升官就是兩年一小升三年一大升,任憑你在地方上幹了多大的政績也比不上這些人的升官速度。
而作爲一個賜進士出身的鄭士傑乾的就是這個東西,可以說只要他不犯錯的話,不說一定能入內閣,那六部裡面的頭頭那是沒跑的。
可是誰讓鄭士傑天生就有一個不太安分的心,他老爹就是一個王陽明心學的忠實信徒,這王陽明心學的信徒可跟那些常年累月收到理學教學的信徒們可不同,他們可不想那些已經學傻了一樣的乖乖寶寶。
按照本心想做就去做就是鄭士傑本身的信條,在他還在京城裡面當個清流的時候那果實已經是非常艱難的時期了,崇禎天子已經從萬人稱頌的聖天子的美夢中清醒了過來。
他已經完全的意識到喊幾句口號是沒有用的,這些個大臣都是靠不住的,面對如此艱難的國事崇禎皇帝已經擼起了胳膊,下場跟那些個他認爲不聽話的官員親自鬥了起來。
隨然這崇禎皇帝幹不過整體的文官集團,但是幹到一個官員那是沒問題的,內閣的首輔就如同流水一般的換了一個又一個。
什麼,闖賊又破了哪個地方了,大臣殺了,什麼闖賊挖了我鳳陽的祖墳了,首輔腦袋搬家了。
面對這樣的情況崇禎皇帝除了換了一個又一個的大臣,一個有一個大臣讓他感覺到失望,他除此之外能做的就是一次又一次的消減宮中的開支。
作爲熱血沸騰鄭士傑看到大明一天不如一天了那這小青年又怎麼能忍得下去,心中早就有一干熊熊熱火恨不得現在就讓朝廷讓他來處理國事。
他當清流的那段時間上書的奏摺那是一份接著一份,雖然本意是好的但是沒有什麼可行性,都被朝中的大佬給壓下來了。
這當時還是熱血小青年的鄭士傑看到自己這麼好的治國之策居然得不到重視,不過此時他也沒自己的熱血衝昏了頭腦,既然治國不行那我治軍總可以了吧。
我鄭士傑雖然不如那些歷朝歷代的名臣名將,但是我最起碼也是瞭解過火銃的人吧,這可比他那些同僚強多了,那些個清流裡的同僚,整天就知道翻翻文案之乎者也的,連最基本的算賬都算不明白,連穿衣服都需要別人來幫忙穿,額,這個我好像也是要侍女來幫我穿衣服了,這個朝服是在是太難穿了,不過總而言之我鄭士傑的動手能力比那些只會說不會清流強了不少,雖然我也是其中一個
不過鄭士傑他也不是不打沒有準備之仗的,雖然他了解火銃,但是對於大明軍隊使用火銃的情況也不是很瞭解的,他從兵部裡面的各種文案瞭解資料,洋洋灑灑的寫了上萬字的奏摺遞了上去,連崇禎皇帝的都認認真真的看了一遍。
這份奏摺寫的不可謂不好,連已經看管下面遞過來的漂亮話奏摺的崇禎都有幾分的動容。
這由淺入深,由過去到未來,由泰西人到大明,總結了並不是火銃本身不行,而是製作火銃的工匠不行,做出來的火銃根本就不達標,讓前線的將士們用不到放心的火銃。順帶還上供了一個非常精美的火銃讓崇禎皇帝瞅了瞅。
不過這鄭士傑可就小瞧這崇禎皇帝了,他上供的這個火銃皇宮裡面的庫房裡就有幾把呢,也就是那寶石有些晃眼其他的也沒什麼。
不過這份奏章也只得到了崇禎皇帝一份忠心可嘉的口頭嘉獎,而有了這份嘉獎鄭士傑也算是出了一個小名,連幾個朝中的大佬說他忠君之心難得是個幹才。
但說一千道一萬,這鄭士傑把把這火銃說的天上地下絕無僅有,只要大明改進了火銃換上了新的火銃就能解決滿清人的問題,可是隻有一點是個難題就可以讓這些設想成了打水漂。
這個問題也常常讓崇禎皇帝在夜裡面翻來覆去的睡不著,也讓他掉了不少的頭髮,整個人都衰老了不少。
可是鄭士傑原以爲信心滿滿的奏摺就這麼的沒有了下文,朝廷裡面的大員還是該劃水的繼續的劃水。
這讓年輕氣盛的他怎麼能忍得了,不就是錢的問題麼,朝廷裡面的錢雖然是沒有多少,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大明還能有個幾百萬兩的銀子,而這些錢絕大部分都投入到了軍隊裡面。
這裡面這些錢隨便抽點零頭就足夠改進火銃和裝備新的火銃用的了,但是每年朝廷收上來的錢大部分都投入這裡面了,這些錢要是打水漂不僅能聽個響,還能把湖給堆滿呢,可是朝廷沒錢投入的這些錢不僅連個響都沒有聽到,而且局勢還越來越惡化,滿清也是越來越視大明無一物了。
既然發現問題了就要解決問題,鄭士傑發現這一點之後,那種天下事就是我的事的情懷就越發的重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