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這麼的想死麼,難道你不想向那些陷害你的人報仇麼。”王維想了想說道。
那名明朝官員心裡面有些驚訝,雖然他所說的大明要亡了的的結論大部分都是自己的想當然的事情,其他人都了樂觀的以爲大明最差也是一個南宋的結局,跟滿清來個劃江而持最起碼大明也還能殘喘這百八十年,他每當跟別說這個結局的時候別人都是嘲笑他異想天開杞人憂天。
而眼前的這個人聽到自己說的這個消息的時候,即使現在他所說的不那麼的讓人相信,那江北四鎮盡數的覆滅,南京城馬上就要在滿清人的口中了,大明要亡了這個依據也不是那麼的不靠譜了,那眼前的這個人怎麼沒有任何的驚訝,不是不驚訝,而是不在意的樣子,反而問起了自己想不想要報仇。
那名明朝官員心裡面快速的回想了下他從南京城出城之前那些大佬給他所說的話,那些人各個都是把他當做棋子來戲耍吧,看來他們決心投降滿清有了這些人在南京城裡做內應,南京城還能守得住纔怪,更何況這皇帝也不像一個雄武之姿,這些人投降滿清之後就算不進入滿清的核心裡面,也必然是升官加爵,而他一個已經忘了國的大明官員僅憑自己的一己之力談何報仇,他也沒有荊軻那種單槍匹馬的刺秦王的武力值。
那名官員默默的搖了搖頭。
王維繼續的說道:“是不想還是不能報仇。”
“兩者皆有,現在大明就快亡了,我還想著報什麼仇啊,這豈不是徒增笑柄而已,你們趕緊走吧,讓我死在這裡就算了。”
王維一動不動的看著這名已經喪失了求生慾望的明朝官員:“這位鄭兄弟你這知道我們現在救亡軍有多少人麼。”
沒等那名明朝官員說什麼王維就站起來說道:“不瞞你說我們救亡軍現在只有一百多名士兵,帶著五百多名士兵的家屬,你肯定以爲我剛纔所說的就靠著這些人不偷偷摸摸的逃出揚州城也就算了,還一想天開的要救出揚州城的老百姓一起出城,你肯定是以爲我已經瘋了。
沒錯,我是已經瘋了,但是錯的不是我,不是我們救亡軍,也不是這揚州城裡面已經死了活正要死,或正在等死的揚州老百姓,而是這滿清的韃子,滿清韃子已經屠城不讓人活,讓人沒了活路,在這種情況下沒瘋的人確實應該是想著自己的小命怎麼逃出城纔是正理。
這位鄭兄弟我也清楚你是因爲什麼就被關在這牢獄裡面,我們現在想救你出去你都不想出來,顯然也是有一段故事,你一心一意想死在這裡青史留名,學那南宋的文丞相,這種氣節我王維佩服的很。
但是鄭兄弟你想過沒有,你要是就這麼死了,雖然可能青史留名,但是更大的可能是青史上留不下你的名字,還有一種最大的可能是滿清人坐了這個漢人的江山,說不清鄭兄弟你留的不是青史而是惡史,更說不定後世的人們再說起你的時候是破壞民族融合的罪人,鄭兄弟你想過這個沒有。”
那位明朝官員聽了王維說了這麼一大推剛想反駁什麼就被王維所打斷了。
王維看著那位明朝的官員說道:“這些還不是最重要的,這些都只是你的身後名而已,鄭兄弟你想過沒有,你現在死了纔是最懦弱的表現。
文丞相那以身殉國是沒有辦法的事情,他被敵人給抓住了跑也沒法跑,任何反抗能力都沒有,只能以死來跟敵人來做抗爭,我想當時要是有人救了文丞相出來之後,即使文丞相要面對著整個天下的非議他也會毫不猶豫的出來,並不是他怕死,而是他出來之後可以繼續的跟蒙元做抗爭。
而你這樣我們要救你,你還在這裡矯情說什麼要以死殉國要青史留名,還說是學文丞相,你這樣做都是對文丞相的一種侮辱。
滿清佔了揚州城怎麼地,江北四鎮都投降了又能怎麼地,滿清能順利的過江又能怎麼地,就算南京城的那些人頭投降滿清,讓滿清人順順利利的佔了南京城又能怎麼地。
鄭兄弟我這跟你第一次見面我也不熟悉你是什麼樣的人,但是現在既然有求生的機會擺在你的面前,那你就應該去抓住這條機會,不是爲了你自己的生命,而是跟著我們,我們衝不出去則罷,要是你跟著我們衝出去揚州城,即使發生了你說的那些,南京城被攻破了,大明亡了,那你應該做的不是怎麼的自殺以求青史留名,恰恰相反你應該做的是怎麼樣才能活下去,然後盡你最大的努力跟滿清人做抗爭,即使這樣做沒有任何的用處總比你在這裡自怨自艾的好吧。
再說我也不覺得滿清人真的能那麼順順利利的入住我們漢人的江山。”
待到王維說完這一篇的長篇大論之後不管這大明的官員是何反應,在一旁已經習慣了王維的二*都聽的一愣一愣的,雖然他聽不太明白這王維到底說的是什麼,但是他還是覺得王維說的好厲害的樣子。
王維看著這大明的官員沒有任何的反應,不免有些的失望,不過他並不準放棄他,正準備敲開牢房的門鎖把這大明的官員強行的帶走的時候。
那位大明的官員說道:“你叫什麼名字,你們救亡軍有多少的希望能衝出揚州城去。”
王維終於笑了笑道:“我叫王維,跟那位大詩人是同樣的一個名字,我們救亡軍並沒有準確的希望可以衝出揚州城去,這是所有救亡軍的人都知道的,但是他們都心甘情願的爲他們的家人在這揚州城裡面殺出一條路來。”
鄭士傑擡頭看了看笑容滿面的王維道:“既然你一個豎子都能說出這樣的話來,就像你說的我現在就是矯情,既然這樣我鄭士傑還有臉在這說要學文丞相殉國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