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們被聚集在一起,離開始行動的時間越來越近,他們沒有時間來感受這行動前的不安,即使還不到兩個時辰他們還有很多的事情要忙。
除了救亡軍的士兵還有他們的家屬,剩下的那兩三萬人的老百姓一直沒有被救亡軍所管理,只是維持著最基本的秩序,混亂程度可想而知,只是沒有出人命而已,剩下的人在危難時刻的醜陋簡直到處都顯現了出來。
當這些人知道救亡軍的終於要開始行動,而且在不久後就開始行動之後,彷彿就像火藥桶裡的跳進了一絲火星一樣鬨然的炸開了,恐懼不安躁動種種的情緒一下子就釋放了出來,謠言四處而生。
有的說救亡軍的軍爺們早就已經離開了,他們就是留下來的誘餌而已,有的說滿清人已經發現他們了,他們馬上就要死掉了。
救亡軍士兵的家屬因爲可以最先知道具體的消息,還有士兵來解釋撤離的時候家屬們的保護秩序,會有把總來帶著士兵在他們的周圍來保護他們的安全。
這個時候救亡軍的家屬們才知道他們的親人冒著生命的危險換回來的這個被保護的資格有多麼的重要,每個人都在懷裡面緊緊的揣著他們是受保護的憑證就是那個五顏六色的花布,上面用木炭寫上的數字。
陳文正帶著人進行排查,凡是有冒充救亡軍家屬的人都清退出去,並不是多幾個人會能增加多大的壓力,而是既然定下來了規矩了那就要去執行,人就是不患寡患不公,要是有的人可以冒充進來充當士兵們的家屬受到保護,那讓那些他們的親人正準備上戰場的非常有可能就回不來的人怎麼看待這個事情,很有可能就會出現亂子。
至於其中的造假高手,能在短短的時間裡面造出來這個被保護的憑證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畢竟這上面也沒有防僞標誌。
救亡軍的家屬可以情緒相對穩定的一步一步按照救亡軍的士兵所說的整理自己的物品,然後相識的人結成一個小隊,在出城的時候可以互相的照顧,最重要的是互相看住,在危機的情況下人很容易是去理智,面對滿清人如果家屬亂跑的話就真的是死路一條了。
而剩下的人準備在救亡軍出城跟在後頭的那些人,以救亡軍的能力只能給他們提供最基本的食物,根本就沒有足夠的人手來把他們組織在一起,時間緊迫也沒有足夠的時間初步的把這些人整合在一起,讓他們可以有一個互相熟悉的小隊的時間都沒有。
他們在聽到這些謠言的時候早就在情緒激動的狀態下了,沒有救亡軍的軍爺過來闢謠,人數衆多的老百姓聚集在一起,還能有幾個人保持理智,哪還能判斷這些謠言的真假。
最離譜的謠言也是傳的最廣的謠言就是救亡軍的軍爺暫時還沒有走,而且救亡軍的軍爺們大發慈心只要自己有小孩的或者有嬰兒的就可以帶著嬰兒一起去救亡軍的軍爺那裡去尋求保護,救亡軍的軍爺大發慈悲可以帶著他們的孩子一起走,甚至如果帶著是一個非常小的嬰兒的話還能帶上他們的父母雙親。
這則謠言不知道是從哪傳出來的,也不知道多少人相信這條謠言,三人成虎的故事在這裡完美的顯現了出來,第一次聽到這條消息後不信,第二次聽到這條消息的時候表示懷疑,第三次聽到這條消息的人就已經開始到處需找帶著嬰兒的人了。
那些懷裡抱著孩子的父母剛開始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還非常的高興,剛準備帶著孩子一起去尋求救亡軍的軍爺庇護的時候,旁邊的人看著他們懷中的孩子就像餓狼看到綿羊一樣眼裡都閃爍著綠光。
“求求你們,求求你們了,把孩子還給我吧,這孩子才九個月大啊,求求你們不要搶我的孩子啊。”一位母親撕心裂肺的報著一個男人的大腿不停的在哭喊著只求他能把孩子還給他,死活不讓這個男子離開,而在這名男子旁邊這位母親的丈夫正艱難的想要再次的爬起來,但是這名男子用手裡的木棒一棒子就把他給打暈了過去。
“快給老子放開,別以爲我不敢殺了你啊,這是我的孩子,你這婆娘怎麼這麼不講道理,快點給我撒手,別以爲你是個女人我就不敢打你了。”說完這名男子用力的甩腿想把這個母親摔倒一邊去,可是這名母親實在是抱得太緊了,就像死死的嵌在他的腿上一樣。
“我求求你了,我給你磕頭了,我就這一個孩子了,其他的孩子都死掉了,我就這一個孩子了,你把他還給我吧,你把他還給我吧,我不能沒有他啊。”
這名男子看到這個母親抱著他的大腿實在是掙脫不開,又看著旁邊的人羣慢慢的圍了上來,這些圍上來的人並不是爲了解救這名母親,而都是看著這名男子手裡的嬰兒,這名男子揮舞著手中的木棒把逐漸圍上來的人羣驅散了一小段的距離。
“這個小娃是我的,你們要是誰要想搶就問問我手裡的棒子答不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