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笑容,讓王玉玨虎軀一震,戰戰兢兢地向後閃了一下。
見他這麼怕自己,王一妃滿意的痞笑了下,遂像個十足的小太妹一樣,斜著身子顛著腳,把手往王玉玨眼前一伸,說道:“老王,身上有錢嗎?先拿出來用用。”不能叫他老王八,真叫人不爽。
一時間不知道該做什麼反應,但,出於‘千萬不能得罪這位祖宗’的心理,王玉玨還是乖乖的交出了自己的錢包。
王一妃一見,立馬笑開了花,一把搶過來就拉著小傢伙向摩天輪奔去。
王玉玨徹底傻掉了。他呆呆的看著已經跑遠的那一大一小,自言自語的苦笑道:“我這算不算是被打劫了?”
一直瘋到太陽都滾回家了,王一妃才抱著已經睡著的小傢伙回到王玉玨身邊。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就將小傢伙老實不客氣的放入王玉玨懷裡,沒好氣的說:“好好抱著,有點什麼閃失,小心我滅了你!”
王玉玨嘴角抽了抽:這口氣,怎麼聽著這麼耳熟?
王一妃擡手看了看時間,才五點多:“這天干嘛黑的這麼快呀。真要命?!蹦贸鐾跤瘾k的錢包翻了翻。嗯,不錯,還有不少嘛。對了,我自己還沒有買自行車呢,這麼多年沒騎了,都不知道自己還會不會。
坐上王玉玨的車後,王一妃一副主人的架勢吩咐著:“先去我家附近的超市,我要買東西?!?
“恐怕不行,如果讓秦少知道……”
“讓他知道怎麼了?!”不等王玉玨說完,王一妃就搶過了話題:“他有說過讓我幾點去見他嗎?”
“這倒是沒有。”王玉玨老實的回答。
“既然沒有還那麼多廢話!?聽我的,不然現在就停車,丫的!本姑娘我還就不去了?!蓖跻诲搹埪晞莸木拖胂萝嚒?
一看女人這架勢,急的王玉玨差點叫祖宗:“別!王小姐請少安毋躁。老李!聽王小姐的?!?
“嗯!乖啦?!蓖跻诲撡p的拍了一下王玉玨的肩膀,扯開一個高深莫測的笑容。
一見那笑容,王玉玨又是虎軀一震,僵直著身子一動也不敢動的坐在那裡。
通過後視鏡,看的司機老李滿頭的黑線,心想:這王小姐什麼來頭?連王玉玨這小子都這麼怕她,想來,這來頭一定小不了。
接下來,王一妃就非常心安理得的將王玉玨當做了自己的傭人。王玉玨推著推車一直默默無聞的跟在王一妃的身後,而王一妃也老實不客氣的挑選著平時說什麼也捨不得買的物品。每往推車放一個,王玉玨的心就跟著跳一下:看來這次是真的被打劫了。我的姑奶奶,您能手下留情給我留點生活費嗎?
心裡樂開花的王一妃對於這次的成果非常滿意,不但有自行車,也爲高偉的爸媽買了幾件奢侈品,直花的王玉玨錢包癟癟的才還給他:“下次出門時記得要多帶些錢,就帶這點錢出來混,也不怕丟了他秦浩天的面子。切!”
王玉玨抽了抽嘴角,沒敢說話??尚哪莻€疼呀,肝那個痛!這都是他王玉玨自己賣命換來的錢好不好?!
好不容易將小傢伙和物品處理好後,王玉玨纔算是鬆出一口氣。
等來到沁風雅軒時已經晚上八點半了。急的秦浩天就像是熱鍋上的螞蟻,一直不停的在書房中走動。好幾次拿出手機想打給王玉玨,卻都被自己忍住了。他,寧可就這樣煎熬著自己,也不願聽到王一妃任何不好的消息。
門,終於被打開了。同時傳來王玉玨說話的聲音:“王小姐請進?!?
秦浩天緊繃了一天的臉,在聽到這句話時,突然就鬆懈了下來,一抹笑意劃上了脣角。心,隨著王一妃的腳步聲而歡呼:還好,她沒事
。
“大晚上的你不睡覺找我來幹什麼?你失眠去找醫生,找我沒用!”王一妃很不滿的叫囂著。
王玉玨吐了吐舌頭,轉身退出了書房將門帶上。心說:我早就去請你了好不好,是你非要玩到現在纔來的。
秦浩天轉過身來看著她,臉,已恢復莫然:“剛發現你的嘴就是一架機關槍,每次說話就不能矜持點,溫柔點嗎?你還是女人嗎?”
納尼?!
要不是揍不過你,我現在就把你丫的吊起來,狠狠的抽你丫的一頓,讓你丫的好好見識一下,什麼纔是真正的溫柔!
王一妃歪著頭,瞇著眼睛盯著他,語氣更加惡劣:“大晚上的你睡不著覺失眠了就找我來討論我是不是女人的問題有意思嗎?”
男人失笑,嘆氣道:“你真行,說你是機關槍你還真就當上癮了,一句話那麼長,竟然連標點符號都省了。”揉了揉眉心,坐在沙發上,用淡莫的口吻問道:“聽說你去秦氏大樓找我了?什麼事?”那口氣,就好像早就知道她會來求他似的。
早服個軟不就行了?別說一間客廳,你就是都砸了也沒人敢說你。再說了,你……又不是沒砸過。
想起上一次王一妃將另一座別墅打(破)掃(壞)的那麼徹底,徹底的幾乎沒給他留下什麼完整的物件時,秦浩天……笑了。
王一妃狠狠的翻了他一個白眼,從包裡拿出那張支票走過去遞給男人:“是去還你這個的。這下,我們總算互不相欠了吧?”
男人的心陡然一沉,眉頭也跟著微微一蹙。
‘互不相欠!’這四個字如四把冰刀,在男人的心底劃開四道血痕,疼痛感,向四周快速的擴散著。
眸子沉了沉,死盯著王一妃,嗓音變的暗?。骸澳憔瓦@麼想和我劃清界線?”
被男人盯的心裡有些發毛:“不你說想和我做一個了斷嘛,我把這錢賠給你,咱倆不就了斷了嗎?你還想怎麼樣?!”
一把將王一妃手中的支票奪過去,厲聲問道:“你哪來的錢!?”當他看到尾端那個簽字後,男人心中的火苗瞬間竄至眸中:“你竟然去找肖?。∧憔谷桓胰フ覄e的男人?!”
這般的口氣,分明就是丈夫抓到妻子和情夫的證明。
許是被男人噴火的眸子燒的有點肝顫,王一妃的心裡,不知怎得,竟然蕩起了幾許的心虛:“我……我……我和他沒關係的……”下意識的摸了摸脖頸吞了一下口水:“你也知道我小姨的店被砸了,我一時半會兒也找不到工作,只好去找肖健給我安排個工作,這是他讓我爲他調酒而預付的工資款?!?
將支票撇到一邊,男人瞇縫著眼睛問道:“他讓你爲他調多少時間?”
“呃……這個我還真忘記問了,不過,我算了下,應該也許大概可能差不多調七十年也就還上了吧?”
一聽要給肖健調七十年的酒,秦浩天的怒火竄的更高了,猛然怒喝道:“你傻呀!”忍無可忍了,男人抓起支票扔向王一妃:“我讓你給我當三十年的保姆你不做,他讓你去給他調七十年的酒你卻去做,你是怎麼算的帳?!”
“也對哦……”一語似是驚醒了夢中人???,一轉眼,王一妃就瞪了一眼秦浩天,不屑的說:“切!先不說我是不是還能再活七十年,就憑他一個星期只讓我去給他調兩三天,括號:還只是晚上那麼一小會,我就賺大發了,起碼剩下的時間都是我自己的。如果做你保姆就等於一天二十四小時……”
“你等等。你剛纔說什麼?”男人抓住了另一個重點:“你說晚上?”霍的站起身,一把拎住王一妃的衣領咆哮道:“誰允許你晚上去伺候別的男人的!你當我
死啦?!”
呃……這話,怎麼聽著這麼……這麼彆扭。什麼叫去伺候別的男人?
王一妃有點懵了。
嘴角抽了抽:“我……我……我……”
“我什麼我?!馬上去給我辭了!”肺都快氣爆了,將王一妃往沙發上一甩,俯身用手鉗住她的下巴,惡狠狠的警告道:“你給我聽好了,在沒有經過我的允許下,你不能隨便接近其他男人?!?,括,肖,健?!弊钺嵋痪湓?,秦浩天一字一句的警告道。
大腦突然斷電,呈現一片空白,白,白,白……
王一妃被男人的氣勢嚇的呆愣當場。
好一會,王一妃的大腦才又開始供電。爲了給自己壯膽,王一妃挺了挺小胸脯,小脖子也向上梗了梗:“我我我爲什麼要聽你的?我又不是你的什麼人?!笨刂撇蛔〉念澮暨€是泄露了心中的膽怯。
男人的動作一僵,竟有種無言以對的無力感。
感覺到男人的變化,王一妃的膽子更大了:“錢已經賠給你了,至於我要給誰打工,那也是我的事,不需要外人干涉?!敝攸c特意放在了‘外人’兩字上。
心絃被‘外人’兩字而擰緊,男人的手慢慢的鬆開了。他氣極反笑的虛點了點王一妃:“好好好,我是個‘外人’,以後我這個‘外人’不再打擾你,也希望……你……別再煩我這個……‘外人’?!闭f到最後,男人竟感覺有些喘不過氣來的哽咽。
沒有察覺到男人的哀傷,王一妃見男人終於鬆手了,急忙站起:“本來我就不想來煩你,既然現在我們總算兩清了,那我走了?!闭f罷轉身就走??蛇€沒走幾步,王一妃又折了回來:“喂!把小豬給我。”
男人失落的心,在聽到小豬後就跳了一下。他側首,有些看不懂她似的問道:“什麼小豬?”
“別裝蒜,是一隻鉑金小豬?!编街烀暌曋睾铺?。
鉑金小豬?
男人在心裡開始搜索:她怎麼知道我要送她鉑金小豬的事?
大腦驀然閃過一個片段,秦浩天想起伊蓮恩曾說過,她給王一妃看過他砸餐廳的視頻。
男人的嘴角,因這一發現而不自覺地噙上一抹淺笑,臉上也蕩起一絲柔和的風:“那隻小豬對你就這麼重要?”
“那是當然。”王一妃沒有半分猶豫的答回,讓秦浩天脣角的弧度愈發加深了。使得本就完美的臉孔,更加閃耀,就連酒紅色的碎髮,也似是比平時還要耀眼奪目。
“又不是你自己買的,不要也罷?!蹦腥俗钺岬脑囂街?
嘟了嘟嘴,王一妃瞪著男人:“正因爲不是自己買的纔要更珍惜!”嘴上硬著,可心裡卻有點納悶:他怎麼知道那隻鉑金小豬是別人送自己的?
秦浩天在聽到王一妃脫口而出的話語後,心,突然就被一種叫愉悅的情感撐的滿滿的。他就那樣站立在王一妃面前,眸中,閃爍出淡淡的溫柔,淡淡的寵溺。
他沒有想到,王一妃也會這麼重視他送給她的禮物,看來,她不是不在乎自己……
見男人始終沒有動的意思,只是靜立在眼前看著自己發笑,莫名的,讓王一妃的心,一緊,然後瞬間加速。她忙不迭的理了理亂了的情緒,撇著嘴問道:“你倒底給不給我?”
臉上的笑容從沒有這樣溫潤過,像是四月的陽光溫潤耀眼,眼眸更象是一潭清澈的湖水,盪開了一波又一波喜悅的神采。男人溫柔的點點頭:“給,當然給你,本來就是送你的?!睆淖雷由夏闷痂€匙拉著王一妃走出了房間。
靜謐的夜色中,布加迪威龍因男人的好心情而在細碎的月光中,輕快的漂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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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