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的Marlboro香菸被無聲的被捏扁,折斷,再捲入掌心。
表弟爲什麼這麼在乎一個被毀了容的女人?難道和他追求的女孩子有關係?
很有可能,這死妖精也在Y大上過學,很有可能認識那個女孩兒,說不定還是那女孩兒的閨蜜。如果讓那女孩兒知道是逸的表哥傷害了她閨蜜,那逸就不好向人家交待了。
想通這一點,秦浩天無聲的笑了。他笑自己反應太遲鈍,竟然到這時才反應過來,真懷疑自己是不是老了。
眉毛輕挑,秦浩天給了許峻逸一個滿意的回答:“好,表哥聽你的,不去傷害她。”
得到心中想要的答覆,許峻逸又恢復了往常的溫潤如玉,脣角緩緩的勾起一抹笑,很好看,很輕柔,彷彿將世間萬物的光芒都比下去了:“謝謝表哥,也請表哥在我沒有回國的這段時間裡,能幫我照顧她。”
秦浩天自動忽略他的後半句,打趣道:“喲,終於捨得回來了?以前某人不是說不回來的嗎?”看來,愛情的力量還真是偉大呀。
“現在想了,只要把那邊的事情整理清楚,差不多明年春天就回來了。”
“春天?不錯。”秦浩天挑著眉點點頭。春天確實是一個很好的開始。忍不住又問:“是你追求的女孩子聯繫你了?”
“還沒,所以我想回國。”
“是誰呀?信的過表哥嗎?表哥幫你。”
“謝謝表哥。不過,還是等我回來後再說吧,我想到那時,事情也差不多定下來了。”
“搞的這麼神秘?真不知道你追的是女朋友還是老婆?”
“是我的唯一。”
秦浩天的神色一頓,繼而爽朗一笑,拍了拍許峻逸的肩膀:“那加油吧,我也想早日見到我未來的弟媳。”
“謝謝,那我先下去了。”說完,許峻逸從容的轉身,腳步輕快,沒有來時的沉重。可當他打開門時,卻突然飄來一句話:“還有一件事要拜託表哥,王一妃她不醜,以後請你不要叫她‘妖精’,我不想看到她傷心的樣子。”說完,頭也不回的走了。
秦浩天又被震住了,直愣愣的看著被許峻逸關上的門。
這是什麼情況?心裡有個‘唯一’,身邊有個時刻不離左右的李小姐,現在又說不想讓那死妖精傷心?
不過話說回來,表弟這樣做也很正常。愛屋及烏嘛,誰讓這妖精是表弟的‘唯一’的閨蜜呢?這是表弟第一次動心,希望那女孩兒別傷了表弟。
一樓,插著許願燭的五層生日蛋糕被誇張的擺放在大廳內。許願、吹燭、切蛋糕這三步曲每年都會在這一天的這一時刻不厭其煩地重複著,人們三五成羣地爲主角舉杯祝賀,就連祝賀詞都是直接粘貼複製過來的,沒一點創新。讓陪在許諾身邊的蔣俊赫厭倦不堪。
他一向討厭這些虛假,特別是在今天,但又不得不應酬。時間一久,臉上還是表露出厭煩來。小聲在許諾耳邊說了幾句便歉身離開。
庭院內,景觀燈光束交疊,層層攏起的香檳
酒杯宛如水晶一般色澤晶潤,淡紅色的酒液折映出一張張妖豔尊貴的面容。
蔣俊赫鬆了鬆領口,走出大廳來到樓前的院落裡,果見王一妃正同男人婆王麗婕坐在室外的餐桌上聊著天。
月光下,那抹白很是醒目,很是漂亮。
蔣俊赫急步走過去坐落在王一妃身邊,還是有些不放心地扳過王一妃的身體問道:“一妃,倒底你和秦浩天發生過什麼事?能和我說一下嗎?”
看清來人後,王一妃如泄了氣的皮球,小腦袋一耷拉,手下意識地摸著脖頸小聲地說:“也沒什麼……”
唉~自己當初怎麼就這麼笨呢?硬是把這號人物給當成了牛郎,自己都服了。
蔣俊赫溫和地拉下王一妃放在脖頸上的手:“你一有事就會做這種小動作。別怕,倒底發生了什麼事你說出來,讓我們心裡有個數。”
“是呀,一妃你就說說吧,不然我和赫都不會放心的。”尾隨而至的許諾很自然的坐在蔣俊赫的懷裡,將他握著王一妃的手不動聲色地拉過來,握在自己手中。
王一妃深吸一口氣,還是將夜總會發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講了一遍。
聽完後蔣俊赫氣結:“就因爲那天錯把他當成牛郎,他就把你摔到地上?!還把你拉入企業黑名單?!是他自己不知道檢點,行爲下流好不好?!還要怪別人,真是太過份了!不行,我這就去找他理論理論。”
許諾一把按住他:“赫,你先別衝動。等把事情弄清楚再說。”
“這還要再弄清楚什麼?!”蔣俊赫有些失控。
許諾按著他的手更加用力了。她就知道,他一碰到王一妃的事就會失去理智,便哀求般的對蔣俊赫說:“赫,今天是我生日,給我留些面子好嗎?再說了,這件事也不確定就是我表哥做的呀?如果不是的話,事情就會變的更糟,萬一因爲這個得罪我表哥,那一妃豈不是連立足之地都沒了。”
許諾的最後一句話成功的讓蔣俊赫冷靜下來。
秦浩天號稱H市的小閻王,他的勢力和脾氣自己還是知道的。可氣的是,如今的自己根本鬥不過他,只能眼睜睜看著王一妃受委屈。
男人婆王麗婕看著眼前的變故,也覺蔣俊赫太冒失了,清了清嗓子說:“依我看還是讓許諾有時間去找秦浩天好一點,畢竟那是她表哥,好說話。就算不是秦浩天做的,俗話說:不打不相識,咱也可以先將話說開,然後請他在中間周旋一下,說不定王一妃還能因禍得福呢。”
剛說完,李妍冉就一臉興奮地走了過來:“我說諾諾,原來秦少是你表哥呀!你怎麼不早說,要知道他是你表哥,我早走你這後門到他的影視公司簽約了。還至於像今天這樣窩在這家小影視公司裡瞎混嗎?這都混一年了,就跑了一兩個小龍套,連配角都算不上。”
許諾拍了拍李妍冉的肩嗔道:“哎呦,我這不是想將機會讓給我哥嘛。對了,我哥呢?你敢讓我哥獨自一人呆著?你就這麼放心?”左右看了下,見沒什麼外人,便壓低聲音說道:“早對你說過了,今天可是我媽特意安排的,除了爲我過生日外,間接的也是爲我哥安排的相親會。你看見大廳裡那幾個一起聊天的美女了嗎?”
說著,用手指了指大廳內幾個笑的正歡的女孩兒:“那可都是經過我媽千挑萬選才請過來供我哥挑先的準媳婦,到時可別說我沒提醒你呀。”
李妍冉白了她一眼:“瞅你說的,和皇帝選妃似的。放心了,你哥這會正在三樓和秦少說話呢。”用小下巴虛點了點愁眉苦臉的王一妃,一挑眉繼續說:“是專門爲一妃說情去了。”
衆人同時訝然。
看到衆人的表情,李妍冉肯定的點點頭,又用小手輕推了兩下王一妃的肩膀,撅著嘴吃味道:“一妃,沒想到在美國你和逸還是校友,老實交待,你們是不是很熟?”
王一妃小臉茫茫然道:“不會呀,你們剛也看到了,我和他說話,他都懶怠搭理我。”看清李妍冉那吃醋的表情,王一妃有些好笑,慢慢喝了口果汁纔開解道:“你放心吧,只要大腦稍微正常點,都不會喜歡我的。”這句話就像一根刺,紮在心上有點痛。
蔣俊赫心痛地看著她,想去拉她的手安慰她,可許諾卻先一步靠進他懷裡,將他的手環住自己,擡起頭對蔣俊赫嫣然一笑。
王一妃忍住心中的痠痛,又喝了口果汁才慢慢說道:“我們雖然是在同一所學校,但我是大二才轉過去的,什麼都不習慣,什麼都要從頭再來。單說這語言一項,我都是半年後才適應過來的,哪有心思去注意身邊的人呀。我之所以認識他,是因爲他經常出現在獎學金公佈欄裡。在美國我也算是個好好學習,天天向上的好學生喲,爲了能得到全額獎學金都不知熬掉了我多少腦細胞,終於在最後一年被我拿下了,也登上去一次。我還以他也能在公佈欄裡看到我呢。雖然我長的醜,可還是有信心能做到讓人過目不忘。所以剛纔我就冒冒失失的向他打個招呼,沒想到他卻不認識我。唉~!我是不是醜的很失敗?”
“算算時間,你們也同校了一多年,一次交集都沒有過嗎?”李妍冉有點不死心的問。一次交集都沒有過就跑去幫著說情?與情與理都解釋不通。
王一妃仰著小臉細細想了想:“如果非要叫針兒的話倒也見過一次,就是那回我唯一一次參加的華人聚會,還是那個‘美夢’建議我去的,可是,當時他身邊圍了好多美女,我也只能躲在角落裡遠遠地看他罷了,根本就沒有機會接近他,後來我一個人呆著也沒意思就走了。像他這麼優秀的男人,光鮮奪目,走到哪都是聚光點,像我這樣的怪物,怎麼配站在他身邊呢?”說完,感覺周圍的氣氛太沉悶了,於是調皮的一笑:“要不然我哪還有命活著回來?早被那羣女人用嫉妒的眼光謀殺了。”
除了蔣俊赫和男人婆一臉心疼的看著她,其餘人都是呵呵呵的笑了起來。
許諾得意的對李妍冉說:“聽見沒,像我哥那麼優秀的男人可是塊嫩肉哦,好多餓狼可都眼巴巴的盯著呢,你可要看緊點喲,別一不留神就被別人叼走了,到時候你連哭都找不到地兒,呵呵呵呵……”
“去你的,就你嘴貧。”李妍冉的小臉一下紅了。
正在說笑間,王一妃突然感覺有一束眸光射在自己身上,說不出的難受。遂,轉身迎去。只見許峻逸不知何時已佇在身邊不遠處,靜靜的看著她,目光復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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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