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諾忙心慌的攤開蔣俊赫的手:“手沒事吧,別爲我剝了,我吃不了多少的。”
蔣俊赫溫暖的眸中盡是縱容和寵溺,擡手摸了摸許諾的頭:“我沒事,只要你喜歡就行。”說完,將杯中的酒倒掉,重新斟上。
坐在許諾另一邊的李妍冉興致不減,追問王一妃:“對呀,這三年就連咱們胖班長都有女朋友了,一妃你可別告訴我們說你還沒有呀。怎麼著也該象徵性的努力一下吧。”
胖班長不幹了:“說誰胖呢?我除了臉圓點,腰粗點,四肢腫點哪還胖了?”
一句話激起了千層浪,同學們開始戲謔起班長來了。
“對,這不叫胖,這叫穩‘重’!同樣的一條路,由咱班長走出來那叫一步一個腳印,多踏實呀。”
“知道他爲什麼能當班長嗎?因爲他爲人‘圓’滑呀!做事穩“重”,小樣,羨慕死你們!”
“其實你們不懂”有人指了指胖班長圓滾滾的肚子說道:“這裡裝的是滿滿的真心,滿滿的夢想,滿滿的智慧。不有那句話嘛:胖子都是潛力股!”
“這句話我愛聽。”胖子一摟身邊同樣胖乎乎的女朋友說:“他們那是嫉妒,純粹的嫉妒,一妃,你要學學我,不要因爲他人的嫉妒而毀了自己的幸福,別忘了咱們的口號:再醜也要談戀愛,談到世界充滿愛!”
“噗”有人噴了,止不住的笑聲陣陣盪漾在包房內。
王一妃笑著豎起三個手指,信誓旦旦:“我對上帝發誓,我已經努力過了。共兩次戰績,但戰果慘烈。”
在大家強列的要求下,王一妃不得不如實交待。
第一次是發生在放學後。
和往常一樣,王一妃同寢好友伊蓮恩一同回宿舍,路上碰到一個英國帥氣的陽光男孩亞瑟。亞瑟大方的約王一妃晚上能否賞光同去觀看電影。王一妃本想拒絕,但看到男孩那陽光般朝氣蓬勃的笑容時,竟有似曾相識的感覺,便鬼使神差的答應了。
從此後就連續約會了兩個月。
讓王一妃驚訝的是亞瑟曾去過許多國家,對於各國的風俗習慣有獨到的見解,而中國又是亞瑟非常向往的國度,兩人在一起時,經常相互聊著自己所親身經歷的一些趣事。
亞瑟不但開郎而且幽默,兩人在一起輕鬆愉快,有說不完的話。
可兩個月後的某一天,亞瑟突然對她說:兩個月前他和同學一起看上了伊蓮恩,於是就打了個賭,賭輸的一方負責將伊蓮恩身邊的女人,也就是王一妃支開兩個月,結果亞瑟輸了。
但亞瑟同時也表示,剛開始時因了王一妃臉上的傷疤,對她有那麼一點牴觸,但接觸久了,發現和她在一起的這兩個月非常愉快,其間,通過王一妃也讓他了解了許多有關中國的一些人土風情,並且更深深地迷上了中國,真誠的希望能和王一妃繼續交往下去。
聽到這些,王一妃有點哭笑不得,雖然很和亞瑟談的來,但還是果斷的謝絕了。
第二次是在校園的水池邊上。
在校園西南角有個很大的人工水池,邊上種植著許多的銀杏樹,還有一座假山。因爲離操場較遠,所以很少有人來這裡。又因沒安裝路燈,一到晚上就特別黑特別靜,但這對於王一妃來說,卻是難得的幽靜之地,常獨自一人來到水池邊學習或是發呆。
有一天晚上,王一妃正在水池邊上望著池中的月亮發呆,突然一顆石子“砰”的砸入水中,嚇的王一妃驚跳起來,因爲慌亂,出口的不是“who?”而是“誰?”
一個黑影從王一妃身側的銀杏樹林裡走出來,因爲是黑夜,王一妃只看到一個很高的黑影,雖然帶著一副寬寬的眼鏡,但還是擋不住一雙星光般晶耀清澈的眸子,他文質彬彬的回答:“對不起,嚇到你了。我剛纔沒有注意到這裡有人。”
“你也是中國人嗎?”王一妃很激動,讓她瞬間忘掉了剛纔的驚恐。要知道在國
外能聽到一句地道的國語是非常難得的。
也許是身在異國太過孤獨,也許是太想念祖國,總之,在對方給予肯定的回答後,自來祖國的親切感由然而生,王一妃驚喜的跑上前去拉住男子的手又蹦又跳又叫又笑,十足的像個傻瓜白癡,而那男子只是溫和的任由王一妃拉著自己的手耍瘋。
那一夜興奮過度的王一妃硬是拉著男子聊到很晚。爲了保持神秘感,也爲了防止自己的長相嚇跑對方,王一妃便約定雙方不要看到對方的面孔,甚至不通姓名,只對暗語“嗨!好巧。”對方沒有問原因,只是想了一下後便同意了。
從那後,他們就會偶爾的在水池邊聊天。說偶爾是因爲兩人從不事先約定下次見面的時間,一切憑偶遇,一切看緣份。
通過幾次接觸,王一妃覺得對方應是一個溫暖如春風,溫文而雅家教不錯的紳士,這讓王一妃更加珍惜這位“神秘”而“意外”的朋友,把他當做藍顏知己,將心中所有的秘密毫無保留地展現出來,包括她想逃離的那份感情。而對方也一直默契地享受著這份信任。
直到一年後,高一屆的他先畢業離開了學校。離校前兩人才交換了手機號,開始了短信聯繫。
第二年,就在王一妃即將畢業的前幾個月,對方突然約王一妃晚上到水池邊相見。在那晚,對方向王一妃表明心跡說他愛上了她,請她做他的女朋友,並保證他會努力帶她走出感情囚牢。
突然降臨的告白,在王一妃沒有絲毫的心裡準備下就砸了過來,一下就將王一妃給砸懵了,蒙登轉向的王一妃只推說考慮清楚後再做答覆。
對方沒有勉強,只是送給了她一枚戒指,說會靜靜的等她,只要她戴上戒指他就會出現,無論多長時間他都可以等。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回寢室的,腦袋一片混沌,等意識清醒時,人已倒在了牀上。
說實話,她是有一點動心的。孤寂的心飄泊久了或多或少都想找一個可以依靠的港灣。她太想爲自己的心安個家了,也許,有了這個家後,她就可以將她的心小心翼翼的鎖起來,不再讓它在外風吹日曬,可是一想到那個陽光男孩,一想到自已的臉……
一夜的掙扎,一夜的輾轉反側。
看著窗外的天慢慢露出白肚,王一妃的心也跟著亮了起來,她想賭一次,爲了自己以後的不悔,她想賭一次,爲了疲憊不堪的心,她想賭一次。
於是,她開始期盼著即將來臨的幸福。
可天大亮後,室友伊蓮恩就問遐想中的王一妃:“昨天是四月一日愚人節,有沒有被人愚弄?”
如當頭棒喝,將王一妃一下打醒。
就這樣,還沒開始的戀愛又無疾而終了。
當然,當著這麼多同學的面回憶自己的糗事,王一妃是沒那份勇氣全盤托出的,她只是調侃戲說了大概經過。她,一慣都是用這樣無所謂的方式來保護自己那顆易碎的心:“你們知道嗎?當聽室友說是愚人節時,我那顆幼小脆弱的芳心呀,稀里嘩啦的就碎了一地,撿都撿不起來了。嗚嗚嗚……”說著,一把拉過男人婆委曲地說:“快把你瘦弱的小胳膊借我靠下。”
果不其然,同學們都被她極其誇張搞笑的話語逗的哈哈大笑。
“哈哈……我還是第一次聽說愚人節求愛當真了的呢。你的人生還真不是洗具,也不是杯具而是餐具!”胖子笑著說道。
“也不是呀。”李妍冉插口道:“好像諾諾和蔣大才子就是愚人節那晚表的白,好像還是因爲諾諾主動的……唔!”話,被口中突然多出來的水果打斷。
許諾收回了手,瞪了她一眼:“要你多嘴!”
嚼著許諾硬塞進嘴的水果一臉的坦蕩:“我說的是事實嘛,當時你膽子也真大,那麼主動。”
“你還說!”許諾急的小臉都紅了。
蔣俊赫笑著一把將許諾護在懷裡,卻是對李冉妍說:“小冉
,今晚的主角可是一妃,別拿諾諾打趣。”
還沒等李妍冉再說什麼,對面的小東北先叫上了:“我只聽說過求婚時才送戒指,哪有做女朋友送戒指的,什麼樣的呀?拿出來讓我們看看唄。”
王一妃翻了個白眼過去:“你也知道是愚人節搞的怪了,還留著戒指幹嘛,我都不知道扔哪了。”
“那你們後來聯繫過沒?他怎麼說?”有人問道。
“從那之後,他就像吹過的風一樣消失了。我現在換了手機號也沒告訴他。就把他當做夢留在美國吧。我給他起了個綽號叫‘美夢’呵呵,不是美麗之美,是美國之美啦。”轉過頭對李妍冉說:“別笑了,你還有心思擠兌我呢?咱寢室共四個人:大姐男人婆、二姐你、老三我和四妹諾諾。想當年咱排完次序後,就聽說有一男生寢室也緊鑼密鼓的要排出什麼大姐夫、二姐夫、三姐夫和四妹夫的,還聽說爲了誰當二姐夫和三姐夫差點沒打起來。不同的是:一個是搶著要當二姐夫,一個是推脫怕當三姐夫。今怎麼也沒看到你男朋友?不太正常呀。”
“一妃,你還不知道吧,冉冉快要當我嫂嫂了。”不等李妍冉作答,許諾搶過話來,笑瞇瞇地看著害羞的李妍冉對王一妃說:“就在去年我過生日時,我哥特地從美國飛回來,爲我辦了一個生日party。冉冉和我大哥一見鍾情,現在經常電話聯繫,比我走的還近,我都吃冉冉醋呢。”
李妍冉小臉一下子像紅透了的蘋果,羞答答的去捂許諾的嘴:“別亂說,八字還沒一撇呢。”
“放心吧,我有幫你看著,我哥跑不掉的。哈哈……”
惹的一屋子人又是一陣大笑。
看到自己朋友們幸福的笑容,王一妃很是羨慕,不由紅脣微勾,淺淺一笑。
男人婆王麗婕看了看,摟著對王一妃道:“我說愛妃,本王好久沒聽你爲本王獻歌了,甚是想念你那天籟之音呀。”
“要不……我就用我這破鑼嗓子在這裡爲大家吼吼?”王一妃微挑眉毛看著大夥。那意思很明顯:只要你們敢聽,我就敢唱!
在大夥的起鬨聲中,王一妃低頭一陣壞笑,眸中閃過一絲狡黠,起身來到點歌機前,也不去找那伴奏曲,直接拿起麥克風真就扭動著腰肢癲狂的狂吼了起來:霓虹燈招牌下的垃圾桶,住著一羣神秘的貓,我們在遺忘的角落裡尋找目標……
在座的同學們聽到後炸鍋了,一個個面目扭曲,捂著耳朵大叫道:“唉呀媽呀!原來每次晚上突然停電後,都是王一妃在吼這歌呀?”
“我嘞個去!這也太有水平咧。”
“那必須滴!這歌俺們王一妃吼的那叫一絕!前兩天俺在俺們朋友那噶瘩兒聽到鄭智化原聲唱的咧,那鄭智化唱的真不咋地,老跑調,還真沒俺們王一妃唱滴好聽。”
“可不乍地,自從俺聽過王一妃滴歌聲後,什麼LadyGaga,全讓他們嘎嘎滾蛋!”
在衆說紛紜下,胖班長深情地發言了:“聽到這首歌,真切地讓我懷念在C大的時光,特別是……沒停電的日子。唉!我說王一妃同學,你能不能來點抒情點的?這歇斯底里的也太讓人崩潰了。”
不愧爲班長,一句話立刻引起共鳴。
王一妃很是滿意同學們此時展現出來的表情,抑制不住的大笑起來,好不容易平穩下來後,擡頭無意對上蔣俊赫溫暖深幽的黑眸,又看到許諾一臉幸福地窩在蔣俊赫的懷裡,心,猝然一痛。
靜下心,找了一會歌曲,不再玩笑,輕閉雙眸,款款而唱。
不能不說,王一妃的嗓音很棒,唱功底子厚,一首歌瞬間由咆哮帝轉變成柔情妹。可當王一妃唱完後慢慢的睜開眼睛,卻發現蔣俊赫已不知何時離開了包房。
原先上揚的嘴角忽然抿起一汪苦澀,無以名狀的酸楚和落寞,開始在心底蔓延:這是專門爲他而歌的,而他卻偏已遠離……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