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壞也不過一死,還有什麼好怕的?死後說不定還能和爸爸媽媽還有小姨們團聚,也挺好的啊。
想到這,王一妃任命的瞌上眼睛。
天,不知不覺間就徹底的黑了,可麻木的身體依然能感覺到路地的不平坦,彷彿身體被拆卸成N個零件,再放到巨大的簸箕裡不斷的顛簸著,難受的要死。
這是到哪裡了?已經(jīng)好久都沒有聽到其他車輛的車鳴聲了,這麼偏遠,自己還能走回來嗎?他們真要把自已賣到大山裡作媳婦兒?很老有多老?不會是七老八十的老頭子吧?一想到這,王一妃立刻腦補了一個土不拉圾的老年癡呆男子,猥瑣著朝自己走來。
一個惡寒,王一妃差點吐了。
不要!
我不要!
王一妃心中吶喊著拼命搖頭。
就在王一妃快要崩潰時,漆黑的車箱突然被外來光線照亮,引起車內(nèi)一陣騷動。
歹徒們紛紛抄起鐵棍向外查看。
“什麼情況?”
“我草!怎麼這麼多車?”
當(dāng)看到周圍被十幾輛改良過的悍馬包圍時,幾名歹徒蔫蔫地又把手中的鐵棍丟了回去。
“不……不……不……不會……碰到打……打劫的了吧?唉喲喂!你打我?guī)致铮浚 ?
打人者:“你家開悍馬的去打劫開面包車的呀!”
是啊?這大晚上的,十幾輛悍馬同時出現(xiàn)在荒郊野外攔住一個小破面包車,就像十幾個百萬富翁攔住一個乞丐一樣,太不可思議了。
心灰意冷的王一妃只覺車好像是停下來了,然後外面有人叫囂著讓車裡人下車,聲音很吵,很囂張,可王一妃卻懶怠睜眼。
反正睜開眼也看不到,再說了,不管外面發(fā)生什麼事,都和她這隻待宰的羔羊沒啥關(guān)係。除非車上所有的混蛋都死絕了,或者外面的人是警察,不然什麼也改變不了。
王一妃冷笑:總不會像電視上演的那樣,突然從空中降下一羣飛虎隊吧?
正想著,後車箱門一下就被打開了。冷風(fēng)呼嘯著躥入,如狂魔般肆虐著車箱內(nèi)的每一個人。
被冷風(fēng)一激,王一妃連心都跟著打了一個寒戰(zhàn):難道迎接她悲慘命運的時刻終於到了嗎?難道自己終是躲不過一死嗎?
霍的睜開眼睛,王一妃看到高大壯碩的他,猶如天神般站立在頭頂,籠罩住她全部的天空。
這一刻,她能清晰的感覺出自己對他的依賴是何等的濃烈。可她卻單純的認爲(wèi),這是每個人都會有的正常反應(yīng)。因爲(wèi)正常人都會感激和依賴將自己拉出地獄的人。
她,也不例外。
後來她談起此事,秦浩天笑問她他像哪位天神?王一妃一下子蹦出老遠纔回答:“像天蓬元帥!”
結(jié)果,秦大少爺就使出天蓬元帥嗜色如命的本性,讓王一妃癱在牀上,後悔了兩天。
當(dāng)然,這是後話。
當(dāng)王一妃看清頭頂?shù)娜耸乔睾铺旌螅抗庥衫滟襟@訝,由驚訝到驚喜,由驚喜到委曲,就在嘴上的膠帶被他撕下後,淚水如潰壩洪水般涌出,‘哇’的一下就哭了出來。
自從她被歹徒綁上車就不曾哭過。這並不代表她不害怕,不恐懼,而是她知道哭根本就沒用。淚水只能模糊思維,矇蔽大腦。
她能做的只有等,等見到最終買她的那個人。甚至
,她已經(jīng)想好了怎樣和買主談判。萬一說不通,萬一身子被毀,那她就要拉上毀她的那個人一起下地獄。
寧可玉碎,不求瓦全。同歸於盡的準備早以做好,只等最終的結(jié)果。
可螻蟻尚且偷生,更何況是人呢?有生的希望誰都會毫不猶豫的選擇活下去。
秦浩天!
他,終於來了!
終於將她自地獄拉了回來!
委屈。
她現(xiàn)在只感覺自己受了天大的委屈,而過多的委屈感,強勢的壓過了恐懼感和驚喜感。
哭。
除了哭,她不知道自己還能用什麼方法來緩解心中的委屈。
她已沒有多餘的心思再去想自己爲(wèi)什麼會在看見這張臉後便決堤而出了。
“你個混蛋!”
這是王一妃說出的第一句話。
秦浩天被王一妃眼淚嚇到,他慌亂的解著她身上的繩子。
“我是混蛋,我是混蛋,你別哭了。”他的心,一陣緊似一陣的揪疼。
他也不知道自己爲(wèi)什麼看不得她哭。別的女人哭,他頂多就是同情,但是王一妃一哭,他就會心口疼,疼的他連肝都在顫。
“別怕,我來了。”口吻是連他自己都意想不到的溫柔。
卻不成想,男人的那句‘我來了’讓王一妃更加委屈,哭聲也更嘹亮了。
“混蛋!你怎麼纔來?還能再晚點嗎?!哇……”埋怨的語氣中加雜著對男人的極度不滿。
男人解繩子的手,因女人的哭泣而變的焦躁。他猛的一回身,擡腳就將身後的人踹翻在地,吼道:“刀呢?”
那人連滾帶爬的遞過一把刀。
秦浩天割斷繩子,將王一妃小心翼翼的抱起來。
這時,剛被秦浩天踹倒在地的人跑上前來,想要扭轉(zhuǎn)自己在秦少心裡的印像,極力討好道:“秦少,這種粗活交給我吧,我能抱動她。”
秦浩天的步子陡然一頓,散發(fā)出來的寒氣將空氣凝固,就連王一妃的哭聲都好像停了兩拍。
秦浩天簡直被氣瘋了。他惡狠狠的瞪著那人,更大聲的吼道:“靠!這人誰招來的?!”
王玉玨見狀,趕忙上前一腳把他踢飛,斥道:“沒眼力見的東西,還不死遠點!”
“別讓我再看到他!”秦浩天梗了梗脖子,低下頭對王一妃柔聲道:“傷到哪了?”
劫後餘生,讓王一妃哭得一塌糊塗,她抽噎著說:“手……和腿都……麻……麻了,動不……了。”
王一妃用發(fā)麻的胳膊用力的纏著秦浩天,怕稍微一放鬆,男人就會不見了似的。
秦浩天輕聲說:“那就別動,到車上我給你揉揉。”
“嗯。”王一妃嗚咽的應(yīng)著,可心中還是委曲的要命。
哼!早就應(yīng)該來,爲(wèi)什麼來這麼晚?害的四肢都不能動了,混蛋!大壞蛋!王八蛋!
越想越氣,一股腦將滿臉的淚水鼻涕都蹭在他身上。
讓王玉玨驚悚的是,男人沒有責(zé)怪女人的小動作,甚至到了車裡,他還用衣袖幫她擦了擦抹到臉上的污垢。只是在王玉玨關(guān)車門時看了一眼那幫綁匪。
那眸光,就像是在看一羣即將死亡的人一樣,冷漠無情。
路上,秦浩天讓開車的王玉玨將空調(diào)開到最大,然後就耐心的爲(wèi)王一妃
揉著麻木的四肢。
“除了四肢麻,還有哪裡不舒服?”
“胃……”
“胃疼?”秦浩天很自然的轉(zhuǎn)手給她揉胃,以緩解胃痛。
“餓……”
“……”秦浩天揉胃的手驀然一頓,表情僵硬:“先……先忍會,到家就有的吃了。”遂擡頭對王玉玨暴喝道:“開快點!”
車,明顯的抖了一下,才加快速度衝了出去。
溫暖的空間,加上男人舒適的按摩,讓緊張一下午的王一妃很快的平靜下來。結(jié)果,痛哭過後的副作用就有效的發(fā)揮了:她,睡著了。
秦浩天:“……”
也難怪,這女人接二連三的受到驚嚇,給誰誰都受不了。
男人冷哼一聲:“真麻煩!”說完,他脫下上衣,細心的爲(wèi)王一妃蓋好。
王一妃似乎感覺到了什麼,很自然的摟住男人腰,小頭袋在他懷裡蹭了蹭,找到一個更舒適的姿勢,又睡過去了。
看著懷裡不安份的王一妃,男人又冷哼一聲:“不老實!”可微陷的脣角,卻勾勒得更深了。
半夜,王一妃是被餓醒的。
王一妃從牀上坐起來,迷迷瞪瞪的向四周看了一圈後,就熟門熟路的飄下樓來找吃的。
她真是餓壞了,看到一桌子飯菜後,也顧不得是冷是熱,抓起來就吃。結(jié)果,她不負衆(zhòng)望的……噎著了。
她一邊翻著白眼一邊找水,把剛出書房的王玉玨嚇了一跳:“王小姐,你沒事吧?”
王一妃看都沒看他一眼,一下就撲到飲水機旁,‘咕嘟咕嘟’灌了兩大杯水纔算緩過勁來,打著飽嗝說:“沒……嗝!沒……嗝!沒事……嗝!”
王玉玨強忍著笑,快速領(lǐng)人將已被打昏的綁匪拖出書房,再拖出王一妃視線。
秦浩天一聽見王玉玨說話,就知道王一妃醒了。他走出書房,看到樓下不斷打嗝的王一妃搖了搖頭。
“把兩手舉起來!”秦浩天不容拒絕的說道。
“嗝!……嗝!……”爲(wèi)毛呀?王一妃茫然的張著嘴巴,一副呆萌呆萌的樣子。
在秦浩天面前,她永遠都是腦子不靈光的!
“靠!”這個白癡!
秦浩天咒罵一聲走下樓來到王一妃面前。
“我讓你把兩手都舉起來!用我教你嗎?”語氣已變的生硬。
他似乎生氣了。王一妃小聲的在心裡嘀咕著。
兩手聽話的舉過頭頂。
咦?
真奇怪,不打嗝了!
“哇賽!沒想到你這麼有實戰(zhàn)經(jīng)驗,你以前是不是經(jīng)常偷吃東西?我聽人說只有偷吃東西的人才會打嗝。”
男人無語的白了王一妃一眼,不屑的說:“嗤!如果白癡會飛,我相信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飛到南極去了。”拉著王一妃的手坐到沙發(fā)上。
王一妃調(diào)皮的吐了吐舌頭,乖順的坐在秦浩天身邊。
此時的兩個人都沒有發(fā)現(xiàn)兩人之間有某種東西在流轉(zhuǎn),在改變。
一切都是那麼的自然……
秦浩天沒有放開王一妃的手,他凝視著她,眸光中有些許的心疼,些許的不忍,看的王一妃心裡直發(fā)毛。
男人舌尖抵了抵脣角,怕傷到她而變的小心翼翼:“你想不想知道是誰在背後搗鬼?”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