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笔Z應(yīng)聲停下動作,回頭看了緊皺眉頭的韋鈺一眼,心中暗歎口氣,別開腦袋。
韋鈺莫名其妙的瞪著那呆子,心中有些來氣。生平最討厭人家彆彆扭扭的了,就算吃醋也可以明說不是?雖然石礪是她名義上的夫侍,但她可是坦坦蕩的,本就從沒表示自己喜歡他之類,更沒做過什麼越矩的行爲。韋鈺相信,不管是這呆子或者炮竹離幽他們,就算吃醋也應(yīng)該只是面子上的問題。畢竟她跟他之間確實沒什麼實質(zhì)上的東西,連接觸的次數(shù)都能用五個手指算出來。唉,男人嘛,總是死要面子的,就算身爲夫侍也改變不了這個規(guī)律。
其他人不知道,但跟這呆子接觸時間比較長,他又這般憨厚可愛,確實讓韋鈺感覺親切些。跟閔睿那種想要又不敢要的感覺不一樣,韋鈺在石礪面前可以大大方方的做自己,而且,她看見他就想欺負他,但又看不得他受別人的委屈,(可偏偏他還老遭殃。)更看不得他現(xiàn)在這副要死不死的鬼模樣……
韋鈺早就想好了,這些夫侍到時要是沒法子遣散,就乾脆各自給他們納個陪房丫頭什麼的,尤其石礪這種雙層身份的最好。既成全了他的幸福,又不影響他前途,自己身邊還多了個可以信任的人。
瞪了半天,眼珠子都累了,又不知道說什麼,身子還越發(fā)疲了。韋鈺乾脆拿出薄被,兩腿一伸:“我困了,先睡會兒,你就在這陪我,順便繼續(xù)你的自我糾結(jié)。等我醒來了你最好恢復(fù)正常,晚——安!”
終於,石礪轉(zhuǎn)頭正視他的寶貝妻主。先是茫然一陣,而後神情怪異的皺皺眉頭,靜靜盯著那睡顏,直到可人兒發(fā)出均勻的呼吸聲,他才嘆口氣,輕輕幫她攏好薄被,自己則在一旁打坐調(diào)息。皮肉傷好處理,內(nèi)傷可不是那麼容易緩和的。
夜晚抵達驛站,已經(jīng)快半夜了。之前早就有交代,所以守城將軍一直在等他們,很順利進了城,下榻驛館。
石礪輕輕喚醒韋鈺,而後不等她醒明白就自個兒下了馬車,讓莫伊伊進去伺候。韋鈺迷迷噔噔,睡眼惺忪,看見莫伊伊?xí)r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而後才知道呆子“逃跑”了,鬱悶不已。這呆子太怪異了,而自己也不知道是抽什麼風(fēng),就是見不得他這樣。不管他什麼原因。
下了車,進到房中,見滿桌的豐盛,韋鈺心情大好,瞄了眼一起進來的三人,她悠哉的在飯桌前坐下,說道:“伊伊,你和衛(wèi)青出去看看,兄弟是不是也都有吃的,代表我問候問候,再讓餘副將安排幾個房間,叫大家今晚上都別睡屋檐了,一定要所有人都吃飽喝好養(yǎng)足精神。”
“是。”伊伊和衛(wèi)青應(yīng)了聲,出去了。伊伊臨走關(guān)門前意味深長的看了韋鈺一眼,被後者狠瞪一眼才縮腦袋出去。
屋中就剩下韋鈺和石礪兩個人了,一個靜坐著喝茶,一個站著裝雕像,若是有表,兩人都能聽見滴答、滴答的聲音。
大概過了一分鐘,大概過了一個小時,終於響起一陣極低的嘆息,石礪道:“你不吃麼?”
韋鈺眼眸一亮,哀怨的斜視他:“你不吃,我怎麼敢吃?”
石礪身子一僵,好半響才的說道:“不敢影響公主用膳,卑職出去看看兄弟們?!绷T,擡起步子就往外走。
“啪!”一拍桌子,咻的站起,韋鈺火道:“你給我站住?!?
石礪慢慢轉(zhuǎn)過身子,也不看她,垂著眸子不卑不亢道:“公主還有什麼吩咐?”
“石——礪!”韋鈺咬牙切齒的叫了一聲,瞪他半響,而後深深呼吸口氣,才平靜道:“坐下,跟我一起吃飯。”
擡起眸,怪異的看了韋鈺一眼,應(yīng)聲:“是。”走到飯桌前。韋鈺坐下,他坐下;韋鈺夾一筷子,他再夾一筷子……這般斯文哪能吃得飽?韋鈺蹭蹭夾了一堆菜到他碗裡,命令道:“全部吃完!”
“是?!比绻@世界有機械人,這呆子就是原型。
“……”韋鈺無語了,自顧填飽肚子拉倒。
好容易吃完飯,莫伊伊跟幽魂似的領(lǐng)了兩個丫頭進來收拾碗筷,換上茶具,沏壺好茶,瞄了眼兩尊雕塑,又跟幽魂似的出去了。
韋鈺瞪了他半響,硬是沒想明白他什麼毛病。自己沒做什麼啊,不就是跟未婚夫那什麼了嘛,他又沒說喜歡她,至於爲個面子彆扭那麼久麼?滴頭尋思一瞬,韋鈺眼中閃過皎潔,她趴在桌子上,一手撐著下巴,對石礪輕道:“石礪,我給你納個陪房丫頭吧。”
石礪愕然的看了韋鈺一眼,而後撇過頭冷道:“屬下不需要。”
那語氣很明顯上火了,韋鈺奇怪道:“爲什麼?你總要傳宗接代的啊?!鳖D了頓,韋鈺討好的嘻嘻笑道:“不用不好意思的,要是看中誰就跟我說,只要我同意,娘是不會反對的?!?
石礪猛然轉(zhuǎn)過頭,狠狠瞪著韋鈺,眸間夾雜著怒意和一絲傷痛,他深吸口氣,似在隱忍什麼,而後冷道:“屬下有妻主,不需要什麼陪房丫頭,石家也用不著屬下傳宗接代!不敢勞煩公主費心!公主累了,早些歇息吧,屬下出去了?!?
說完,他站起身子,氣勢洶洶,頭也不回的走了。留下韋鈺一個人呆呆的坐在哪裡,看著他離去的背影一頭霧水。哀家又說錯什麼了麼?不納就不納唄,要那麼大反應(yīng)麼?
“公主,礪公子這是怎麼了?”莫伊伊見石礪出去,忙進來伺候。見氣氛不對,就多嘴問了句。
韋鈺這才從呆滯中清醒過來,鬱悶道:“誰知道他是抽的什麼瘋?”甩甩頭,擺擺手:“不管了!關(guān)門!睡覺!”罷,自行脫了衣杉,爬上牀,倒頭就睡。
這回輪到莫伊伊傻眼了,但身爲公主的貼身侍女,首要生存條件就是察言觀色,這環(huán)境,她還敢說什麼?忙收拾收拾:關(guān)門,吹燈,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