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失落到委屈再到憤怒,韓夜雪狠狠的加著速,只爲了儘快逃離那個冰冷的柳寒。一陣風馳電掣,她來到了錢櫃那個專屬於她的包廂。
以往爲了躲避喧囂,她會躲在這裡一個人唱歌,可是這一次,卻是爲了躲避冷漠。
服務員和她很熟,所以聽到她點酒,不免關切的上前詢問,可在氣頭上的她完全沒有了往日的親和,毫不客氣的瞪了服務員一眼,惡狠狠的說:“做好你的本職工作就好了,其他的事少問?!?
服務員被喝斥的一驚,諾諾的轉身離開,片刻後,酒被送了進來,服務員這次什麼都沒敢再問,放下酒後快速的退了出去。
韓夜雪開始自斟自飲,她還是無法接受,只是五年,爲什麼一個人可以冷漠至此。現在的她,終於明白了五年前柳寒的絕望到底有多絕望。這是報應嗎?未免太過沉重。
可是,柳寒,你知道嗎?一直以來,我的心也很疼。
一杯接著一杯,酒精的作用開始越發的明顯,眩暈感襲來,她竟然在沙發上睡著了,儘管過了五年,她依舊蜷縮著身體,只是這次,她的確是一隻受傷的小貓了。
直到晚上,傑茜陪同著柳寒來到了錢櫃,對於應酬,柳寒早就習以爲常,帶著傑茜主要是爲了應對那些糜腐的權貴們對於特殊服務的要求,畢竟沒有誰會當著“女朋友”的面玩的過頭,而且可以給自己一個及時抽身的藉口。
不過這也有個弊端,因爲爲了保護傑茜,柳寒需要擋下權貴們敬給傑茜的酒,所以幾輪下來,傑茜安然無恙,可是柳寒就有點勉強了,時間尚早,這麼快就藉口離開不合適,他只好藉口洗手間,暫時緩口氣。
匆匆洗了把臉,精神也稍稍恢復了過來,看著鏡中的自己,柳寒想起了五年前,也是在這面鏡子前,他親眼見證了自己的崩潰和絕望。
觸景生情嗎?不會了。他淺笑了一下,然後朝自己的包廂走去。
“柳少,”一隻手搭住了他的肩。
他轉臉看了眼,發現肩上的手是來自一個服務員,眸光中迸出一絲殺氣,冷冷的說:“拿開。”
服務員又是一驚,一天之內被柳家連驚了兩回,心臟有點超載了,他慌忙收回了自己的手,緊張的說:“那個,您妹妹在包廂裡喝醉了,睡到現在了,您看您是不是進去看看?!?
柳寒蹙了下眉,冷冷的問:“她喝醉了?”
“嗯,也不知道爲什麼,一般她來這都是唱歌,可是這次不知道爲什麼……”
“帶路?!辈坏确諉T說完,柳寒冷冷的打斷了他,原因他自然清楚。
當看到蜷縮在沙發裡的韓夜雪之後,柳寒那僅剩的8mg還是狠狠的撕扯了一下他的心,看來自己似乎真的做過頭了,不過這種情緒也僅僅是一瞬間而已。他大步走到了沙發前,不再像以前那樣靜靜的欣賞她的睡容,而是毫不客氣的把桌上杯中的殘酒潑到了她的臉上。
一陣冰涼,瞬間驚醒了韓夜雪,她猛然坐起,抹掉臉上的酒,然後奮力的眨了眨眼睛,以便看清眼前的惡徒。當柳寒的臉漸漸清晰起來的時候,她驚呆在了原地。
“怎麼說你也算是個明星,所以別沒事就出來丟人現眼,”未等韓夜雪反應過來,柳寒已經開始訓斥:“馬上給我回家去。忘了自己以前的事了?”
舊傷被提及,韓夜雪不禁顫了一下,後怕瞬間襲來,她低下頭,無助的抱住自己的雙臂。
“起來,我叫傑茜送你回去?!?
柳寒毫不體諒的撂下一句,就回了自己的包廂,稍後,傑茜快速的走了過來,看到韓夜雪頹廢的樣子,她也在心裡暗罵了柳寒幾句,確實做的有點過頭了。
…………
跑車裡,韓夜雪放下車窗,以便讓自己清醒過來,傑茜則小心的駕駛著還不太熟悉的跑車,氣氛沉悶。
“你和我哥什麼時候在一起的?!表n夜雪突然問起。
“嚴格來說,是一年前吧。”傑茜笑著說。儘管其實沒有什麼,不過在傑茜看來,真正意義上認識柳寒,確實是從一年前柳寒那次公墓的痛哭開始。而且,一上來就見證了一段心碎的回憶。
“他變了,變得好陌生?!表n夜雪輕輕感嘆。
“嚴格來說,是你先變了,然後他才變的?!?
在傑茜看來,確實是韓夜雪先做的轉變,不管出於什麼目的,放手了就表示變了,既然是自己先變,那就自然沒有理由去責怪別人的改變了。
“難道連兄妹都不可做嗎?”韓夜雪繼續感嘆。
“他不正在做嗎?要不然他也不會讓我送你回家了,不得不說,恐怕是你自己想多了?!?
對於韓夜雪的感嘆,傑茜沒有像如萱一樣善良的安慰,而是實事求是的加以反駁,也是,她也不想成爲如萱那樣,無私的奉獻了自己的一切,能給的,不能給的,都給了。
“8mg,”看著失落的韓夜雪,傑茜想了想,還是把柳寒的話轉述了一遍:“他說,你在他心裡,還有8m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