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週的準備時間,柳寒又加練了幾首rap和舞蹈,如萱也以和夜雪熟悉爲由,經常在旁聆聽,隨著節奏輕輕踮著腳尖,慶幸著自己能夠成爲第一個觀衆。
對如萱而言,這是幸福的時間,但是幸福總是消逝的那麼快,她無可奈何的迎來了別離。
“給,這是鑰匙,夜雪這段時間就交給你了。”
柳寒把大門鑰匙交給如萱之後,背上吉他,託著行李箱向著車站走去,如萱很想兒女情長的說句道別,道句祝福,可是不知道爲什麼,她沒有這麼做,應該是害怕她和柳寒這種戀人未滿的關係會讓柳寒厭煩,畢竟她好不容易纔能成爲他的朋友,那聲祝福,她只能深深的埋在心裡。
S市離L市不遠,高鐵的話三十分鐘左右的時間,所以柳寒走的悠然自得,而且今天只是選手集合,沒有比賽。公交車擁擠不堪,不過經過兩年鍛鍊的柳寒也基本熟練掌握了其中的技巧,甚至有點樂在其中。一輛簡單的公交車上,人性的各個層面都能深刻的表達出來,這也是他不選擇出租車的原因。
到達火車站,看著人山人海的購票大軍,柳寒直奔了自動售票機,這裡的機器很多,所以無需排長龍。剛走進大門,一個揹著吉他的人分外鮮明,他定睛望去,還真是韓夜雪,顯然她還不能熟練的操作自動售票機,柳寒笑了笑,走了過去。
返回,目的地,時間,車次,購票數,投幣,在韓夜雪還沒反應過來,出票口已經吐出了兩張車票和零錢,柳寒取出車票,遞了過去,賣起乖來:
“真巧,咱倆是鄰座。”
韓夜雪看清來人是柳寒,表情變得冷漠起來,比第一次見到的時候還要冷漠,冷漠中還多了幾分鄙夷:
“多少錢?”
這樣的表情讓柳寒很尷尬,他不知道爲什麼一週前態度有所好轉的她,爲什麼又變回到冷美人的狀態,拿著車票的手停在了那,片刻後他醒悟過來,想來還是因爲自己直接晉級的原因,他慌忙開始解釋:
“一週前的海選,你覺得我是幕後操作是吧,不是的,是因爲我一個朋友瞞著我,自己把我送給她的歌盤送到了葉川的手裡,我當時並不知道,也很生氣的。”
韓夜雪一臉“誰相信”的表情,依舊只是冷冷的問著票的價格,不給柳寒留餘地。柳寒很無奈,卻又不知所措,只好咬著嘴脣,木在那裡,場面再一次陷入冷場。
和韓夜雪的接觸,讓柳寒更加能體會到如萱的委屈。
韓夜雪無意於這樣的冷場,一把奪過柳寒手裡的車票,看了眼時間,然後朝入口走去。這時柳寒也醒過神來,因爲自己買的是最近的一班車次,沒有剩下多少時間可以發呆,也默默的跟了上去,但是卻沒敢並肩。
上了車,韓夜雪窩在靠窗的座位上吃著東西,連一眼都沒撇坐在鄰座的柳寒,柳寒只好低著頭掰著自己的手指玩,他想解釋,對身邊的韓夜雪,他更想解釋,可是韓夜雪,顯然過於先入爲主,沒給她解釋的機會。
車緩緩的啓動,車廂裡也安靜了下來,柳寒突然想出了辦法,對,唱歌,唱那首一開始選好的《回不去的甜》,在她面前,用自己的歌聲證明自己也是有實力的。想到這裡,柳寒快速的拿出自己的吉他,自顧自的彈唱起來:
“放學後的教室裡面,回憶去年的夏天,那時沒有太多雜念,單純的很靦腆,我們的愛情像橫切面,被分割的都是關於你我之間……”
輕快的節奏在車廂裡傳開,周圍的乘客都被吸引了注意,過道里探出了一個個腦袋,靜靜的欣賞著免費的表演,匆匆走著的乘務員也在柳寒的座位前停下了腳步,似乎不願打斷這好聽的歌聲。一分二十秒,很快就過去,柳寒放下了吉他,向著眼前的乘務員笑著說:
“唱完了,好聽嗎?”
乘務員回過神來,臉上泛著微紅,笑著點頭回應,周圍的乘客也開始鼓掌肯定,柳寒志得意滿的轉臉看著身邊的韓夜雪,笑著說:
“這是我本來參加海選要唱的歌,你覺得怎麼樣。”
韓夜雪看了看柳寒,淺淺的笑了,臉上的冰霜慢慢化開:
“算你過關了,但是我要提醒你,未來的對手裡,還有我,你贏得了我嗎?”
一句肯定,一句稍稍的挑釁,讓柳寒頓時鬥志昂揚起來:
“謝謝了,我會盡全力去贏的。”
是啊,柳寒會盡全力去贏,韓夜雪不知道,在所有的選手裡,柳寒最想贏的,就是她,贏她的歌,還有,她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