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死寂,韓夜雪甚至能聽見自己凌亂的心跳,呼吸更是前所未有般的清晰,她無助的顫抖著,顫抖著。
真相,原來如此的沉重,一下子就將她壓垮了。
片刻後,王毅朝著地上的輕輕的鼓了三下掌,冷笑著說:“柳寒,演的不錯,可是你以爲來這麼出苦肉計就可以騙過我嗎?”
苦肉計?
韓夜雪苦笑了一聲,她也希望這一切都只是一場苦肉計,可是就柳寒回來以後對自己的表現,讓她心裡不敢再抱有一絲希翼。
“呵,你以爲我跟你來這裡,是爲了她嗎?”柳寒輕蔑的瞥了眼韓夜雪,冷冷的說:“我來這裡是爲了你,我不想你做什麼傻事,如萱死了,總要有人來照顧你吧。”
“照顧我?你居然還有臉說這種話,”聽了柳寒的話,王毅立馬又變得暴戾起來,他惡狠狠的揪起柳寒的頭髮:“五年前,該死的是你,不是我姐,照顧?你確定你知道這個詞的含義?對我姐不聞不問,你以爲給點錢就什麼都解決了是嗎?”
“可是,爲什麼後來又要找我姐,既然給不了她幸福,你就不該給她希望。你捫心自問,你把我姐當什麼,不過是被你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東西,是我姐太傻,傻到爲了你,心甘情願的奉獻自己的一切。”
說完,他再次把洶涌的怒氣發泄在了柳寒身上,柳寒依舊咬牙承受著。
就在此時,哐的一聲,大門被打開,一羣制服男衝了進來,王毅沒來得及反應,當即被控制在地,之後,傑茜走了進來,看見倒在地上的柳寒,她慌忙上前查看狀況。
“對不起,我來晚了。”看著鼻青臉腫的柳寒,傑茜急切的開始道歉。
“放開我,柳寒,原來你早有準備。”地上的王毅掙扎著說。
柳寒在傑茜懷裡調息了一陣,衝著傑茜使了使眼色,會意的傑茜把柳寒攙起,然後吩咐制服男把韓夜雪松了綁,可是韓夜雪像是失了魂一般,毫無動靜。
王毅被制服男反扣著站起,掙扎不脫,他只好惡狠狠的瞪著柳寒。
“來之前,我開了定位。”柳寒開始解釋:“你還年輕,我不想你做傻事,我說過了,如萱死了,總要有人照顧你。”
對於柳寒的善意,王毅完全沒有感恩的意思,而是很鄙視的吐了柳寒一口唾沫。看見主人受辱,制服男擼起袖子就想動手。
“住手,”柳寒厲聲喝止制服男,溫情的看了眼王毅,柳寒說:“放開他。”
“可是……”
“我說放開他,聽不懂嗎?”柳寒的怒斥,制服男諾諾的放開了王毅,他轉身對身後的傑茜吩咐:“你送韓夜雪回去。”傑茜點了點頭。
王毅揉了揉被扭疼的手腕,趁著柳寒背對著他,他的手慢慢伸進了衣服裡去掏自己的手槍。
“他有槍!”不知道什麼原因,一直失了魂的韓夜雪看見王毅的動作,突然驚呼起來。
砰砰砰的三聲槍響,鮮血四濺,柳寒被子彈慣性帶的栽進了傑茜的懷裡,得益於韓夜雪的那聲驚呼,使得制度男有了警覺,所以只有第一槍勉強擊中了柳寒的肩膀,其餘幾槍都只是虛驚一場。
奪下王毅手裡的槍,制服男開始對王毅進行報復性的毆打,柳寒忍著劇痛,厲聲喝止了行兇的制服男。制服男停了手,但是警覺的背扣著王毅。淋漓的鮮血,韓夜雪只覺得眼前一黑,昏倒在地。
“送她回去。”
“先別說話,我幫你止血。”傑茜儘管臉色慘白,可是還是鎮定的撕扯著自己的衣服,幫柳寒做著應急處理。
“滿意了嗎?”柳寒淺笑著對王毅說。
儘管疼痛難當,可是柳寒還是堅持著微笑,這讓王毅的心頭也掠過了一絲愧疚,他撇過臉,不說話。看著王毅的神情,柳寒長長的舒了口氣,心裡的愧疚感稍稍減輕了些。
他終於等來了五年前就該到來的怨恨,並用自己的身體結結實實的承受了下來。
“帶他回我那,我一會兒就回去。記住,他是我弟弟,所以,別動他。”柳寒衝著制度男吩咐了一句。
制服男諾諾的押著王毅走了出去,有了柳寒的警告,也真沒有人敢動他,只是限制了他的自由。傑茜把韓夜雪抱上車後座,載著柳寒匆忙往醫院趕去。
看著狼狽的柳寒,她狠狠的瞪了韓夜雪一眼,這個女人,除了給過他傷痛,什麼也沒有給過。她甚至覺得,柳寒那8mg都顯得過於慷慨,這樣的女人,根本就不配。
等到韓夜雪清醒過來時,傑茜已經載著她在回柳宅的路上。她慌忙搜尋,卻找不到柳寒的蹤影,只有副駕駛上還殘留著斑斑血跡。
“他在哪?怎麼樣了?這是要去哪?”她急切的詢問著駕駛室裡的傑茜。
“醒了?”傑茜冷冷的說:“他叫我送你回家,還有,今天發生的事,他要你不要和任何人提起。”
“快停車,我要去看他。”她哀求道。
“回去想想自己是什麼樣的人再說吧,說實話,我很討厭你。”最後幾個字,傑茜一字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