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嗎?好可笑的理由,如果當初真的愛,爲什麼不給我媽媽一個未來,這麼多年不聞不問,現在卻來到我面前說愛,柳銘成,你不覺得自己很可笑嗎?”咖啡廳裡,韓夜雪越發的激動起來,冷笑著說:“你不過就是想證明自己無論是什麼時候,無論哪方面都是勝利者而已。”
被這樣的小角色劈頭蓋臉的一番評價,按照柳銘成一貫的作風,肯定會狠狠的回擊,畢竟他連自己的兒子都是說打殘就打殘,可是細細想來,這麼多年來,自己確實對黎如冰不聞不問,要不是這樣的巧合,或許自己這輩子都不會想起她來,自己確實沒有資格說愛。
那個叱吒風雲的他,就這樣,在一個小角色面前沉默了下來。
此刻的韓夜雪內心無助彷徨,扶著杯子的手不由的顫抖了起來。
——我怕,有一天醒來,你也會不在。
她想起了那晚自己的害怕,可是,柳寒,如果有一天醒來,你一直都在,可是我們卻不能在一起,又該怎麼辦呢?
七個小時的等待,當最終拿到鑑定報告的時候,柳銘成笑了,一切的一切都如韓夜雪說的那樣,他贏了,可韓夜雪再也沒能忍住眼角的淚水,哭了出來。
爲什麼?爲什麼會是這樣?誰來救救我,誰來告訴我這一切只是一個可笑的噩夢。
…………
第二次來到柳宅,卻徹底改變了身份,從一個孤獨的歌者到柳家的千金小姐,韓夜雪的腦袋只剩一片空白。
柳寒看著身心憔悴的韓夜雪,全然不問發生了什麼,惡狠狠的指著柳銘成就開始咆哮:“柳銘成,你對她做了什麼,告訴你,她是我女朋友,這次就算你打斷我兩條腿,這一點都是改變不了的。”
“哥。”韓夜雪低著頭,按照柳銘成的交代,輕輕的叫了一聲。
聲音不大,卻那麼的震耳發聵,柳寒愣了一下,轉臉看著柳銘成,等待著他的解釋。柳銘成把鑑定報告塞到柳寒手裡,徑自領著韓夜雪朝屋裡走去。
疑惑的翻開了手裡的報告,柳寒驚呆在了原地,手裡的報告差點掉到地上,回過神來的他慌忙飛奔回屋裡,衝著柳銘成咆哮:“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她是你同父異母的親妹妹,報告已經很清楚了,所以你之前說的什麼話,我就當你是說的胡話,聽懂了嗎?”柳銘成冷冷的回答。
“柳銘成,這招是不是下作了點,你以爲我會信你的鬼話?”柳寒還是不敢相信。
柳銘成頓時臉色一暗,上前就是一腳,對於柳寒,他一直不知道什麼叫手不留情,再回想那三個月被麻痹的失誤,憤怒更是從心中涌出,對著倒在地上的柳寒又是一陣猛踢。
柳寒蜷縮著身體承受著習以爲常的毒打,可是讓他沒想到的是,不遠處的韓夜雪只是呆呆的看著,最後上前保護他的還是自己的母親慕如雪。
不過,此刻韓夜雪的心裡,自然也一點都不好受,可是,她不知道該用什麼理由上前。
柳銘成爲了斷除柳寒的念想,再一次的詳細敘述了當年的經過,聽完後的柳寒呆呆的坐在地上不願起身,可憐巴巴的看著韓夜雪,似乎在等待著她的解釋,可是,等了很久,韓夜雪還是什麼都沒有說。
苦笑了一下,柳寒掙扎著起身,不顧任何人的勸阻,徑自上樓,把自己關進了房間。慕如雪想跟過去,卻被柳銘成攔住。
表現了男人間的父愛,柳銘成陡然轉變,細緻的招呼傭人爲韓夜雪準備一切,儼然一副慈父的模樣,韓夜雪還是什麼都沒有說,默默的跟隨著傭人去了自己的房間。柳銘成自知有愧於韓夜雪的母親,所以對於韓夜雪,總是抱著一種補償的態度。
由於韓爾對黎如冰的深情,所以作爲一個叔叔,卻給了韓夜雪近乎父愛的溫暖,這種溫暖韓夜雪一直很享受,可是現在真正的父愛來了,她卻怎麼也高興不起來,甚至還帶著深深的厭惡。
出於對柳寒的防備,柳銘成把韓夜雪的房間安排在了自己的隔壁,而且對於斷絕柳寒的心思,他早有自己的完整計劃。
一切都太突然,柳寒腦袋一下子超載,最後一陣眩暈,他昏睡了過去。
他多麼希望,當自己再睜開眼的時候,一切都恢復到原狀,早上醒來的時候,能夠靜靜的看著韓夜雪輕輕躺在自己的胸膛。
可是早上真的醒來的時候,熟悉的天花板告訴他,這一切都是真的,他躺在的是自己一直想逃離的家,而身邊,什麼都沒有。
揉了揉睡眼,發現韓夜雪他們已經在客廳享用早餐,他心中一陣刺痛。
他扶著潔白的護欄緩緩下樓,韓夜雪發現了他,親切的喊了一聲哥,表情是那麼的親切自然,讓人有種他們是多年兄妹情深的錯覺。
哥?你這麼快就適應了自己的新身份了嗎?
柳寒苦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