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幹了些什麼?”
電話這頭,柳寒憤怒的扯著嗓子咒罵著,電話的另一頭一片死寂,片刻後,如萱終於有了迴應:
“你在哪,我去找你。”
“你最好給我個合理的解釋。”
憤憤的掛了電話,柳寒走進了時常光顧的餐館,熬了那麼久才下樓,他的肚子裡早就空空如也。服務員見是常客到來,熱情的領著他去了常坐的窗邊位置。
“吃點什麼?”
“老樣子吧,儘量快點,我真的很餓了。”
服務員笑了笑,倒了杯茶,放下茶壺,筆尖劃拉了一陣就徑直朝著後廚下單去了。柳寒拿起桌上的茶杯一飲而盡,然後自顧自的拿起茶壺,添滿茶杯,慢慢品起來。
一會兒,飯菜被端了上來,算不上秀色可餐,但是味道還是一如既往的好吃。第一碗,柳寒三兩下就扒到了碗底,噎的他猛錘著胸口,以便把食道里的飯菜錘進胃裡,然後端起茶杯狂飲,待到飯菜最終下去後,他長長的呼了口氣。
有了第一碗暖胃,第二碗柳寒放慢了速度,有模有樣的品嚐起來。
如萱來的真的很快,柳寒第二碗還在悶頭享受時,她就已經走進了餐館的大門,四下張望開來,發現柳寒後徑直走了過去。
響亮的高跟鞋的聲音吸引了柳寒的注意,這才擡頭看了看,發現走來的如萱時,臉上立刻又掛上了剛纔的暴戾,還未等如萱坐下,又繼續了剛纔的質問:
“你都幹了些什麼?”
如萱苦笑了一下,緩緩坐下,儘量不去看柳寒的眼睛,因爲那裡面充滿了憤怒。
“你應該都知道了,我只是把你的歌送到了葉川的手裡,讓他評價下。”
對於如萱的幫助,柳寒嗤之以鼻:
“誰要你多管閒事了,我真不敢相信我今天是多麼的滑稽,去參加海選,我連評委都沒見著就直接晉級了,害的我連樓都沒敢下,硬生生的等到其他人走的差不多了纔敢走,你這是讓我陷入幕後操作的醜聞知道嗎?”
問題的嚴重性,如萱顯然沒有完全的考慮到,也難怪,她考慮的只是眼前她喜歡的男人,其他人與她何干。她慌忙開始道歉:
“對不起,這個我真的沒有想到,我只是想你應該晉級,沒必要在海選浪費精力。”
“等等!”
柳寒若有所思,用手指向對坐的如萱,疑惑的問:
“你怎麼能把我的歌送到葉川的手裡,你們先前認識嗎?”
如萱搖搖頭,剛想開口解釋,卻被柳寒搶先:
“那就奇怪了,你怎麼辦到的呢?難道是……”
做作的腔調刺痛了如萱的心,一股恨意油然而生,她飛快的端起桌上的茶杯,朝著柳寒的身上潑了過去,然後恨恨的說:
“我在你心裡永遠都是這麼不堪嗎?”
柳寒被茶水燙的慌忙用手抓起衣服扇動著,憤怒也頓時矇蔽了理智,他一把抓住瞭如萱的領口,怒目相視:
“你幹什麼!”
片刻,他緩緩的鬆開了手,因爲對面的那張臉上,兩行晶瑩的淚水已經無助的從眼角墜下,這一幕讓他清醒過來,他沉沉的坐回座位上,低下頭不敢看:
“對不起。”
對不起,對於如萱來說是多麼微不足道的三個字,她付出這麼多,難道就只換來一句對不起?
“對不起?原來你也會說這三個字,可是抱歉了,我回答不了你沒關係。我知道你一直都看不起我,可是我也解釋過很多遍了,我不是那種賣肉的人,不過你也說了,我是哪樣的人你根本就不關心。告訴你,我能把你的歌送到葉川的手裡,是因爲我的一個客人是他的好友,經他介紹我才能見到他,知道嗎?我在他辦公室裡等了好久才見到他,你就沒發現有幾天我沒去上班嗎?呵呵,太可笑了,我居然天真的以爲你會注意到,你的眼裡根本就沒有我的存在。”
一段壓抑已久的宣泄讓柳寒越發的不敢擡頭看。
“可是,不知道爲什麼,我還是喜歡你,我知道你的夢想絕對不會是在那昏暗的酒吧裡獻唱,這次的選秀對你來說是個好機會,我知道這對你的重要性,你想贏,或者你必須贏,所以,我也想你能贏,我要你贏。可是我是這麼渺小的角色,我能幫你的也就這麼多了,葉川說過,後面的淘汰賽還是要看你自己的表現,所以你不用擔心什麼黑幕,後面的比賽你靠的是自己的實力。”
如萱開始哽咽,不過還是勉強說完了最後的一句:
“如果可以,真的好希望你也可以試著去了解我。”
說完,如萱拎起包起身,掩面朝出口走去,留下低著頭的柳寒呆呆的坐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