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林忐忑著，額頭上汗水閃著光。他的手腳開始有些冰涼了起來。此時的情形讓他如何應對？！

屋內是躺在牀上，纔剛剛墮完胎虛弱無比的翠娥；屋外卻是那個十多年沒見的哥們福生！而更讓他覺得膽戰心驚的是，福生是翠娥的嫂子，又是那個曾經對翠娥愛慕有加的小男娃子，更是……

依然是在壩子裡頭，兩個人陷入了沉默！

十五六歲的青澀少年，眸子裡卻多了幾絲老練和穩重。

“福生，我……我對不住你！”泉林悲愴地說道。

“呵，莫對我說這些！你沒有對不住我！”福生淡淡地說道。

“我……我早該和你說的！”泉林有些不知所措。

“早說晚說，沒有啥關係！”福生冷淡如初。

“我也不曉得，我會歡喜上她！”泉林吞吞吐吐地說道，就像一個犯了錯般。

福生望了他一眼，笑了笑說道：“沒事！”

“福生，我曉得你心裡不舒坦！”泉林說道。

“呵，我沒有啥不舒坦的！”福生望了他一眼，故作輕鬆地說道。

“福生，你真的不怪我麼？”泉林問。

“嗯，不怪你！”福生應道。

“那我們還是不是哥們？”泉林問，眼睛裡閃著期許的光芒。

福生定定地望著他，良久，他點了點頭。

泉林欣喜地說道：“謝謝你，福生！”

福生歪了下頭，灑脫地說道：“不用說謝！翠娥歡喜的是你！”

泉林把手輕輕地按在了他的肩膀上說：“福生，不管咋樣，我還是要謝謝你，是我太過自私了！”

福生拍了拍他的肩膀，悲涼地笑著說道：“這不是你自私，是我配不上翠娥！你和翠娥纔是最合適的！”

壩子裡風又點大，它吹得衣襟翻飛著。身材瘦小的福生在身材高大些的泉林面前顯得是那樣得單薄和弱不禁風！

壩子的水隨著風，翻起了浪，就像兩娃子的心思般，不得平靜。

幾個月前的壩子，氣氛又是另外一番情形。

“福生，你和翠娥咋樣了？”泉林興趣盎然地問道。

“還能咋樣啊？”福生有些羞澀。

“你和她說了麼？”泉林笑著問。

“說啥啊？”福生瞟了他一眼問。

“還能說啥啊？說你歡喜她唄！”泉林說道。

“我沒有說！”福生憂心忡忡地說道。

“那你要是不和她直說，她咋曉得你歡喜她呢？”泉林說道。

“嗯，慢慢看吧！”福生皺著眉頭說道。

“找媳婦可要趁早哦，要不然被人家搶跑了，就來不及啦！”泉林打趣地說道。

“這事情哪能急得來的！”福生笑著說道，他歪頭看著泉林問，“你咋樣啊？有歡喜的麼？”

“我啊，沒有！”泉林搖了搖頭說道，“我叔讓到外頭念學堂去，到時候找外頭的姑娘！”

“呵呵，這倒也挺好的！你好好努力，哥可是看好你的！”福生笑著說道。

“哎，那你咋打算？繼續念學堂麼？”泉林問。

“嗯，有這打算！不過我爹想讓我去當兵，可是我不想去！”福生咬了咬嘴皮子，緩緩地說道。

“咋的呢？當兵不是挺好的麼？正好還讓你變得結實點！”泉林彎了彎手臂，做一個大力士狀說道。

福生瞅了他一眼，低著頭沒有吭聲。

泉林思慮了半響，忽然茅塞頓開地說道：“哦，我曉得了！你捨不得翠娥，對不？”

福生瞅了他一眼，重重地點了點頭。

“福生，你可以去念書，唸完書之後再回嶺子找翠娥啊！”泉林出著點子。

“當兵得三年！到那個時候回來，翠娥說不定都已經是別人的人了！”福生憂心忡忡地說道。

“你說得倒也是！”泉林沉吟了會說道，“那你想咋辦？”

“我想留在嶺子裡頭！平時鍛鍊鍛鍊身體，讓自己體格好點！”福生說道。

“這樣倒也行！福生，你既然歡喜翠娥，你就得和人家說！”泉林說道。

“咋說啊？”福生頹廢地說道。

“我幫你說！”泉林神秘地笑著說道。

“得了！你可莫去和她說了！”福生瞪了他一眼說道。

“不說，她咋曉得你歡喜她呢？你就讓我去幫你說好了！哥們歡喜個女人，我咋說也要幫纔是！”泉林義氣地說道。

“那你咋幫我說？”福生看著他笑著說道，他看著泉林的樣子，覺得他可能只不過是隨口說說罷了。

“嘿嘿，你就莫問了！到時候我自有辦法！”泉林眨了眨眼睛說道。

“啥辦法啊？”福生被他的樣子不由地逗樂了。

“就直接和她講，你歡喜她唄！”泉林擠了擠眼睛說道。

“哎，徐泉林，你可別莫跟我添亂哩！”福生急了。

“哈哈……瞧你緊張的樣子！我咋會直接說咯！”泉林笑著說道。

福生鬆了口氣說道：“那你咋幫我？”

“我自有辦法！”泉林依然是一臉的神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