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福生驚慌地喊道。
女人見福生喊著,她心裡便也明白了,便乾脆坐在地上不起來了,大聲嚷著:“你們看看啊,男人打女人哩!”說著竟然摸起淚來了。
人羣里人也有人開始議論起來。
這人說:“是啊,咋還打起人來了,這也太霸道了不是?”
那人說:“你們看著男人這麼大一塊頭,竟然還跟女人動氣手來了,真是不應該!”……
福生見狀連忙把官生拉到了自個身後,伸手就去扶那個女人尷尬地笑著說道:“大姐,你拉你起來,我給你賠不是了!”
女人瞪了他一眼說道:“你們打人了,你讓我起來,我就起來啊?你們得賠我損失!哎喲,哎喲……”她揉著屁股,誇張地叫了起來。
官生見這女人副模樣,便從福生露出個頭來說道:“誰……誰叫你欺負翠娥的!”
“哥,你莫說話了!”福生連忙把官生擋在了身後,他看著女人說道,“大姐,這事兒咱就這麼結(jié)了,成麼?這蘑菇我就不收你錢了!你趕緊走吧!”
“喲,你打人還有理哩?我這屁股都快跌開花了,就值你這兩個蘑菇錢?”女人說著竟然利索地從地上爬了起來,衝到福生跟前,就想抓官生,手胡亂地撓著。
一旁紅著眼圈的翠娥見狀,也趕緊上前來扒開女人的手。
“你給我出來,你以後你能躲得過啊?老孃跟你沒完!你出來啊,出來??!”女人尖銳的聲音就像急剎車般刺耳。
官生躲在福生的後面,嘴裡還一個勁兒地說道:“我就不出來,我就不出來!”臉上竟然還露出笑容來,似乎在爲女人沒抓著他而高興。
“哈哈哈……,這個男人是個傻子!你看他還笑哩!”人羣裡突然有人大聲說道。
翠娥心裡頓時就像被尖刀狠狠地紮了一刀般,臉上頓失血色。
“是啊,你看他那樣子,就是一副傻樣子呢?!比肆t裡有人小聲議論道。
“大姐算了,別和一個傻子見識了!傻子打你了,你還跟他講得著理的?”有人高聲勸慰道。
女人聽著,臉上的肌肉抖動了一下,她便停了下來,她的臉上突然露出了得意的神色:“喲,怪不得這叔嫂倆親親熱熱的,原來是自個男人是傻子哩!”
“你!?”翠娥渾身顫抖地說道。
“我?我啥?我有說錯嗎?”女人眼睛掃向了人羣,得意地說道。
“你胡說些啥?”福生氣憤地說道。
“我胡說?大夥兒都在這瞅著哩!你們這親親熱熱的樣子哪像是叔嫂喲?!迸苏f得越發(fā)地有勁頭了,眼睛還不斷地掃向人羣,像是要得到大夥兒的附和。
人羣裡有了些騷動,有人對著翠娥指指點點著,有人還發(fā)出不懷好意的笑聲。
翠娥的臉紅得似乎都要燒著了似的,她感覺有種被人扒光了衣服示衆(zhòng)的感覺,她的頭腦裡嗡嗡地一陣響動,彷彿所有的聲音都聚攏到了她的耳邊嘈雜一片,她頭腦裡一陣空白便癱軟了下去……
朦朧中,她的耳邊傳來一聲“嫂子”,恍惚中,她依稀能見著福生那張焦灼的臉便什麼也不知道了……
整個世界似乎也跟著暗了下去……
翠娥醒過來的時候,已經(jīng)躺在了自己屋裡頭。
“嫂子,醒過來了?好些了嗎?”福生欣喜地問道。
“嗯呢?!贝涠瘘c了點頭。
官生見翠娥醒過來了,臉上也露出了欣喜的笑,只是他依然坐在門口,沒有湊過來。
在一旁一直默默抽著煙的徐毛子瞅了眼翠娥說道:“往後還是讓福生一個人去好了!”
“哎!”福生點了點頭。
翠娥瞅了眼徐毛子,也弱弱地點了點頭。
屋裡頭又陷入了平靜,翠娥瞅了眼徐毛子,便要從牀上下來。
“嫂子,你還是休息下吧!”福生連忙說道。
“我已經(jīng)沒事了!”翠娥說道。
福生便沒再說話,也站起來身來,退在了屋門口。
徐毛子咳嗽了兩聲,瞥了一眼福生說道:“福生,你來我屋裡下!”
“哎!”福生應道。
徐毛子走了出去,福生跟在了他後面,他望了一眼翠娥便也跟著走了出去……
“官生,你過來!”翠娥喊道。
官生望了她一眼,便像犯了錯的娃子似的,低著頭朝她身邊湊了過來。
“官生,你告訴翠娥,爹問了你啥麼?”翠娥問道。
“問了。”官生點了點頭。
“問了你啥?”翠娥問道。
“問我你是咋回事?”官生說。
“你咋說的?”翠娥問。
“我不記得了,反正我都說了!”官生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