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哲~蘭蘭~你倆先出去吧~”婦人在我倆進了病房後,便擺著手虛弱的對著兒子說道。
“媽……”
“好了阿哲,伯母現(xiàn)在還很虛弱,就順著她的意思吧,咱倆出去等會。”女孩蘭蘭勸住了要說話的小哲,隨即對著我倆點了點頭,便拉著自己的男朋友走了出去。
我待病房的門關(guān)好後,便彎腰看著婦人,輕聲問道:“伯母您好,我是~我姓甄,專門負(fù)責(zé)這起事故。您能說說當(dāng)時的情況嗎?”
婦人點了點頭,緊接著有些病態(tài)的臉顯得更加蒼白了,眼神中還透露著深深的恐懼。有些後怕的說道:“當(dāng)~當(dāng)時我就坐在副駕駛上,我們的車被一輛老式的大客車逼停了。不過……”
“不過什麼?”我神色不變的問道。
婦人的臉色變了一變,過了片刻才道:“不過那開車的司機很可怕!臉色很青白,就像一張死人的臉,而且還順著額頭向下流血!你們說,會不會是鬼要害我們啊?”說著,婦人的呼吸有些急促起來,顯然情緒很不穩(wěn)定。
“這位大嫂,您想多了,我們現(xiàn)在正全力查明這起事故的真正原因。至於你說的鬼魂……還是先看看這張相片吧~看看您有沒有見過這個人。”王隊長勸說了一番,隨手從兜裡抽出了一張相片,遞到了婦人的眼前。
婦人緩緩的擡起了手臂,接過相片仔細(xì)的看了起來。
照片上是一名男子,正坐在駕駛座上,嘴角帶著一絲鮮血,顯然已經(jīng)死去。
“這~這不是張啓華嗎?他這是怎麼了?”婦人神色驚訝,明知道照片上的男人已經(jīng)死了,可還是忍不住問了出來。
我與王隊長相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神中看到了一絲驚訝。
“怎麼?大嫂您認(rèn)識這個人?”王隊長又問了一遍。
婦人又看了兩眼相片,隨即遞給了王隊長,面帶回憶的說道:“他叫張啓華,跟我丈夫是多年的好友。大概在二十年前,我丈夫跟張啓華以及另外一個合夥買了一輛大貨車,開始跑運輸。那時候不像現(xiàn)在,大部分跑運輸?shù)亩己軖赍X。再後來三人又合夥開了家物流公司。後來越做越大,三人便各自分開,在不同的城市分別開了個小公司,同行之間都稱他們爲(wèi)鐵三角。不過在五年前,不知道什麼原因,我丈夫再也沒有跟他們兩個聯(lián)繫過。”
說到這,婦人顯然是有些累了,眼睛微微的閉了下。
“那您知不知道當(dāng)時他們?nèi)齻€買的什麼樣的大貨車?還有,那另外一個人叫什麼?”我不想打擾婦人休息,可是事情就要被慢慢的揭曉,還是忍不住問道。
“什麼樣的啊~好像就是那晚看到的差不多,也是一輛藍色的大解放。至於那另外一個人,叫:陳豐,記得我丈夫生前還說過,那陳豐就在X市。”
我看了王隊長一眼,見對方點了點頭,便輕聲對著婦人說道:“伯母您先休息,我們就先走了。”
“嗯~”婦人輕輕的應(yīng)了一聲,然後眼睛慢慢的閉攏。不過眼角還是流下了兩顆淚水,顯然還在爲(wèi)自己的丈夫傷心。
……
“甄同志,你怎麼看?”王隊長站在醫(yī)院的門口,看著我問道。
我鬼使神差的回道:“王隊長,此事必有蹊蹺!”
然後我倆同時愣住了,隨即雙雙大笑起來,這兩天的壓力與心中的陰霾,頓時消失。
“啪~”我點了支菸,深吸了一口,看了看醫(yī)院門口進進出出的人們。有看病的,也有陪著看病的。
“按照剛纔婦人的說法,這件事絕對不會那麼簡單。不過還要先找到那個陳豐才行,而且我隱隱覺得,再耗下去,這個陳豐怕也會出什麼意外。”
王隊長摘掉警帽用力的撓了撓頭,皺眉道:“這個恐怕就不再我的職責(zé)內(nèi)了,需要找公安局來辦理了。”
“不行!這件事越少人知道越好!”我斷然打消了對方的想法,嚴(yán)肅的看著對方道:“王隊長,不知你有沒有興趣與我一起破了此案?”
王隊長愣了片刻,隨即哈哈大笑道:“哈哈哈!說實話,當(dāng)年我報的是警校,誰知道做了這麼多年的交警。看來,多年的遺憾就要實現(xiàn)了啊!”
“哈哈哈!那就麻煩王隊長了,咱們就去查一查這個陳豐吧!”我丟掉了菸頭,用力的踩滅。
“走,上車!”
……
我倆直接回到了交警隊。查人也不是非要去公安局的戶籍科,在交警隊一樣有記錄,除非這個人沒有駕照。但一個開物流公司的,怎麼會不與交通局打交道呢?
經(jīng)過半天的查找,在X市找到了幾十個叫陳豐的。然後又經(jīng)過排查,終於找到了一家叫做‘順通物流’的公司,而老闆正是陳豐,年齡五十二歲。那麼,婦人所說的陳豐,必是此人無疑了。
……
“哎呀!王隊長啊!您這尊大神怎麼有時間來我這小廟了?”一名五十多歲的胖男子,從一張辦公椅上站了起來。看到王隊長很是驚訝,而對於我,好吧~我被無視了。
我疑惑的看了一眼王隊長,難道兩人認(rèn)識?
王隊長也是一愣,看了兩眼胖男子,問道:“我們好像沒見過吧?”
胖男子出了辦公桌,指著辦公室的沙發(fā)說道:“來,王隊長先請坐。小劉!上茶!上好茶!”
“哎!”辦公室角落裡,一名漂亮的女秘書趕忙站起身來,開始忙活起來。
“王隊長您是大忙人,怎麼會注意到我呢!”胖男子待我二人坐下後,笑瞇瞇的說道。那樣子,真像是小鬼見了閻王。
“你是陳豐?”王隊長不願意在囉嗦,直接了當(dāng)?shù)膯柕馈?
“是~是~我就是陳豐。不知王隊長來此有何公幹?難道是我公司的車輛有違法的?”陳豐很自然的掏出了一盒‘芙蓉王’,抽出了一根雙手遞向了王隊長。
王隊長伸手擋了一下。“我不吸菸。”
陳豐收回了煙,又遞向了我。
我笑了笑,掏出了我那五大元的白沙,笑道:“客氣了,不過我習(xí)慣這味兒~”說著,點燃了一支。
王隊長推了推剛上來的茶杯,問道:“你認(rèn)識吳廣發(fā)(第一起車禍的受害人)與張啓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