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隱去?比如?”我捏著鼻子,疑惑的看著對方。
錢兜兜看著我難受的樣子,從兜裡掏出了一包紙巾遞了過來,然後說道:“比如:你的氣味、呼吸、心跳、甚至於在這雪地上還會出現(xiàn)你的腳印!這些,你那所謂的隱身,在高手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氣味~呼吸~心跳……”我不斷重複著這幾個詞,心裡琢磨著其中的意味。
“噗~”錢兜兜又忍不住失笑出聲。隨即拿過我手中的紙巾,抽出了一張,給我擦了擦鼻子中流下來的鮮血。
我愣住了,這個動作,在這樣狹小的空間裡,讓氣氛有些曖昧起來。
錢兜兜也愣住了,以至於紙巾都擦到了我的嘴脣之上。
“那個~我先回了~”錢兜兜尷尬的縮回手,轉(zhuǎn)身出了帳篷。
我愣了一會,隨即苦笑的搖了搖頭。“郝健!你丫想什麼呢?你可是有老婆的人!”心中無聲的吶喊著,便躺在了睡袋中,陷入了朦朧之中。
……
“哈……今天是個好天氣啊!”錢兜兜站在帳篷外面,看著蔚藍的天空,伸了個大大的懶腰。
“是啊~沒有空氣污染,沒有吵人的噪音,這裡雖冷,但也比城市要好。”尹流風(fēng)也從帳篷裡面鑽了出來,用手捋了捋有些凌亂的黃毛。
我也鑽出了帳篷,第一感覺是:真特麼冷!
“咦?郝健,你的鼻子咋了?怎麼那麼紅?”尹流風(fēng)好奇的看著我的大紅鼻子問道。
“沒~沒什麼~凍得~”我支吾了一句,有些尷尬的瞥了一眼看著遠方的錢兜兜,然後轉(zhuǎn)身收拾自己的帳篷。
“行了!趕緊收拾吧!爭取在天黑之前走穿過鬆樹林。”錢兜兜收回了視線,便熟練的拆解帳篷。
功夫不大,我們便把帳篷以及睡袋綁在了雪橇之上。然後簡單的吃了一些食物,便向著松林深處艱難的行進。
……
“咯吱吱~咯吱吱~”厚重的皮靴深深的陷入到了雪地裡。隨著越往深處,積雪就越厚,尤其是一夜的狂風(fēng),樹木上的大部分積雪被吹了下來。
我走在最後面,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熱氣噴在了面罩之上,讓視線變得很模糊。
突然!走在最前面的錢兜兜停了下來,手中也出現(xiàn)了一把飛刀。
“有情況!”隨著她的提醒,我與尹流風(fēng)也停止了前進。
我伸手從腿上拔出峨嵋刺。由於帶著手套的原因,無法轉(zhuǎn)動空納戒指。
錢兜兜放下了雪橇,拿著飛刀,小心翼翼的向前走去。我與尹流風(fēng)緊隨其後。
漸漸的,一個小雪包出現(xiàn)在了我們眼前,而且看形狀,彷彿有人被埋在了下面。
我們?nèi)送瑫r散開,快步走到了雪包前,開始清理積雪。很快,一具凍僵的屍體顯露了出來。
“外國人?”我用手捅了一下屍體的肚子,早已凍的硬梆梆的。
只見那屍體穿著厚厚的滑雪服,頭髮金黃,臉色發(fā)青,眼睛瞪得很大,藍色的眼球黯淡無光卻透露著一絲恐懼。
“沙比,你兄弟。”錢兜兜看了一眼尹流風(fēng),開玩笑道。
“你大爺!”尹流風(fēng)憤怒的罵了一句。
“呵呵~我大爺?我大爺活到現(xiàn)在少說也二百歲了。怎麼?你們想探討一下人生?”錢兜兜很調(diào)皮的說道。
“呃!”尹流風(fēng)頓時無語,看錶情如同便秘般的糾結(jié)。
“擦!你倆真心大!”我一把推開了面前的護罩,然後開始檢查屍體的頭部。
頭部沒有傷痕,臉上跟脖子上也沒有,不過脖子上掛著一個銀色的十字架。
我一把將十字架拽了下來,放在了眼前看了起來。
十字架很像一個裝飾品,看質(zhì)地很像是銀質(zhì)的。上面有一個渾身赤、裸的女子雕刻。微低著頭,雙臂張開,像是在懺悔。
“是歐洲的獵靈人!”錢兜兜也掀開了面罩,嚴肅的說道。
“看來~他們比我們相像的要快了許多啊~”我把十字架在手中掂了掂,然後丟在了屍體的身上。
尹流風(fēng)也仔細的看了一會屍體,皺眉說道:“不像是受到了致命的攻擊,像是被嚇?biāo)赖模∧憧此耐祝冀K保持的微縮,一定是見到了什麼恐怖的東西。”
“噗~沙比,你見過那個獵靈人或者獵魔人是被嚇?biāo)赖模俊卞X兜兜永遠不會放過打擊尹流風(fēng)的機會。
“錢兜兜!你丫在喊我沙比,老子跟你急!”
“沙比!沙比!沙比!甄沙比!咋了?我喊了!”
“你……”
“我勒個擦……”我一陣頭疼。這倆人從出發(fā)到現(xiàn)在,就沒消停過。
“打住吧兩位!”我制止了兩人的鬥嘴,然後指著屍體說道:“既然是獵靈人,應(yīng)該有武器。可是這屍體上的武器全部不見了,想必是被同伴拿走了。咱們還是繼續(xù)前進吧~免得被人捷足先登。”說完,我便走到了雪橇前,把繩索套在了肩上。
“哼!”錢兜兜得意的看了一眼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的尹流風(fēng),轉(zhuǎn)身走向了雪橇。
……
路,越來越難走了。不但積雪越來越厚,樹木也是越來越茂密,雪橇不時的會被阻擋一下。
陽光在遙遠的南方斜照在松林中,地面上的積雪反射著刺眼的光芒。
一夜的寒風(fēng),早已經(jīng)讓積雪覆蓋了所有的痕跡。
我們一直朝東行進,踩出的腳印很快被雪橇的痕跡覆蓋,拉出了三條長長的痕跡,猶如三條巨大的蟒蛇遊過。當(dāng)然了,那玩意要是不冬眠的話。
“不行了~呼哧~呼哧~歇~歇會~”我一屁股坐在了雪橇之上,掀起了佈滿白色哈氣的面罩,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這不僅是累的,還有越來越強烈的高原反應(yīng)所制,有種缺氧的感覺。
錢兜兜與尹流風(fēng)也停了下來,同樣坐在雪橇上,呼吸也很急促,顯然也是不太適應(yīng)越來越稀薄的氧氣。
我脫掉了手套,轉(zhuǎn)動了一下空納戒指,一個氧氣袋出現(xiàn)在了手中。迫不及待的深吸了幾口,這才覺得肺部舒服了許多。
收起了氧氣袋,點了支菸,緩解一下煙癮。
“真服了你了!呼吸都困難,還敢抽菸?”錢兜兜也吸了幾口氧氣,見我在高原上抽菸,忍不住勸告了一句。
“呼……”我長長的吐了口煙。然後把大半截香菸丟在了腳下,笑道:“就過下癮,憋大半天了!”
尹流風(fēng)躺在雪橇上,看著頭頂?shù)乃蓸渲Γ朴频恼f道:“能抽就趕緊抽吧~越往上氧氣就越稀薄。等到了雪山之上,估計你就沒心思抽菸了。”
我也半躺在了雪橇之上,透過鬆枝看著天空,此時的陽光已經(jīng)偏西。在這裡,黑夜總是降臨的很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