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哧!呼哧!媽的!這~這上面的氧氣越來越稀薄了!”我掀開了面罩,把氧氣袋的吸管放在了口中,深吸了幾口氧氣。
“堅持一下吧!等你習慣了這上面的環境,再回到下面以後,你會覺得這罪沒白受!”錢兜兜擦了一下護罩上面被風吹的積雪說道。
我扭頭看了一眼後面,發現才爬了不到三分之一的路程,頓時一陣無力感。
“對了,我們該從哪裡尋找那佛陵呢?”尹流風也停了下來,呼吸也有些急促。
錢兜兜掀開了面罩,瞇著眼睛看了看茫茫無際的大雪山,看著遙遠的山頂說道:“等到了山頂,我自有辦法!走吧!”說著,繼續拉起了雪橇。
“真是個妖孽!”我心中腹誹了一句。收起了氧氣袋,跟了上去。
……
雪,越來越厚,已經快要漫過膝蓋。
雪橇早已經被我丟棄,只是把睡袋以及繩索之類的硬塞進了空納戒指。
此時天色漸漸的暗了下來,山上的寒風比下面更加猛烈。尤其是沒有樹木的遮擋,身子都有些站不穩。
我們剛剛爬了一半的距離,由於環境實在惡略,只好原地休息。
厚厚的積雪成了天然的建築材料。我們三人挖出了一個大雪窩子,用手拍實。然後各自拿出了睡袋,鑽了進去。
雪窩子很小,剛好容下我們三人。
我在中間,錢兜兜與尹流風在我的左右邊。
睡袋的出口已經被封死,只留下一個小口,不至於憋死在裡面。
我打著手電,躺在氣悶而又狹小的睡袋裡,吃著乾巴巴的壓縮餅乾,喝著冰牙的涼水,不由的想起了家裡的暖和被窩。
“唉~也不知道家女咋樣了~”
“呲啦~”不知道是誰的睡袋被拉開。
“誰?”錢兜兜輕聲的問了一句。
我一聽,顯然是尹流風了。
“我去撒泡尿~”尹流風的聲音略帶尷尬。
“你是不是腎虛啊?”我躺在睡袋中,甕聲的問道。
“你丫才腎虛呢!”尹流風像是被擦到了尾巴,拔高了語調。
“去吧~走遠點,別一泡尿澆塌了好不容易弄出的雪窩?!蔽谊P掉了手電,側身躺在睡袋中,免得被蓋住臉。
“這沙比,每次尿尿都不會有好事~”錢兜兜小聲的嘟囔著,想起了在樹林中的一幕。
我無言以對,只好閉上了眼睛,靜靜的聽著外面呼嘯而過的風聲。
片刻,右邊的睡袋響起了一陣響動。
“咦?這麼快就回來了?”我疑惑的問了一句。生怕尹流風在雪窩子撒尿。
對方沒有說話,而是悉悉索索了一陣,然後便拉上了拉鍊。
我也懶得理他,準備強行進入睡眠。
可是剛閉上眼,一陣腳步聲響起,緊接著尹流風疑惑的聲音響起:“誰把我睡袋拉上了?”
“嗯?”我猛然睜開眼睛,同時低聲問道:“你剛回來?”
“是啊?不是你把我的睡袋拉上了?”尹流風在外面回了句,便要來開睡袋的拉鍊。
“別動!”我低喝一聲,快速的拉開了拉鍊,從睡袋中鑽了出來。
“咋了?”尹流風貓著腰。由於空間狹小,他的大臉快貼在了我的臉上。
“怎麼了?一驚一乍的~”錢兜兜也鑽出了腦袋,疑惑的看著我倆。
我沒有說話,而是拔出了峨嵋刺,從睡袋中探出了半個身子,伸手拉住了尹流風睡袋的拉鍊。
尹流風也感覺到了我的緊張,雙節棍也出現在了手中。
“呲啦~”拉鍊被拉開,可是,睡袋裡面空空如也。
“靠!一驚一乍的!”尹流風白了我一眼,然後快速的鑽進了睡袋,享受裡面殘留的溫度。
我躺在睡袋之中,心中的疑慮怎麼也壓制不下去。漸漸的,眼皮越來越重。這一天,真的是太累了。
我做了夢,夢見我與錢兜兜鑽在一個睡袋裡,相擁而眠。雖然這個夢有點對不起家裡那口子,但確確實實夢到了。
在夢裡,錢兜兜的小手冰涼,伸進了我的衣服裡,用我的體溫來暖熱她的小手。我微微顫抖著,雙手輕輕的捂著她那凍得有些發青的小臉。不知爲何,她的臉很涼,涼的我手都有點疼。
忽然間,錢兜兜的臉上浮現了一層寒霜,臉部的肌肉都凍僵了。摸著我的手也冰寒刺骨,像針扎一般生疼。
我一個激靈醒來,但還是感覺身邊有人。
“不是做夢?”我心中疑惑,伸手在身邊拿起了手電筒,打開一照,頓時大驚失色。
只見在我的旁邊,躺著一名凍僵的女子,臉上佈滿了霜雪,還冒著絲絲寒氣。不是錢兜兜,而是一名外國女子。
“艸!”我快速的鑽出了睡袋。腦袋碰到了雪窩的頂部,掉下來大片的積雪。
“呲啦!呲啦!”錢兜兜與尹流風快速的從睡袋中鑽了出來,疑惑的看著臉色大變的我。
“怎麼了?做噩夢了?”錢兜兜打開了電筒,照在了我的臉上。
我用手擋了一下刺眼的光亮,扭頭看了一眼睡袋,什麼都沒發現。不過,睡袋中的溫度卻是冰涼刺骨。
“這地方太他媽邪門了!”我搖了搖發懵的腦袋,又忍不住打了個冷顫。如果說剛纔是幻覺的話,從踏進這個雪窩子,已經出現了兩次了。
“你是不是太累了?”錢兜兜有些擔憂的問道。
“且~是做春夢了吧~”尹流風調侃了一句,便“刺溜”鑽了回去,繼續呼呼大睡去了。
錢兜兜也關了手電,又擔憂的看了我兩眼,也鑽了回去。
我上半身露在睡袋外面,看著狹小的雪窩,聽著外面呼嘯的風聲。有些煩悶的想抽支菸,但想想這裡的環境,還是忍下了煙癮。
“It'scold!Saveme!”很突兀的,在呼嘯的風聲中響起了一句英語,像是在喊:好冷啊~救救我!。
我看了兩旁沒有反應的兩人,沒有驚動他們,而是鑽出了睡袋,戴上了帽子,拿著手電鑽出了雪窩子。
“呼呼呼……”外面的寒風更加猛烈起來,我們休息的地方已經被繼續堆成了一個小鼓包。就像雪山之上的一座孤零零的墳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