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衚衕,我沒有逗留,而是在不遠處找了一家小餐館,走了進去。
此時才下午五點多鐘,餐館裡很冷清。除了兩名農(nóng)民工打扮的男子在喝酒外,只有一名圍著圍裙的胖婦女以及一名正在擺弄手機的乾瘦男子。
“來,裡邊坐,吃點啥?”胖婦女見我進來,趕忙迎了上來,手裡還拿著一張菜單。
我隨便找了張桌子坐了下來,然後點了兩個小菜以及兩瓶啤酒。當然了,不會忘了要點鹽。
“當家的,聽到?jīng)]?還不去炒菜!”胖婦女在我點完菜以後,對著那乾瘦男子喊道。
男子趕忙收了手機,快步的走進了後面的廚房。
“先喝點水,菜一會就炒好~”胖婦女拿著一個小鋁壺以及一個茶杯放在了桌子上。然後也走進了廚房,顯然是去幫忙了。
我提起茶壺倒了杯水,然後點了支菸,一邊喝水,一邊想著此次的任務(wù)。
而在我的側(cè)面,兩名喝酒的農(nóng)民工的對話則是引起了我的注意。
兩人都穿著地攤上買的迷彩服,身邊還放著兩個黃色的安全帽。臉上有點髒兮兮的,皮膚即黑又粗糙。一名年紀大概三十來歲,而另一名也就二十來歲的模樣。
“哥,你說二娃是不是回家了?從昨晚到現(xiàn)在也沒見到人。”那名年輕的農(nóng)民工喝了口啤酒,有些苦惱的說道。
那名年長的農(nóng)民工卻是皺著眉頭,看著對方說道:“我打過電話了,二娃根本沒回家。還有,你不是說昨晚他借了你幾百塊錢出去的嗎?”
“是?。∷f~他說他憋得慌,想去泄泄火,從我這裡拿了五百塊錢就換了衣服出去了。對了哥,你說他會不會拿著錢跑了?。俊?
“屁!一個村的,還能爲五百塊跑了?”年長的農(nóng)民工用筷子敲了一下年輕農(nóng)民工的一下腦袋。隨即呵斥道:“說過多少次了!不要讓你去那種地方,小心惹一身??!”
年輕農(nóng)民工縮了縮脖子,有些唯諾嘟囔道:“我又沒去,是二娃去了~再說了,你不也想去?”
“你……”年長農(nóng)民工氣急,忽然像是想起了什麼,臉色一變,皺眉道:“對了,聽人說這兩天咱們工地上已經(jīng)有好幾個人不見了蹤影,而且也都沒回家,打手機也關(guān)機……”說到這,他沉思了起來。
年輕農(nóng)民工也想起了這兩天的流言,爲此工頭還專門說過,誰在私自外出不回來,就別想要工錢!想到這,不由驚訝道:“哥!你說他們會不會找到好的活幹,跳槽了?。俊?
“你個豬腦子!你也不想想!工地有上千人,哪的都有,能認識嗎?好了!不說了,趕緊吃吧!等兩天在找不到人,咱們就報警?!?
“哦……”
……
我聽著兩人的對話,不由的摸了摸下巴。從對方的對話中也知道了一些信息。
一、他們的一個老鄉(xiāng)在去嫖昌的時候失蹤了;二、這兩天失蹤的還不止一個人。經(jīng)過這兩個信息可以肯定,這幽靈組織發(fā)佈這條任務(wù),絕對不是爲了獵靈人的‘性?!搿?
看來,還真的要夜探紅燈區(qū)了……
就在我想的出神的時候,胖婦女端著兩盤菜從廚房裡走了出來。把菜放到桌子上以後,又放了一小碟鹽以及兩瓶打開啤酒。
這時我也確實餓了,便不再多想,先填飽了肚子再說。
一頓飯的功夫。農(nóng)民工兄弟走了,胖婦女收拾了桌子去了廚房,而乾瘦的老闆則繼續(xù)玩著手機。
我看了一眼手機,時間還沒六點。除了剛走的那兩名農(nóng)民工外,估計幹活的還沒有下班。
“老闆,結(jié)賬?!蔽尹c了支菸,靠在了椅子上,掏出了錢包。
老闆把手機放在了櫃檯上,看了一眼身前的小本。一邊走來,一邊說道:“一共四十八。”
我掏出了五十塊錢,遞了過去。然後又遞了支菸,笑道:“不用找了,聊兩塊錢的?!?
“呃!”老闆一愣,隨即啞然失笑。不過還是把錢揣在了兜裡,坐在了我的對面。
“老闆,這店開幾年了???”
老闆點著了煙,吸了一口,才說道:“五年了吧~”
“五年啦!呵呵~那老闆你可是豔福不淺啊~”我別有意味的笑了笑。
老闆臉色一苦,扭頭瞥了一眼廚房,鬱悶道:“豔福個毛,裡面那位都快把我榨乾了!”
我左臉上的三個疤瘌不由的抽動了一下,這老闆也有點意思。
“不過你還別說~聽說前幾天衚衕裡又新開了家店,據(jù)說裡面的小姐那叫一個俊俏。要身材有身材,要臉蛋有臉蛋的!”老闆臉上浮現(xiàn)了一絲嚮往,不過也就是想想罷了。
“哦?就這地方還能來什麼大美女?”觀這裡的環(huán)境,再加上對面的工地,估計也來不了什麼像樣的。畢竟高檔場所多了去了,有些姿色的小姐們誰會來這裡掙這幾百塊錢。
“具體我也沒見過,只是聽來吃飯的說過?!崩祥浻行┩锵У膿u了搖頭,恨不得今晚就去一次。
聊到這,胖婦女從廚房裡走了出來,嚇得那老闆趕緊交了帳,老實的趴在了櫃檯後面。
我提起了密碼箱,出了餐館,便在大街上閒逛起來。
“喂~媳婦兒,想我了沒?”我蹲在馬路牙子上,夾著支菸,給家女打著電話。
“不想!你說你出去幾天了?怎麼還不回來?”裡面?zhèn)鱽順偶遗г沟穆曇簟?
“嘿嘿~這不也是爲了掙錢嘛~快了,過不了兩天就回去了!”
“嗯~等你回來我給做好吃的哦!”
“你能做毛好吃的?除了鹹便是齁鹹~”我心裡腹誹了一句,但嘴上卻是高興的說道:“還是媳婦兒你疼我!等老公回去好好的‘獎勵’你哦!”
“呸!沒個正形!掛了?。∪そ慵s我今晚去打麻將呢!”
“嗯,去吧~我掛了。”
“嗯~想你~”
“嘿嘿~我也想你~”
我掛了電話,看著漸漸黑下來的天色。然後找了個僻靜點的地方,把傢伙都在身上藏好,最後把密碼箱背在了身後,便向著紅來衚衕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