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具汗津津的身體,都在極致的翻騰之後,喘息著,漸漸歸於平靜。
一場淋漓盡致的魚水之歡,做的就跟經(jīng)歷了一場形勢嚴峻的拳擊比賽似的。
兩人身上皆是傷痕累累,慘不忍睹。
休息夠了。凌子烈緩緩從田小萌身上滑下來,就俯過去掰她的大腿。意識淺薄之人憑本能和剛剛的餘怒,煩躁的躲開。
“別動,我看看傷的重不重。”凌子烈尤其不耐煩,在她嫩生生的大腿上拍了一下,解釋。
田小萌被他折騰慘了,纔不要接受他“假模假式”的關心。偏不讓他看。左右躲著。
“招我重來一遍呢?”他捏著她的臉威脅。
顯然剛纔雖然她窮盡生平所學之暴虐,對他極盡反抗。但他的威力也著實威懾到了她,此時拿這話一威脅,她還真是遲疑了。
凌子烈舒爽一笑,撫著她的大腿內(nèi)側(cè)掰開來看。
嘖嘖嘖嘖,何其慘不忍睹。他默默咬牙,狠狠在心裡鞭撻了自己一頓。除了很久很久以前她用凌子墨惹怒他的那次,這次,怕是最慘的。
凌子烈看著那腫腫的嫩芽上星星點點的傷口,想想就疼。
伸手抱著綿軟成一灘的人,去浴室細細洗了,再細細擦乾,重新抱回來。將上身裹進軟軟的被子裡暖著,他去抽屜裡找了常備的藥出來,用棉籤蘸了一點一點擦她被傷到的地方。
眼裡恨恨的,心裡卻是針刺般,點點的疼。
可閉目裝昏迷的某人硬是一句話都沒有。不指責,不叫疼,連象徵性的蹙眉都沒有。
表面異常平靜,凌子烈知道,這小東西此刻恨著他呢,指不定在心裡把他祖宗十八代都問候了個遍了。
想想就恨。怎麼就是收不服這死孩子呢。真是上輩子的冤孽啊。
“疼嗎?”處理好了傷口,將她完完整整裹了被子抱進懷裡。忍下被她恨和鄙視的不爽,他還是主動開口,求,和睦相處。
“不疼。”人是終於開口了,卻是冷冰冰,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回答。
不疼纔怪!
凌子烈抿脣瞋他一目。卻還是無比珍愛的在她緊閉的雙目上吻了一下,滿腹心事的長嘆一聲。擁著她,側(cè)身睡下。
田小萌背對著某人,始終一動不動。
月華如水,透過窗簾的一條縫,偷偷流進來,給了極致沸騰的房間裡,一隅安靜的存在。田小萌看著那縷薄薄的月光,忽然生出些悲切的情緒。腦子裡猛然竄進去“再也回不去”這幾個字的時候,兩顆珍珠般的淚從眼角滾落。
不疼……
當然!
這是他的理論:身體某處疼了,心就不那麼疼了。
緩釋了心痛的田小萌此時卻並不平靜。只要一想到這種飲鴆止渴般的蝕骨烈愛,她就無法抑制的悲痛欲絕。
可,能怎麼辦。
如果愛是一場修行,那他們所經(jīng)歷的,都在所難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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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冽的早晨。
陽光明媚的耀眼。
凌子烈醒來之時,下意識伸手劃了一把身邊:沒人!
他頓時睡意全無,騰地一下坐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