淚。毫無徵兆,在田小萌眼裡瞬間於滿,墜下。沒入他捧著她臉的指間。他的手不合時宜的抖了一下,像是被灼到了一樣。
她想,是要死了嗎?爲什麼心會這麼痛?痛到無法呼吸,痛到頭暈目眩,痛到看不清面前這個,她愛的死去活來的人的臉?
各懷哀傷四目相對良久,田小萌終於緩了緩心情,帶著哭腔問:“凌子烈,事實不是你想的那樣,你能靜下心來聽我解釋嗎?”
凌子烈很認真,且果斷的搖頭:“對不起,我沒那麼多閒工夫。”
他的反應,她料到了。可是解釋顯然勢在必行,她必須和他講清楚,所以不管他答不答應,她都打定主意,開口:“壯壯今天擾亂會場,搞砸了你這麼重要的儀式,是他的不對。但是,也是事出有因的,那是因爲……”
“閉嘴,到現在你還敢跟我提這個孽種?”凌子烈起伏的胸膛表示他已怒不可揭,對面前這個女人的忍耐限度也撐到極點,他忽然狠辣起來的目光,嚇的田小萌微張的嘴脣開始顫抖:“不是,不是,不是……”
拼盡全力,她也只有膽量一遍一遍重複著“不是”。
“這麼想把這孩子安到我頭上,嗯?我成全你!”凌子烈說著,像終於要解恨似得咬著牙說:“孩子從現在開始,與你沒有關係了。他今天當著那麼多人的面認下我做‘爸爸’,就留在我身邊。”他說這話的時候,幾不可聞的又冷哼一聲。
田小萌拼命掙脫他:“不,不,不,不……”她嚇的連連後退:“凌子烈,你不能這麼做,孩子是我的,跟你們任何人沒有任何關係,你不能把他留下!”
“你費盡心機讓他認了我,又不把他還我?是想怎麼樣?拿孩子勾著我去見你?算盤打的夠精的啊,幾年不見,你倒學了不少本事,啊?”
“不……”田小萌撕心裂肺尖叫了一聲!
她知道,就算自己渾身長滿嘴,此時也是解釋不清楚的。索性什麼都不再說,衝出房門就跑去隔壁房間抱壯壯,卻被凌子烈在門外截住。像拎一件貨物一樣,將她重新拎回到剛纔爭吵的“戰場”,重重的甩到一邊。
門外原本忐忑的來回踱步的羅拉見場面如此激烈,生怕田小萌吃虧,想衝進來幫忙,卻被守在門外的傑森攔下:“羅小姐,現在最好別進去。”
“可是他們已經打起來了,田小萌嘴笨,只會硬碰硬,說不定會被你們這個彆扭總裁給掐死的。”
“田小萌什麼性子,我沒您瞭解。但這隻‘彆扭總裁’我卻比你清楚:你不進去,頂多他就是雷聲大雨點小,發發脾氣嚇唬嚇唬人。你要是進去了,那他說不定就動真格的了。”
“啊?”
“‘彆扭總裁’嘛。”傑森說著攤攤手,表示無奈!
傑森話音剛落。凌子烈怒氣衝衝的從門裡出來,隨後“嘭”的一聲帶上房門:“去抱孩子走。”
“什,什麼?”傑森以爲自己聽錯了。這莫名其妙的孩子,一旦抱走,被媒體的人拍到,一切就成既定事實了,這個彆扭男人,還有喜當爹的愛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