淌了一地的血,也不知道是誰的,但見三少爺捧著心口斜俯在沙發(fā)上有些難以抑制的呻吟,慶嫂奔過去,擡起他,明晃晃的水果刀就掛在他心臟的位置,慶嫂終於沒忍住,失聲驚叫出聲,後退著跌坐到地上。
到底還是見過世面的,慶嫂只呆在那裡,大腦空白了一會兒,便忙不迭起身去喊來小菊和司機小陳。
“小菊,去給方楊醫(yī)生打電話,讓他以最快的速度趕到東墅,一定要叮囑他,直接來東墅。”小菊探頭朝臥室內只看了一眼,就嚇的捂眼不敢再看,忙按慶嫂的吩咐去做。
“小陳,去給大少爺打個電話,讓他務必先回來一趟,別說什麼事,就說情況緊急,要快!”慶嫂說完又對圍在樓下想知道真想的其他傭人吩咐:“今天三少爺來的事兒你們都必須忘了,當沒看見,誰都不準說出去,尤其對老宅那邊的人,明白嗎?帶人到門口守著,來人一律不見!”
衆(zhòng)人不明白具體發(fā)生了什麼事,但之前聽說過關於女主人懷了三少爺孩子的事兒,皆以爲三少爺這次來是明目張膽來尋歡的。各自用眼神交換心得體會之後便各忙各的了,端人家的飯碗,就得按吩咐辦事。從來,東墅的人在凌子烈的淫威下輕易是不敢傳什麼閒話的。
慶嫂交代完主要的事情便返回臥室,觸目驚心的場面,讓她忍不住有些抖。
“三少爺,怎麼辦?我沒處理過這麼嚴重的傷,您哪裡有不舒服的嗎?”慶嫂扶凌子墨坐起來手足無措,問的天真。
一刀命中心臟的位置,還有哪裡會舒服?
凌子墨撫著遺留在自己身體裡的水果刀,艱難搖了搖頭:“先不要管我,去看看她,她手傷到了。”
慶嫂這才注意到,田小萌剛纔握刀的手此時耷拉在身側,血,細流一樣不知從哪裡留下來,滴在她的腳邊,而她卻渾然不覺,呆立在哪裡,仍不解恨的樣子喘著粗氣。
“萌萌,你竟這麼恨我嗎?”凌子墨緩了好一會兒,終於攢足了力氣問了她一句。
田小萌此時似乎剛剛醒來,吃人的目光瞪著他:“對,我恨你,我恨不得殺了你。我恨你無端讓我有個不明不白的孩子,我恨你讓我在所有人面前有口難辯,我更恨你打著愛我的名義傷害著我愛的人。凌子墨,我恨不得你現(xiàn)在就消失在這個世界上,好還我清靜!”
凌子烈踏著田小萌義憤填膺的話疾步上來,推門而入。他原本是想和凌子墨徹徹底底算一下這筆糾纏不清的感情賬的,可進門看到的情景,卻驚得他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凌子墨垂頭萎靠在沙發(fā)上,左手端著的,是直愣愣刺進他心臟的一把尖刀,鮮血滴滴答答的滴下來,已在他腳邊匯成沒規(guī)則的一灘。不遠處倔強立著的是同樣受了傷,沿著垂下來的手指向外滴血的田小萌。
凌子烈待在門口,腦子裡嗡嗡的,像瞬間衝進去一萬隻蜜蜂。
“怎麼了回事?怎麼不進去?”宋斐緊趕慢趕終於趕上來,卻見他呆在門口,遂推了他一把,錯身進門,撲面而來的血腥味,讓他不由的眼神一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