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小萌先前所料不錯,動了凌太太的人,哪隻手動的,那隻手都被卸了去。至於紅毛……後來,便下落不明瞭。那幾個僥倖還能喘氣兒的,而後鼻青臉腫著被送到方遠山那裡,再接受他們該有的懲罰。
至於參與策劃,實施綁架的那幾個頭目,凌子烈問了半天,皆是片語不答。想必來的時候他們老闆已經交代了主要來意:就是捱打!
所以幾個人陪著凌子烈將跆拳道、空手道、散打、摔跤等輪流練了幾個遍,還剩下小半條命被方遠山帶回去交了差。
凌子烈收拾停當再回家的時候,卻見慶嫂抱著個急救箱,帶著手端餐盤的小菊和幾個家丁守在二樓樓梯口,焦急又不敢靠近的樣子。
凌子烈三步並作兩步一邊奔過去一邊問:“怎麼了?”
慶嫂面露心疼之色,臉上還掛著淚珠:“大少爺,大少奶奶滿身都是傷,乾嘔的厲害。我想幫她處理一下,喂她吃點東西,卻把她嚇得縮在牆角不敢見人,又一直尖叫,沒辦法我們就出來了,她這會兒不那麼激動了,但我們也不敢靠近,怕她情緒再緊張起來,裡面是個什麼狀況我也不知道,真是急死人了。”
凌子烈並沒有停留,路過慶嫂直接拎起急救箱就直接奔向臥室。到門口,卻嘎然停下。他伸手壓了下門把手,門沒鎖,可是他不想就這麼直愣愣的闖進去,怕再嚇到她。沉下心來,緩緩敲了幾下門。
“田小萌,我進來啦。”他儘量將自己的聲音控制在正常範圍之內。
而後趴到門上細細聽著門內的動靜。
門內沒有任何響應。他等了幾秒,幾不可聞的嘆了一聲,推門而入。
人不在牀上。
凌子烈的心瞬間揪了起來。沙發上,浴室,衛生間,衣帽間,凌子烈懸著心快速將房間找了個遍,哪裡都不見田小萌的身影。他頓時慌了。
就在要沉不住氣通知慶嫂找人的時候,猛一回身,看到陽臺的窗簾後面,一個縮成小小一團的黑影。凌子烈如釋重負般長出一口氣,緩緩移過去。蹲下。
她將自己抱緊悶頭靠在牆角坐著,身上還是那件又破又髒的睡衣,整個身體恨不能勾成一個球狀,將自己腦袋包進去。她這個樣子,凌子烈只要看一眼,就會錐心的疼。早知道會這樣,鬧什麼彆扭,管她肚子裡有誰的孽種,只要她好好的,還有什麼不能忍?
“地上涼,我們到裡面待著吧。”凌子烈說著將她撈起,田小萌從被他救回來到現在始終勾著腦袋不敢看人也不說話。
胃裡空了兩天兩夜,田小萌此時神經放鬆下來,才覺出胃疼的厲害,她手撐在胃的地方,臉色慘白異常,額前滲著汗珠。
“田小萌?”覺出她的異樣,凌子烈捧起她的臉,緊張的喊了她一聲:“你怎麼了?”
田小萌微張著嘴,她好像告訴他,她胃疼,可是卻嗓子發軟發酸,怎麼都說不出話來。
“肚子不舒服?”凌子烈猜測,折騰了這麼久,他好怕她肚子裡的孩子有什麼不適再牽連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