傑森忙蹲到他身後,要求:“總裁,我來。”
凌子烈不理他,擺足了架勢,在小男孩胸口做摁壓。
圍觀的人們剛剛還在討論“這是誰家孩子”,“怎麼沒有大人看著”……之類指責的話,此時皆摒氣寧息,看著凌子烈雙腿跪地給小男孩做心肺復甦。
幾個回合之後,小男孩終於連吐幾口水,轉醒。
凌子烈長出一口氣,人羣裡也接連發(fā)出釋然的嘈雜聲。保安此時才聞訊趕過來,見形勢已穩(wěn)定,遂驅散了人羣,順便向衆(zhòng)人問:“這是誰家孩子?”
衆(zhòng)人皆是搖頭。
傑森忙扶起孩子的腦袋,讓他呼吸的更順暢些。小男孩受驚過度,醒來後,哇的一聲大哭起著,竟順勢撲進凌子烈懷裡。
“你爸爸媽媽呢?”凌子烈將他拽出來仔細端詳了一番問。他也不知道爲什麼,和這孩子似乎有種天生想親近的感覺。可是,自從五年前,有人因爲“孩子”離他而去之後,他唯恐避孩子而不及的。
“有蝴蝶。”小男孩卻答非所問,抽泣著扭頭固執(zhí)的指向噴泉中央的蓮花型石柱。
有蝴蝶……
有蝴蝶!?
凌子烈的眼神猛的一緊,心口像被什麼重重擊到,悶悶的疼了一下。他擡起孩子蒼白的小臉,幾番掃視下來,還真覺得,這孩子一臉天真懵懂的樣子,和某人頗有幾分相似。連腦抽發(fā)癔癥的藉口都一樣?
“你叫什麼名字?”凌子烈不太熱情,但卻已經(jīng)足夠友好的語氣問。
小男孩翻出自己的衣襟指指:“我叫壯壯,這是我媽媽的名字,還有我家的住址和電話。”
凌子烈低頭一看,孩子的衣角的確被人用水筆寫了名字、住址、電話和家長姓名。但是剛纔浸水,已經(jīng)模糊不清,勉強能辨出那串電話號碼。
凌子烈示意傑森:“打電話,找到他的家長,讓他到貴賓休息區(qū)來接孩子。”凌子烈說著抱起孩子便朝他說的方向走去。
傑森不由的搖頭長嘆:太詭異了。這個連秦巖家的秦壞壞都不怎麼熱絡的人,今天是怎麼了?這孩子是有什麼魔力嗎?
半個小時後,售樓處銷售主管程英一臉驚悚的表情,一路小跑,急急忙忙推門進了貴賓區(qū)。
“總裁,對不起,這是我?guī)淼暮⒆樱瑢Σ黄穑瑢Σ黄稹!背逃⑦M門就低著頭,忙不迭的承認錯誤。
凌子烈和孩子頭對頭在玩著飛機模型,旁邊沙發(fā)上,羅莎莎罩著大大的墨鏡,也難掩她氣鼓鼓的表情。
“壯壯,你認識她嗎?”凌子烈瞟了一眼承認完錯誤,依然不敢擡頭的程英,好脾氣的問對面的小人兒。
小人兒笑著點頭,跳下椅子便撲過去抱住了程英的腿。
凌子烈這才從椅子上起身,很嚴肅的質問:“上班時間帶孩子,是你們售樓處員工的工作內容之一嗎?”
程英職業(yè)套裙下的兩腿肚子有點抽筋,尷尬的將頭低的更低,不敢做聲。
“把孩子放在無人看管的地方,是一個家長應該做的嗎?”
對面深深知道悔過的人,硬著頭皮聽著,依然不敢作聲。
“自己去通知財務部,扣了這個月獎金……”凌子烈說完自覺這處罰有點嚴厲,遂又補充一句:“只此一次,下不爲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