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我看見爸爸也吃過。”壯壯理直氣壯的道出真相!
“啊……”
就見田小萌尷尬的“滋溜”一聲鑽進被子裡,蒙嚴實自己。凌子烈順勢伏在她身上,哭笑不得!
誰來救救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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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終,凌子烈用週末兩天的陪伴,換得壯壯終於肯放下那麼多“爲什麼”,心滿意足的去舅舅給自己買的小帳篷裡搭積木。
早起便經歷瞭如此“驚魂”的一幕,此時小人精安靜下來,田小萌神情鬆懈的樣子伏在枕頭上,若有所思,不覺睏意又頻頻襲來。
恍惚間,她像看到了一個高大的男人遠遠的朝他走來。
男人戴著帽子,帽檐壓的很低,田小萌只覺得此人周遭散發著陰深深的氣場,所以雖看不到他的臉,她也下意識覺得,這個人應該是面目猙獰的,於是本能的緊張起來。
“不要過來。”她抖著嗓音警告鬼魅一樣靠近她的人。
警告無果。那人毫無阻礙瞬間便移到她面前。
田小萌嚇得抱緊自己抖成一團。那人卻忽然冷笑一聲。人雖然近在她面前,可那笑聲卻像是從極遠的幽冥之地傳來:“叛徒,於家的不孝子孫,你沒資格姓於,沒資格?你還回來幹什麼……幹什麼?”
那人說話間,不知道從哪裡掏出一把槍,黑洞洞的槍口就那麼毫不掩飾的直抵她的額頭。終於,他緩緩擡頭,田小萌藉著不知道哪裡射過來的光線,才漸漸看清,他竟然就是-----於伯雄!
“爸爸!”她失聲痛叫。聲音裡充滿著祈求、想念以及漫無邊際的失望和恨。
“爸爸……”她混沌著語氣,帶著淚意,委委屈屈叫了一聲,身體一彈,醒來。
凌子烈正一臉關切的俯身在她面前,伸手勾開散落在她臉上的頭髮,在她額頭印了一個早安吻:“夢到了什麼,怎麼還哭了?”他問。
田小萌此時才完完全全從夢中清醒過來。藉著枕頭,擦乾臉上的眼淚臉,愁容滿面又傷心欲絕的樣子說了句:“沒有。”
凌子烈見她不願回答,心裡猛然不悅了一下。
從她回來開始,他眼睜睜的看著她,在他面前越來越不真實,越來越虛幻飄渺,卻是束手無策。
起身不動聲色的嘆了一聲,淡淡的說:“那就快起牀吧,當著孩子的面,你這樣會教會他賴牀的。”
田小萌沒再說話,情緒被剛纔那個夢拉到最低點。她細長的胳膊支起上身,準備起牀,卻發現被子裡,自己仍是赤條條的,遂又奮不顧身撲向牀上。凌子烈無奈的搖了搖頭,忙抱了壯壯出去,給她留出換衣服的空間。
臥室頓時安靜了。她抱著被子思索著剛纔那個夢,真的整個人猶如掉進冰窖一樣寒冷,很應景的,竟還連打了三個噴嚏。
怕是要感冒吧,到秋天了,該是她鼻炎的季節了。那他……
他應該也會犯吧,這種鼻炎,是遺傳性的。
田小萌望著天花板,腦子裡努力回憶著曾經不幾次的正面碰面,看起來,真的沒那麼兇,可爲什麼會做出這樣殘忍的事情?
手刃親生女兒?
到底他心裡埋藏了對這個世間多大的仇恨,是值得他不惜犧牲自己心愛的幼女去報復的?
田小萌想著,忍不住傷心的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