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子烈被兩個軍裝模樣的黑人強行搜了身之後,被引領著,七拐八拐之後,來到一個竹樓前。納沙背對著他,但是從裝束和氣場來判斷,這應該就是今天他要面對的強敵。
“前輩。”凌子烈站定,恭恭敬敬喊了一聲。從身形判斷,這應該是個自己父親年齡相仿的長輩。
納沙瞇眼研究著面前的棋局,充耳不聞。沒有一點反應。
“我是來接我的妻子的,還請前輩高擡貴手。”凌子烈當然知道這是給他的下馬威,也不惱,緊接著將自己的來意攤到桌面上。
“妻子?呵呵呵呵……”背對著他的人終於有了反應,似乎是下意識反問了一句,而後便是一串沉而厚重的笑聲。聽不出情緒,卻感覺到足足的壓力。
“如果老朽沒記錯的話,這位後生,和你有婚約的妻子,應該是我女兒吧?”納沙拿著棋子一邊在一盤上比比劃劃,一邊故作無意的提醒。
凌子烈雙目一緊,一時沒明白他這話的意思。正思索著,餘光一掃,經(jīng)看到羅莎莎一襲叢林迷彩,踩著大馬靴,沉沉的步子,從二樓下來。
凌子烈心裡驚訝一片。千算萬算,他竟沒算到羅莎莎竟會是這地頭蛇的女兒?
納沙見女兒下來,從太師椅裡起身扔下棋子,慢悠悠的說:“好了,你們小兩口說說話吧,老朽的事,容後再談。”
說完,在兩名保鏢的護送下,進了一處幽密的小院。
羅莎莎從竹樓上下來,恨恨然立在凌子烈面前。
被人算計的滋味,果然不好受啊。凌子烈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心裡的怒意攪的他呼吸有些紊亂。
“早知道羅小姐有黑道背景手眼通天,卻怎麼也沒想到,你竟然……”
“你沒想到的多著呢,你也沒想到我敢綁了田小萌來和你談條件吧?”
羅莎莎不等凌子烈說完,便急著打斷他,挑釁。
“田小萌人呢?我要見她。”凌子強裝無事,內裡卻早已是怒火中燒。只不過礙於形勢對自己不利,只得強忍著不便發(fā)作。
羅莎莎並沒有過多阻撓,一甩頭,引領他進入竹樓後面,陰冷的底下牢房。
一進去,腐屍刺鼻的問道便衝的他隱隱做嘔。
“沒來過這種地方吧?”羅莎莎眼角餘光掃一眼他的反應,笑著猜測。
凌子烈根本不想和她多話,皺著眉頭不言不語。
“這是關死囚的地方,通常我爸爸犯了錯的部下都會被關在這裡,捱打是難免的,並且經(jīng)常會有人因爲經(jīng)不起捱打而死掉,所以,纔會有腐屍的味道。”羅莎莎言語輕鬆的向他解釋,似乎死人對於她來說倒像是一件值得開心的事。
她說著,閉上眼深呼吸一口,竟忍不住讚道:“不過,你不覺得這種味道很好聞嗎?”
凌子烈尤覺不可思議,一記飛刀般的眼神甩到她臉上,卻見羅莎莎滿臉不以爲然的笑意,當真是有如蛇蠍一般,陰毒。
摸黑下到牢房底層,藉著微弱的燈光,凌子烈看到田小萌羸弱的身軀,軟軟的趴在石牀的稻草上,紙片樣的身體就那麼隨隨便便搭在上面,隨時都有可能掉下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