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你欠我的……”於昊炎追著跑出去,扯著脖子對他的車屁股喊:“……回頭想著還!”
凌子烈從後視鏡裡看了他一眼,沒理他。
“大哥……?”於昊炎有些心裡沒底,揚聲喊了他一聲。
車裡的人依然無話,只伸手向他比了個向上的大拇指,又毫不留情的轉(zhuǎn)朝下。
“……”於昊炎還想爭辯什麼,車子已絕塵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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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軍警都撤了。於昊炎更是馬不停蹄要趕著去執(zhí)行凌子烈交給他的任務(wù)。
於新葉獨自一個人置身郝世通的私人公寓中,百感交集。
從青澀年華的木訥,到海外歸來創(chuàng)辦新通傳媒周旋於各種詭變關(guān)係中的遊刃有餘,她只覺得那個男人,他是因愛她不得,而自然生變了。
殊不知,這一切,他都只是在做戲而已!
“好演技啊。”
於新葉撫著他衣櫃裡留下的-----十幾年來,她唯一送他的禮物:一件即使現(xiàn)在看來依然時尚的,她親手裁製的襯衣----心裡酸澀一片。
那時,他被她接二連三的拒絕打擊的體無完膚,氣急敗壞之下,他厲聲質(zhì)問對她:“我知道你心裡裝著別人,容不下我。可……你不試一試怎麼知道,沒有人比那個人更好?”
於新葉那時深陷在對凌子烈的暗戀中無法自拔。
猛地被郝世通揭穿,她大小姐脾氣瞬間上身,毫不留情的,直接上手對他就是一頓抽打。而後又自覺失了面子,氣得吧嗒吧嗒掉起淚來。
那是她在他面前唯一一次掉眼淚。那也是他這輩子唯一一次替她拭淚。
用的卻是他的襯衣。
之後於新葉心有不忍,也覺得他無端受了一頓打,太委屈。所以特地親自裁製了一件襯衣送他。
“試一試?”於新葉頭一次去他教室找他,將他堵在座位上,逼他當(dāng)場試穿這件襯衣。
可郝世通當(dāng)時的反應(yīng)著實令於新葉深受打擊。
他只不過接過襯衣,紅著臉放進了書桌裡,便低著頭,不再看她。
於新葉原本有些鬆動的心,瞬間固化。
試一試……
這分明就是一種暗示。
於新葉不相信郝世通能聽不懂她話裡的意思,可他竟然無動於衷,不作迴應(yīng)。
這對於當(dāng)時的於大小姐來說,無異於奇恥大辱。
那時,她太高傲。不允許自己的尊嚴(yán)收到一絲一毫的挑戰(zhàn)。所以自那之後,她再也沒有見過郝世通。
事實上,郝世通從那天起,也沒再去找她。
兩個月後,郝世通便出國留學(xué),從此杳無音訊。
兩人再見面時,已是於新葉執(zhí)掌於氏,而於伯雄正處心積慮要鬥倒淩氏的風(fēng)口浪尖。他又站在父親一邊,對淩氏窮追猛打。
她護著凌子烈站在他們的對立面,更是沒有立場質(zhì)問他當(dāng)年爲(wèi)什麼沒有再多堅持一下。
直到她累得無力在心愛的人和自己的父親中間做權(quán)衡,退而求其次,避到冷紀(jì)雲(yún)的羽翼之下……
於新葉撫著這件很明顯他一次都沒穿過的衣服,忽然爆發(fā)一聲冷笑,轉(zhuǎn)身去廚房找了把刀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