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小萌,你待在這裡別動,我去去就來?!膘蛾谎渍f著起身走了。
於伯雄目送於昊炎走遠,在田小萌對面坐下。
“侄媳婦和我們家昊炎關係好像很好。”於伯雄從侍者的托盤上端過來一杯紅酒,小抿一口,和聲問。
田小萌淺淺一笑,算是默認。
於伯雄見她對自己頗有距離感,便不再多問,起身告別。忽覺雙膝僵硬,站了半截,又跌回座位,表情凝重的撫上膝蓋。
“二叔,您怎麼了?”
“沒什麼,老毛病了,變天就疼。”
田小萌噔噔噔轉過來蹲下,雙手搓熱,毫無顧忌的覆上他的膝蓋。於伯雄驚得微張著嘴,說不出話來。
他的芽兒,活脫脫就是她的芽兒。在她還是三歲年紀的時候,就會這樣搓熱小手,幫他緩解風溼痛了。面前這個憨憨笑著的女孩,當真就是芽兒嗎?
於伯雄失神。
“好點了嗎?”田小萌擡頭,輕問。
於伯雄被她從回憶中拽回來,慌忙笑著點頭。
“我媽媽也有風溼,以前我都是這樣幫她捂的,雖然不能挺多大會兒,但是總會舒服些的,是不是?”田小萌說的坦誠,結成串的耳墜隨著她的靈動熠熠生輝。於伯雄不動聲色的感動了一下。
“聽說你媽媽,找到了?”於伯雄與她有意無意閒聊。
田小萌笑盈盈的臉上,掠過一陣陰雲:“找是找到了,可是她又走了。哎,也不知道她現在在哪裡,過得怎麼樣?”
“哦,我好像聽說你媽媽是因爲欠下賭債才躲起來的是嗎?前兩天有人跟我說,他們好像抓到了一個欠下鉅額賭資的女人,不知道和你母親有沒有關係啊?”
“什麼?”田小萌“嚯”的一下起身碰倒了於伯雄的酒杯,豔紅的液體在她秀粉色禮服上暈染出溼溼的一大片。
田小萌之後便心不在焉,滿腹心事的樣子,躲過人羣向樓上走。
“幹什麼去?”於昊炎從樓上下來,和她走了個正對面。
田小萌恍神回來:“???哦,衣服溼了,我去處理一下?!?
“三樓左數第無間是更衣室,裡面有備用的衣服。用我陪你嗎?”於昊炎見她臉色不怎麼好看,微微擔心了一下。
田小萌木然搖了搖頭,提步上樓,進了衛生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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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子烈準備登臺演講之前在另一間休息室裡莫名緊張起來。
手下意識摩挲著左手無名指上的戒指。
這是他此生第一次戴上這樣的戒指。據說無名指是離心臟最近的地方,在遇到田小萌之前,他從未想過他冷冽的一生竟然還會有這樣一個明豔的女子,願意住在離他心臟最近的地方。他在心裡默默背書一會上臺致了歡迎詞之後,自己要宣佈的重大決定,嘴角不自覺勾出迷人的弧度。
“行了,回家你再偷著樂吧。”宋斐歪在一旁的椅子裡實在看不慣他這樣賊兮兮的笑,忍不住打斷他:“還是好好琢磨琢磨一會田小萌收到消息,會有什麼反應吧,我估摸著這次你不死也得脫層皮啊?!?
宋斐一臉等著看好戲的表情,揉著下巴,好心提醒。
凌子烈不以爲然的斜了他一眼,繼續似笑非笑。腦子裡浮現田小萌被聚光燈鎖定那一刻,她臉上豐富的表情,從來無波無瀾的心竟然砰砰跳的狂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