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肯定好奇我是怎麼知道這些的,對嗎?”
納沙見凌子烈故作不感興趣,竟主動開口問他。撩撥之意再明顯不過。凌子烈心裡冷笑一聲,依然不做聲。
“那是因爲,於伯雄本來就是我安在你們內部的一枚棋子而已。”納沙說的平淡無奇,可這在凌子烈心裡卻像炸了鍋似得,翻滾著熱浪,他下意識緊了緊眼神,強裝鎮定緊抿雙脣,不做聲。
納沙斜目瞥了他一眼,心裡不禁讚歎:果然虎父無犬子,這樣一個爆炸性消息他能做到面不改色,也實屬不易。
從而更加堅定要納他爲婿的決心。
納沙揚手示意門口站著的人,將茶案擺在他與凌子烈中間,幫凌子烈搬來一張椅子,示意他坐下。凌子烈無從拒絕,便屈身坐下。
“說起來,那就是三四十年前的事了。”納沙見他坐定,便擺出一副講故事的架勢,娓娓道來:“那個時候,我們都是江湖上初露頭角的小角色。你父親、於伯雄、還有那個呆傻呆傻的豬頭宋呈祥,以及從來不言不語的悶葫蘆白穎秋交好,我呢,生來誰也不服,形單影隻慣了,和他們誰都不來往。那段時日,細數起來,我們也是相安無事的,各自在自己的勢力範圍內,過著自己逍遙自在的生活……”
大概是因了凌子烈是自己女兒相中的意中人,納沙毫不設防,沉沉的聲音就著一盞香氣平和的秋茶,將記憶裡刀光劍影的日子,說與他聽。似乎,他是一個相見恨晚的老友。不過凌子烈身上的某些氣質,還真是得了凌兆乾的真傳,令他不爽,但必須折服。
納沙的故事裡,那些年輕的日子充滿了殺氣,卻無比讓人懷念:
那時候勢力剛剛穩定的他們各自躊躇滿志,正想有所作爲,可是正趕上東南亞這邊正邪力量頻繁交鋒的多事之秋,他們這些小地頭蛇幾乎是作爲下酒菜,順便被當時的軍警給收拾了,下場很慘,可謂慘不忍睹。死傷無數。
大傷元氣的凌兆乾帶著他們於、宋、白三人,回到b市,藉著凌兆乾父親在b市商界的影響力,躲過一劫。那一次之後,凌兆乾意識到,必須要將自己洗白,必須走正道,纔有可能活下去。所以他便帶著凌、於、宋、白四家在b市,用先前斂積的財富,開始大刀闊斧發展正道生意。
凌兆乾扶持於、宋、白四家各自建立了自己的事業,以達到四家相輔相成的局面。
不得不說凌兆乾的眼光還是很長遠的。
他沒有像別的老大那樣,將四家收攏到同一家企業之下,一起創業,等到各自實力都壯大的時候,來分刮這個企業。而是讓四家分立,各自有各自獨立的事業,並且分立不同領域,這樣進可以相輔,退可以相承。深謀遠慮,不過如他。
最終凌兆乾憑藉自己的聰穎不多時便從商界脫穎而出。
如果像這樣,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各不相干,那故事說到這裡就可以結束了。可正所謂世事難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