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樣美好的夜晚,深深隱匿的b市江湖卻並不平靜。
凌兆乾一早便收到消息:趙桂香從凌子烈的住處搬離,秘書請示,是現(xiàn)在做掉還是再等等,凌兆乾頭一次不合時宜的猶豫了。二十多年了,他沒動過殺念,此時卻要對自己兒媳婦的養(yǎng)母動手,大概是老了,在想到這一層關(guān)係的時候,握著電話的手明顯抖了幾下。
“帶她先到山裡住一段時間看看形勢吧。”凌兆乾破猶豫的決定讓電話那邊聽命令的人不可思議的拿著電話看了幾眼,然後才完全接受,點頭應(yīng):“是”。
於此同時,於伯雄也收到了同樣一份消息。他卻不動聲色,只是命令手下人向冷紀(jì)雲(yún)的人放風(fēng):趙桂香,人在b市。
一時間b市的江湖,風(fēng)起雲(yún)涌頗不平靜。
趙桂香剛從凌子烈的東墅出來不多久,就被冷紀(jì)雲(yún)的人抓住,逼要賭債。
趙桂香百般討?zhàn)埐坏茫闾碛图哟紫蛩麄冎v述自己的“江湖地位”。
原來趙桂香的祖上也曾是名噪一時,江湖上有名有號的盜墓高手,只是傳到她這一代,衣食無憂之後學(xué)藝就不精了,再加上是女孩子,草草跟隨祖父學(xué)了點皮毛中醫(yī)技藝騙點活命的錢了事。
要賭債的人不爲(wèi)所動,揚言沒錢就要命。
趙桂香見逃不掉,索性向他們放話:“我女兒是b市響噹噹四大家族排行老大的淩氏集團總裁夫人,你們伺候好老孃,想要座金山老孃也未嘗給不起……”
討債的棍棒結(jié)結(jié)實實打在那精壯漢子的手心裡,他半信半疑慢條斯理反問了一句:“是嗎?”
趙桂香聽著棍棒與肉接觸發(fā)出驚人的“趴趴”聲,嚇的一點慌不敢撒,很認真的點頭。
一干人不信,皆冷笑著,就要開始對她動刑。趙桂香見勢不妙,失聲尖叫。
雙方正焦灼。外面來人通報:淩氏來贖人。
一語驚呆衆(zhòng)人。這個老江湖騙子,沒想到她還真能和淩氏攀上親家。
堂堂淩氏,竟然有這樣的親家也著實讓他們狠狠嘲笑了一番。
趙桂香以爲(wèi)凌子烈終於肯近人情,認她這個丈母孃了。卻不想來贖她的是凌兆乾的手下。
“凌兆乾,是誰?”她滿腹狐疑,向來贖她的人打聽。
可是自從交完錢,領(lǐng)她出來後,那個戴著墨鏡沒有表情的人就再也沒有開口說過話。趙桂香行走多年的江湖經(jīng)驗告訴她:要麼順從,要麼死!
她是剛出火坑又入了狼窩了。心裡叫囂著“命不好”,卻也只得被那人蒙著眼睛,帶到一個坐了一天一夜的車?yán)u到的大山裡。
她被帶到一處無人的莊園住下。殭屍一樣的墨鏡男對看園子的老頭低聲交代了幾句之後,轉(zhuǎn)身頭也不回的走了。
趙桂香有種比下地獄更恐懼的感覺,忍不住兩腿篩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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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氏、於氏和宋氏三位長輩例行聚會的時候,於老二有意無意向凌兆乾提起趙桂香。
“……我聽說侄媳婦家人找到了?”於伯雄轉(zhuǎn)著小巧的紫砂茶杯,斜靠在椅背上,漫不經(jīng)心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