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萌萌,我剛纔吃下去的藥怕是有問題,我跑不動了,你先把我放在這裡,自己先跑吧。”羅拉說完便一下?lián)涞乖诘厣?,蜷成一隻蝦米裝,難耐的抖著。
“不要,拉拉,我害怕,你得陪我一起。起來啦,你聽,有直升飛機的聲音,一定是凌子烈在找我們,我們需要站到一個他能看得見我們的地方。”田小萌強行將羅拉拖起來。
“田小萌,我不要去人多的地方……你,你抱抱我,抱緊我!”羅拉說著便不由分說抱上田小萌。
田小萌回抱著她:“你怎麼了?這麼燙?羅拉,你發(fā)燒了?”
羅拉搖頭:“抱緊一些,快!”
山間晝夜溫差極大,明明是七八月份的天氣,此時田小萌只覺得自己喘出來的氣帶著冬天的白霧。藉著羅拉燥熱的身體,似乎還能暖和一點??墒侨绻@樣耗下去,她們不被人重新抓回去,也會被凍死在這裡的。田小萌環(huán)視一眼地獄般黑暗的周遭,驚恐萬分。如果死,是解脫,她可以確定,她想去死。此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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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空盤旋的直升機嗡嗡轉了大半個下午加一整晚,仍是一無所獲,按照下午追蹤到的信息找過去,只發(fā)現(xiàn)了田小萌散掉在地上的腳鏈------腳鏈是她用凌子墨送的護身符做的,想來,那就是裝在她身上的追蹤器。她從家裡穿走的那件真絲外套已破敗不堪,此時被機內(nèi)的某人定定的拿在手裡。她經(jīng)歷了什麼,現(xiàn)在情況怎樣-----那些畫面是他拼命找尋的,卻又在極力拒絕著。
所謂痛心,不過如此時這般。凌子烈的周身籠罩著讓所有人都窒息的陰冷。
“這是個壞消息,也是個好消息?!狈竭h山坐在他對面,拍著他的肩膀安慰他。
而凌子烈的臉色明顯由一直繃著的鐵青變成現(xiàn)在的慘白。他緊抿著脣,一言不發(fā),可方遠山知道,他已經(jīng)到可以自持的臨界點。如果再盤一圈找不到人,他不能肯定,面前這個人會以怎樣的方式瘋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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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時於宅裡也平靜不到哪兒去。
田小萌逃了,偌大的書房裡垂首而立的四五個中年男子各個噤若寒蟬,地上散落著茶杯碎片、茶水、茶葉和各類文件。顯然,於伯雄剛發(fā)過火。
“董事長,接下來我們怎麼辦?”助理見他怒火稍平息了些,才上前請示。
於伯雄揚手一揮,示意廳內(nèi)站著受訓的各位,先出去。然後開口問:“還有找回來的可能嗎?”
助理搖頭:“軍警已經(jīng)出動,凌子烈的直升機已經(jīng)在那個地方盤了一晚上了,如果我們再貿(mào)然行動,會被發(fā)現(xiàn)的。”
“哎……”功虧一簣!於伯雄悔恨萬分,早知道就冒險在綁架的當天就連日轉移了。
“董事長,要不我們隨便找個人替呢?”助理大膽建議。
於伯雄沉默了一會兒,固執(zhí)的搖頭:“不用了,認定了是她,就是她,任何人都不可以!”他一直都有強烈的預感,田小萌就是他的芽兒。不管是眉眼,還是周身的氣息,他都覺得她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