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小萌呢?他暈著眼睛四周找了一遍,不見。甩甩腦袋,仔細(xì)想:
也只是想起來田小萌被毒蛇咬上了,然後奄奄一息的被羅莎莎抓上裝有炸彈的飛機,然後飛機爆炸了……
爆炸了?
凌子烈的腦子裡頓時像炸了個火球似得,火光沖天,濃煙瀰漫。
“不……”他近乎絕望的叫了一聲,便一個翻身,裹著被子掉到地上!
病房內(nèi)凌亂的聲音驚醒們門口值班的護士。
護士進來,見人已經(jīng)醒來,可樣子好恐怖:紅著眼、紅著臉、脖子上青筋暴突、嘴裡念著誰的名字……
“凌先生,您沒事吧?”護士忙一邊扶她起來一邊摁了呼叫鈴。
凌子烈似乎沒聽見似得,只顧著光腳丫在病房裡到處轉(zhuǎn)著,找著。嘴裡唸唸有詞:“田小萌呢?田小萌呢……”
“凌先生,您是問您太太嗎?我剛纔看見她去對面病房了。”護士追著他,想幫他披件衣服。
可凌子烈聽了她的話猛然一轉(zhuǎn)身,直接將猝不及防的小護士撞的倒向旁邊。
他頭一次在一個陌生女孩面前這樣失了風(fēng)度。只顧著踉踉蹌蹌衝向她所說的“對面病房”,竟忘了扶她一把。
循著走廊,急慌慌的一間一間找過去,終於聽到她的聲音。他卻猛然頓住。
心裡問了自己無數(shù)遍:是夢嗎?幻聽了嗎?
學(xué)著她的傻樣子狠狠掐了自己的大腿。
疼!
那麼,不是夢,沒有幻聽。真真切切,就是田小萌。
他興奮的狂奔過去,手打在門把手上。這輩子,從來沒有過的忐忑、激動、期待……各種情緒攪雜在一起,一下一下叩的他心跳加速。
可……
“……忘了告訴你,我和凌子烈現(xiàn)在還沒登記結(jié)婚。我現(xiàn)在嫁誰都不算改、嫁!”
熟悉的聲音,不熟悉的話。熟悉的聲音,不熟悉的語調(diào)……
頓時像一盆冰水,由上而下,將他澆了透。
這種從山頂?shù)焦鹊椎穆洳睿枳恿疑钏跣眩娴牟钜稽c沒控制住,眼前一黑,又睡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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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子烈正咬牙切齒想著。
書房門忽然“嘭”的一聲被人踢開。他不由的腦子一緊:饒是平時鎮(zhèn)定自若成習(xí)慣,還是嚇了一跳。他頓時心頭躥火。
“吃藥!”
還沒等他情緒調(diào)整好情緒,緊接著一個冷硬無比的聲音從門口傳來,隨後,田小萌恨聲恨氣的進來。
重重將自己手裡的托盤摔放到他面前,直震得托盤上的藥片不淡定的彈了好一會兒才安靜下里。
不用看,凌子烈已經(jīng)是怒眉緊鎖。
可田小萌並不介意。她知道,他是不會主動搭理她的。這幾天,多過分的事她都做了,可他雖然怒,卻始終繃著不理她。
要不是大家把他的傷都算到自己頭上,她早就撂挑子不幹了。
算?
明明就是,好麼?
田小萌心裡兩個小人這兩天都在不停的打架。
左一個打敗了,她就期期艾艾的心疼起他來。被從那麼高的樹上掉下的自己直接砸到了腦袋,能醒來,簡直奇蹟!可醒來就聽到那麼熬人心的話,能好受嗎?
右一個敗了陣,她又恨不得直接衝到凌子烈面前將他暴揍一頓,再指著他的鼻子問:“你說,你是不是小心眼,是不是是不是?”
此時,田小萌心中搖著勝利的小紅旗示威的是:右邊的小人兒!
所以,那一副和凌子烈一般無二的表情,也是恨不能撲上去咬他一口解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