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yīng)田小萌的要求,車子在離學(xué)校很遠(yuǎn)的地方停下。田小萌難掩興奮,下車挽上於昊炎的胳膊,微笑著和凌子烈告別。就好像,凌子烈真是他們家僱來的司機(jī)。
於昊炎一副得了便宜還賣乖的樣子走上前,在“司機(jī)”凌子烈的肩頭輕輕拍了拍:“大黃,回公司路上小心開哦……”
凌子烈煩躁的擋掉他的胳膊,嗔怪的望一眼將他貼上“大黃”這個標(biāo)籤的始作俑者。田小萌尷尬衝她笑一下,便慌忙低下頭去。他忽然長嘆一聲,輕輕在她的頭頂揉了一下,淡淡的說:“照顧好自己。”
“哎呀,好了好了,差不多得了,不知道的還以爲(wèi)你來送女兒呢……”於昊炎不耐煩的樣子打斷凌子烈突然而至的深情。
凌子烈聞言,臉色頓時鐵青起來。早上田小萌謝絕他送她時候的表情瞬間躥進(jìn)大腦。他不禁目光收緊,握拳揮向於昊炎。於昊炎識趣的閉嘴,慌忙求饒。
“好了,我保證把她安全送到,再幫你給她渾身上下用‘有夫之婦’的標(biāo)籤貼個嚴(yán)實,這總可以了吧……”
凌子烈高高揚(yáng)起的拳頭收了收,化作一個腦瓜崩,重重彈在於昊炎的腦門上:“再胡說八道,就把你舌頭就下來剁吧剁吧扔出去喂狗!”
於昊炎吃痛,揉著腦門不敢再貧嘴。
凌子烈目送田小萌和於昊炎走遠(yuǎn),自己訕訕的坐回到車裡。他從後視鏡裡認(rèn)真的看了一眼自己,不禁長嘆一聲。與於昊炎比,他在田小萌面前的確顯得“老”了些。
不知從什麼時候起,凌子烈開始特別在意自己在她心中的形象,哪怕她一點點不肯定的語氣和目光,都會讓他頗感挫敗。愛情其實是一場守擂戰(zhàn),不管是不是勢均力敵的雙方,都會使盡渾身解數(shù)守護(hù)自己爲(wèi)之驕傲的底線,哪一方先動心,哪一方便輸了。
於昊炎幫田小萌拖著簡單的行李走在校園裡。田小萌一身戰(zhàn)地迷彩,長長的頭髮被她隨意團(tuán)在腦後,看上去狂野而清新。於昊炎高挑的個子,雖然平時一副假不正經(jīng)的樣子,此時裝起紳士來也是人模狗樣的。
俊男靚女,一路走向宿舍區(qū),引起路人不住側(cè)目。於昊炎正美滋滋的體會沿路美女們遞過來的各種目光,手機(jī)卻不合時宜的響了。
一看手機(jī)上閃爍著於新葉的名字,於昊炎立馬被打回原型。十分狗腿的接起電話:
“喂……”
田小萌聽著不禁雞皮疙瘩掉滿地,諂媚指數(shù)直接pk掉清宮裡的小太監(jiān)。
小太監(jiān)於昊炎只“喂”了一下之後就沒聲了,只見他聽著電話,臉色由紅潤轉(zhuǎn)稀黃,再漸漸過度到慘白。田小萌粗略腦補(bǔ)了一下,於新葉大概又拿“剁吧他舌頭扔出去喂狗”這招嚇唬他來著。
於昊炎掛掉電話,情緒立馬低落下去,整個人忽然憂傷起來。田小萌敏銳的覺出,可能不止剁舌頭這麼簡單。
“怎麼了?”田小萌忍不住問。
於昊炎深深嘆了一下,擡頭認(rèn)真的跟田小萌說:“我忘了,今天是我妹妹的忌日。”
田小萌驚的瞪大雙眼,他……他竟然還有妹妹?忌日?呃……這個話題……她要如何安慰他?
田小萌正張口結(jié)舌的時候,於昊炎忽然轉(zhuǎn)身恨恨的樣子對田小萌說:“你說我姐那人是不是有病,動不動就拿這事兒來刺激我,妹妹死了,我活下來了,這也不是我能決定的,幹嘛呀,好像我欠了她似得,我也不想她死的。她死了,我就要背一輩子的債,連還的機(jī)會都沒有,這不等於變相也把我判了死刑了嗎?早知道這樣,當(dāng)初還不如讓劫匪也一槍解決了我呢,省的活下來被他們這個也看不上,那個也看不上的……”
田小萌聽著,一陣鋪天蓋地的傷感猛烈朝她蓋下來。田小萌有些錯愕,她和於昊炎關(guān)係竟然好到這種地步?能感同身受他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