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臉終於被說服,一揮手:“放了他。”
傑森之後被一衆人五花大綁、蒙著眼,拋到一座荒山上。
臨走,刀疤臉身邊那個助理在他屁股上狠踹一腳,流裡流氣的解釋:“對不住了兄弟,爲免給我們帶來麻煩,我們只好先給你製造點麻煩,這裡沒有野獸,你不會死與非命。只不過會讓你遲些返回b市而已。”
傑森感激的連連點頭。能保住一條命,已是萬幸!
而此時,在東墅兒童房裡和壯壯玩親子游戲的凌子烈,顯然不可能想到傑森正在經歷這九死一生的考驗。
壯壯扮演大灰狼,要去森林裡抓凌子烈扮演的小白兔。
史上第一正義凜然的小白兔一點懼色都沒有,史上第一白嫩的大灰狼明顯不高興了。
“不好玩,不好玩,爸爸,你應該嚇的發抖,四處逃竄,纔對!”壯壯停下來,小大人似得,指導凌子烈。
“爲什麼,小白兔有時候也是有反抗精神的呀,你有沒有聽人說過:兔子急了還咬人呢。”凌子烈攬過壯壯抱起來放在腿上。他說這話的時候腦子裡不由的竄進去初見田小萌時的情形。
那時,她還是個“被嚇得發抖”,只會“四處逃竄”的小白兔。而現在,每次吵架的時候,他都覺得自己纔是那隻委屈害怕被逼的四處亂竄的小白兔。
到底是什麼造就了現在這樣令他惱怒異常的身份錯位?
他想著,不覺擰眉長嘆。
“爸爸,你爲什麼嘆氣?”壯壯玩著他的手指,不解的仰臉問道。
“沒什麼,爸爸就是想到一隻-----不太聽話的小白兔而已。”凌子烈想了想,答。
“是媽媽吧?。”小傢伙鬼精鬼精的,從他一臉悵然若失的表情便猜到,他這愁緒絕對和那個同樣讓他有些頭疼的媽媽有關。
凌子烈沒想到自己如此隱晦的一句話,還是被他撞破,只得聳肩表示:你猜對了。
“我也有點想媽媽了。”壯壯說著,神色便黯淡下來。
“有點嗎?”凌子烈早就看出來,這幾天,小傢伙做什麼都有點心不在焉,一個勁的跟慶嫂打聽媽媽曾經的事。
“嗯……很想。”壯壯猶豫了一下,如實回答。
“那我們去看看媽媽好不好?”凌子烈問。這是再好不過的藉口,曾經信誓旦旦的說不再拿孩子做藉口,此刻,熬不住思念的某人,竟要食言?
“我不要。”倒是壯壯強忍著對媽媽的想念,固執的說:“爸爸每次都去主動求和,媽媽每次都還會發脾氣不理我們,這回我想讓媽媽來看我們。可以嗎?”
壯壯說完,昂著堅毅的小臉看著凌子烈。
凌子烈有那麼一陣的錯愕。什麼時候起,自己的原則,在那個不識時務的小東西面前,這樣的脆弱,連個孩子都不如。
明明在心裡賭咒發誓再也不會這麼輕易就原諒她,可每次都對自己說話不算話。
凌子烈想著,不禁恨的牙癢癢。自己連一貫堅持的原則都犧牲掉了,那小東西,她可曾有一絲一毫領情的?
這麼長時間,爲了和他賭氣,爲了將他推的遠遠的,她竟連孩子都不來看,甚至連個電話也沒有。
“爸爸?”壯壯見凌子烈不答,徵詢的語氣叫了他一聲。
凌子烈嘆了一聲,問:“你覺得你媽媽會妥協嗎?”
這是個值得商榷的,很深奧的問題。壯壯也一下子被問住了。
小傢伙認真的想了一下說:“我不知道。可是總不能一直都是我們認輸吧?”
壯壯明顯已被凌子烈濃濃的父愛“綁架”,從小渴望父愛的他此刻的立場在明顯不過。
“那……不如,我們給媽媽個臺階?”凌子烈尤怕她矯情的情緒上身,一直就這麼彆扭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