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子烈搖著吹風機偏頭看他一眼,依然無話。
“媽媽已經(jīng)很久沒陪我睡了,我好想她!”壯壯裝起可憐。
凌子烈心想:臭小子,她還是老子的女人呢,她也好久沒陪老子睡了。老子……咳咳,其實也,好想她!
凌子烈想著,起身下牀,拉開房門敞著,自己便又回到牀上,側(cè)身躺在壯壯旁邊。從田小萌身邊抱走壯壯那天起,每晚他都是這樣哄這個孩子入睡的。
他明知道壯壯不是他的孩子。可是依然忍不住想去愛他。或許出於對他天生帶著病痛的憐憫,或許是愛屋及烏。總之,凌子烈無法拒絕這個孩子。尤其是那雙怯生生的大眼睛盯著他,期盼又渴望的樣子,喊他“爸爸”的時候。
他可以感受得到,這個孩子對“爸爸”有多渴望。
田小萌進來。經(jīng)過剛纔的一陣折騰,酒是醒了大半。可頭依然暈暈的,一臉的酒後呆相。
遠遠立在門口,她注視著牀上依偎在一起的父子倆,不由得心生一陣感動。從來,她都是知道的,凌子烈喜歡孩子。從一開始便計劃著想和她生個孩子。可是,她卻固執(zhí)的堅持著“不要生孩子”的想法,次次無情的拒絕。
所以他纔會瞞著她去做了結(jié)紮手術(shù)的吧
田小萌想著,心裡不禁泛起陣陣心疼。默默的向牀邊靠了靠。壯壯立刻熱情的向她招手:“媽媽,來,躺這邊。”小傢伙氣性來的快去的也快,說著拍了拍自己空著的另一邊,還欠身朝凌子烈靠了靠,騰了更大的地方給她。
田小萌擡眼看了一下凌子烈-----沒反應(yīng)!
經(jīng)驗告訴她,一般情況下,他的“沒反應(yīng)”相當於默認。於是,她嘿嘿一笑,小碎步踱過去,欠身坐到牀上,也斜靠在牀頭。
一張單人牀上,躺了大大小小三個人,擠是擠了點,可別提多溫馨。壯壯頭一次被爸爸媽媽這樣偎著睡。美的就差從牀上蹦起來歡呼。他左看看右看看,忽然捂著嘴咯咯笑出聲來。
“笑什麼,趕快睡!”田小萌瞪了他一眼,命令道。
小傢伙立時閉嘴,裝睡閉了眼。可臉上依然是散不盡的開心表情。
田小萌看著,也忍不住咧嘴笑了。
撫著壯壯小小的腦袋,她猛地一擡頭,差點撞上凌子烈的下巴。
田小萌這才注意到:這牀----對於他們?nèi)齻€人來說,似乎擠了點。
她尷尬的咳了兩聲,默默的縮了縮脖子。凌子烈看在眼裡,幾不可聞的“切”了一聲,扔了她兩個大白眼,咧身和她拉開了些距離。那一身菸酒混合起來發(fā)酵後的味道,讓他一陣陣的犯惡心。
他這才驚覺,自己這些年也是嗜菸酒如伴的!
不知過了多久,壯壯呼吸聲均勻起來。田小萌囁喏著欠身下牀,卻被對面的人一把抓住。她驚得差點叫出聲來。
壓低聲音問:“你幹嘛?”酒後,她獨有的憨憨的嗓音,撓的他心口直癢癢。
“什麼時候?qū)W會的抽菸喝酒?”凌子烈冷著臉問。聲音別提多陰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