壯壯眨著晶亮的大眼睛,一臉茫然的樣子,問:“什麼是臺階,爸爸?”
“就是可以把媽媽勾過來看我們的事。”
“什麼事?”
“比如:我們壯壯生病了。”
“我沒生病,好好的!”壯壯掀眉,有些不悅的看著爸爸。從小他就知道自己是個病孩子,所以尤其反感別人說他“生病”“有病”之類的話,即使是他一向崇拜有加的爸爸也不行。
“那,總不能是爸爸生病了吧?”凌子烈看著那一臉較真的小摸樣,有些爲難。
“有什麼不可以呢,爸爸上次生病的時候,媽媽在醫院門口哭的好傷心,爲了不讓你擔心,她硬是忍著沒進病房,還不讓我告訴你。”壯壯說完,自顧起身,嘚嘚嘚跑向外面。
凌子烈隨手抓了一把,奈何這小傢伙泥鰍似得,他竟沒抓住。追出來在想說什麼的時候,壯壯已經拿起客廳的電話,撥了田小萌的號碼。
凌子烈忙無聲對他緊急擺了擺手,示意他:不要這樣說。
其實說誰病了又有什麼關係,可是有人現在的確已經心裡沒底,他不敢保證說自己生病了,能不能讓那小東西“屈尊”來看他們一眼。
萬一,她不來。那他……何止是傷心吶!!
凌子烈和壯壯謀劃著,設計給田小萌打電話的時候,她正在自家樓下,和郝世通告別。
晚上一起用的餐,此時郝世通虛擔著她男朋友的名號,自然要負責送她回來。
“不請我上去坐一會兒嗎?”郝世通微笑著,閒閒的要求。
田小萌目光矮下來,不與他對視,沉默。
郝世通早就料到會是這麼個結果,倒也不惱,反而笑道:“新葉所料不錯,你果然也不過是拿我做工具,來擺脫凌子烈而已。”
“對不起,你可以拒絕。”整個晚上,田小萌直到現在才認認真真看著他的眼睛說了這麼一句話。
“不,我不打算拒絕。你身上有股勁,和新葉很像,卻又不完全相同。而這股勁兒偏偏是我著迷的,所以,我沒理由拒絕。”郝世通雙手環胸,鄭重其事的說。
“可我什麼都承諾不了你,我心裡只有他。所以,一切塵埃落定之後,我們只可能有一個結局,就是一拍兩散。”田小萌冷冰冰的話,和她看他是冷冰冰的眼神同樣溫度。
這讓對面的人些微有些不爽,可又說不出什麼。
“我不介意。”郝世通聳肩,無所謂的樣子:“不過,作爲交換,我要換得你心裡的一個秘密。”
田小萌心頭一咯噔。十分驚訝的眼神看著郝世通充滿好奇的眼睛。那分明已經什麼都瞭然的神情,可職業追根溯源的習慣,讓他偏篇不死心想親耳聽她說出來。
田小萌目瞪口呆了一會,逼自己鎮定下來。她收回不可思議的目光,在心裡告誡自己: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於新葉其實早就知道了不是嗎,就郝世通和於新葉的關係,他想不知道都難。
這幾乎已經是個半公開的秘密。可她,就是不想說。如果凌子烈非要去查,她更想給他時間,讓他親手查到,然後徹底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