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小萌憨憨的一聲傻笑:“以前或許不欠,可是後來欠的就越來越多了。你爸爸犧牲了自己救了我爸爸,我欠你一條人命;你犧牲了這麼多年的大好時光,陪著我翻著花樣的矯情、固執(zhí)、任性……我欠你的,何止是深情。”田小萌說著,鼻子一酸,兩行淚就那麼毫無徵兆的涌出來,急速掠過臉頰,滴落到地上。
“知道欠了我的,就要找機會還。而不是逃避!”凌子烈擁著她,將她包進自己的風衣裡,暖暖抱著:“傻丫頭,爲什麼你從來都不說?一味的逃避,到頭來只是自己一個人吃苦!”
田小萌閉著眼睛,逼自己迷離著意識享受難得的這一刻----他熟悉的體溫,熟悉的味道,熟悉的一切……。
忽然,她哼笑了兩聲,反問:“逃避?你們誰不是在逃避?我不說難道你就看不出來嗎?我不說昊炎和姐姐都看不出來嗎?不……,你們都知道,你們都是百轉千回的玲瓏心,怎麼可能看不透我的兩難,可你們爲什麼不說?”
田小萌說著,手竟大膽的撫上了他的臉,她忽然想切切實實再感受一下真實的他,如此貪心,或許她會被天打雷劈吧。可是管不了了,她此刻,只想遵循自己的本心。
所以,遵從著本心,她也毫無顧忌的繼續(xù)揭穿他們中間籠罩著的那層誰也不願捅破的薄紗
她說:“說到底,姐姐和昊炎對你也不是沒有忌憚。他們不說,是多少年的情分拉不下面子或者不願接受你已是你,她已是她的現(xiàn)實。
還有,他們?nèi)绱瞬幻骼实谋磉_對我嫁你這件事的不太贊同。他們多賊呀,不表態(tài),卻把難題不動聲色的推給了我。
而你……凌子烈,你更賊,你明知道他們對你的忌憚,明知道我對你的不捨,可你偏裝作不知道,賭氣一般就想看我怎麼選-----如果我煎熬了,你就會開心的認爲我心裡裝你比較多,如果我哪天狠下心來推開你了,你就會失控,用你的深情對我施壓……”
田小萌說著,不知不覺間已是淚流滿面。可她卻不自知,依然面露微笑,不帶任何表情的說:“……你們都是玩心眼兒的專家,我自知再平白多長一百個心眼,也不是你們誰的對手,所以就只好手足無措的在你們的長線之下,做著忽左忽右的選擇。
每選一次,就在自己心上割一刀。凌子烈,你說你的心已經(jīng)千瘡百孔了?呵呵,你張大眼睛看看我的心吧----比你的,也好不到哪兒去。”
田小萌說完仰面看著表情明顯已經(jīng)木掉的凌子烈。她頓時覺得好失望。
早該料到,這樣兩難的抉擇下,他也是不會那麼義無反顧的爲了她,放棄他堅持了這麼多年的原則的。
她冰涼的一雙手,使勁推了一把他的胸膛,戀戀不捨的,最後感受了一下他的溫度後,迅速撤離。
逼自己站穩(wěn),她幫他整理了一下風衣。仰面,帶著滿臉的淚,送給他一個大大的笑,而後轉身,劃著不規(guī)則的s型,逶迤進宴會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