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李玉花家的院子,一直走出村子,在小河邊一棵大樹邊坐下,看著清澈的河水,抽了一支菸,瘋狂的情緒才緩和過來。
心中那種報復的快感漸漸消失,心情變得平靜。
站起身,我卻沒有回村的念頭,越過小橋,緩步向著外村走過。
路面不寬,坑坑窪窪,兩邊是一些大樹,倒是很陰涼,向前拐幾個彎,就是條砂石路,是鎮上到縣城唯一的道路。
我上學都是穿過眼前的土路,在砂石路邊的一個車站上公共汽車。
現在,道路依舊,兩邊的景色依舊,只是我上學的夢一去不回。
心種微微有點惆悵起來。
“你們滾開。”
一個女人的尖叫聲,很尖銳,音調很高,卻沒有嘶啞開裂的感覺。
有點女高音的感覺,附近村有這樣聲音的,只有一個人,就是村長的女兒餘敏惠。
她似乎遇到了麻煩。
但是,與我何干?
想起昨天當著警察的面餘敏惠尖聲叫著把我抓起來,一輩子不讓我出來纔好。
她叫得很惡毒,我印象深刻。
可以說,聽到餘敏惠的叫喊,我第一時間就做出見死不救的決定。
但是,雖然心中打定主意,還是很好奇究竟發生了什麼事請。
向前走了十幾米,道路拐了個彎。
我一眼就看到了一臉惶急的餘敏惠,在她身邊,還有那個叫餘小芳的姑娘,也是一臉惶恐。
在她們面前,有幾個我同樣熟悉的人。
林小雨和他的兩個同伴,嚴格說,應該是死黨,我從勞改農場回來的那天,三個人在小橋上調戲餘小芳,被我一起扔下了水。
只是,自從那次過後,我就沒有見過林小雨,餘小芳倒是見到過幾次,但出於我的聲名,按照老爹的吩咐,儘量少和年輕姑娘接觸,平時也只是打個招呼而已。
真是湊巧,林小雨和餘小芳又碰到了一起。
“劉小溪。”
餘小芳的眼睛在四處看著,似乎尋找逃跑的方法,一眼看見了我,急忙打了個招呼。
聽到餘小芳的招呼聲,林小雨微微一愣,和其他人一起轉臉看向我,林小雨的臉上明顯有點忌憚,那次完全是把他們打怕了。
“你們繼續,我不插手。”我向他們噘了噘嘴,笑著說道:“我就是看熱鬧,解解悶。“
“看熱鬧的,滾遠點。”林小雨身邊還多了一位壯實的年輕人,眼睛很大,揮舞著拳頭,向我晃了晃。
“林聰,別管他。”林小雨急忙拉了一把那個壯實的年輕人:“我們的正事要緊。”
林聰又瞪了我一眼,還是很聽林小雨的話,轉臉繼續對著餘小芳和餘敏惠,大聲說道:“你們兩別不識擡舉,這裡是我們村的地方,隨時都能攔住你,。”
“今天我和林小雨送你們兩去縣城,必須答應。”林聰加重語氣,指了指旁邊兩輛很破舊的摩托車。
“我們都是跟公共汽車,用不著。”
餘小芳用力擺手:“林小雨,你們別這樣,再這樣我們就要報警了。”
“報警?”林聰大聲笑起來:“我好害怕。”
說著,林聰醉做了個害怕的鬼臉,大聲笑起來:“你也不打聽打聽,我是派出所的常客,人送外號,七進七出,常山趙子龍。”
林聰說得很得意,我卻差點笑出聲來。林聰粗頭粗腦的樣子。和三國英雄趙子龍怎麼能相提並論,簡直是侮辱趙子龍。
趙子龍如果有靈,知道他在模仿。一定會氣得再死一次。
林聰的得意,讓餘小芳下意識向後退了一步,一臉驚恐,眼睛瞄了一下我這邊。
“別看我。“我立即向餘小芳擺手:“剛纔我就說過。”
“我們的事情,你可以不管。”餘敏惠似乎發覺我是唯一的救兵,大聲叫道:“你到村裡叫人,總是可以的吧。”
“我爲啥要聽你的話。”我看著餘敏惠,譏諷地說道:“再說,我還怕錯過好戲呢,倒要看看他們如何收拾你。”
“你混蛋。”餘敏惠大聲叫起來,跺了跺腳。
“我本來就是混蛋,村子裡的人誰他媽不知道。”我忽然有點火起來,大聲叫道:“你巴不得我把牢底坐穿,我要是幫你,纔是個混蛋。”
“劉小溪,你和敏惠姐可能有誤會。”餘小芳在一旁大聲解釋,似乎想要說動我。
“誤會個屁。”我打斷餘小芳的話。大聲說道:“我們不是誤會,是有仇。”
“小芳,別求他,我們自己也行。”餘敏惠瞥了我一眼,然後挺了挺腰,對著林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