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溪哥，我們出去玩。”
石悠然合起書本，站起身，緩解了我和喬小卉之間的微妙慌亂。
走出醫務室，在那棵林蕊教我武術的大樹下停下來，一個低垂的樹枝上掛著個小鳥籠，做工很粗糙。
那隻我和石悠然第一次溜出大院抓來的小畫眉鳥，正在籠子裡上下跳著，見到我，叫得很歡快。
“你看，它好像認識你。”石悠然輕聲笑著，嬌嫩的臉頰燦爛如桃花：“叫得越來越好聽。”
我靠近過去，伸出手指逗了逗畫眉鳥，手指在鳥籠上敲了敲，隨口說道：“你爹倒是對你不錯，只是這鳥籠做工太差。”
“我爹親手做的。”石悠然卻很滿意，伸手從隨身掛著的書包裡掏出彈弓：“還有這個，他也還給我了，已經修理好。”
“是嗎？”
我隨手拿過石悠然手中的彈弓，仔細看了看，記得當時是被石青松踩得變形，修理後卻看不出扭曲。
我裝上一個石悠然遞給我的玻璃球，拉開彈弓，瞄準遠處的一棵小樹。
啪，打了個正著。
似乎比以前更加順手，這有點出乎我的意料，難道石青松也是個玩彈弓的高手。
“我也可以。”
石悠然興奮地從我手中奪走彈弓，同樣在彈弓包裡放上玻璃球，拉開瞄準，啪，同樣打得很準。
沒想到這小丫頭還真有兩下子，學得很快。
我忍不住讚賞地看了她一眼，石悠然的臉上立即露出一種很自豪還帶著點幸福的笑，笑得柔柔的，充滿溫馨。
那種微笑，讓我的心溫暖了一下，很舒服。
“林蕊，你站住。”
一個清脆的聲音，打斷了我和石悠然之間的溫馨氣氛，我微微扭身看過去。
有兩個人一前一後走過來，都認識，前面走的是林蕊，後面的一位好像叫杜小蓮，她剛來勞改農場的第一天就和我較量過，被我騎在身上，印象深刻。
“懶得理你。”林蕊一邊走一邊頭也不回地揮了揮手：“就憑你那點本事，還想和我鬥。”
“誰和你鬥啦，就是覺得分配任務不公平。”
杜小蓮大聲叫嚷著，緊跟著林蕊快步走過來。
走到近前，林蕊看了看我，忽然笑了笑，停下腳步，手指指著我對杜小蓮說道：“要打也可以，你先打贏我徒弟。”
“你徒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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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小蓮也走到近前，柳葉眉微挑，秀麗的眼睛看著我。
“怎麼？你忘記了嗎。”林蕊輕聲笑起來：“上次就是他騎在你身上的，這次可不要再那樣，女人不能隨便讓男人騎的。”
“這次我騎他。”
杜小蓮倔強地仰著臉，脫口而出。
我知道這小姑娘說話粗一點，但沒想到那麼不經過大腦。
女人和男人，誰騎誰似乎說出來都不好聽。
“對，一人騎一次，公平。”
林蕊在一旁忍不住大聲笑起來，笑得前仰後合，充滿得意和惡作劇。
“你別笑得太早，打完我再收拾你。”
杜小蓮臉色微微紅了一下，對著林蕊揮了揮拳頭，然後面對著我，大聲說道：“來，動手吧。”
“我們可是無冤無仇，怎麼見面就打。”
我感覺有點無語，看著杜小蓮的臉頰，這小丫頭有病，怎麼說動手就動手。
“打架哪有什麼理由。”杜小蓮根本沒有聽我說話解釋的意思，瞪著眼說道：“你還是不是帶把的，囉裡囉嗦幹什麼。”
“媽的。”
我一下子被她說得火起來，走到她面前，拉開架勢，一言不發地瞪著她。
和她這樣粗魯的女人無話可說，乾脆手底下見高低，是她自找的，可算不得我欺負女人，
“杜小蓮，你別太過分，劉小溪招你惹你啦，你怎麼不講理。”石悠然在一旁有點緊張地叫起來，快步走到我面前，擋在我和杜小蓮之間。
“怎麼？護著你的小情人。”杜小蓮向著石悠然噘了噘嘴，一臉不屑：“你閃開，別以爲我怕你，有本事告訴你爹，你和一個犯人好，看他會不會扒了你們兩的皮。”
“你放屁。”
論嘴皮子的功夫，石悠然自然比杜小蓮差得遠，忍不住激動得大聲罵起來。
到這裡的犯人，哪個都不是省油的燈，杜小蓮的年紀雖然和我差不多，但看她的舉止，也是在社會上混出來的，有點無賴。
“石悠然，你閃開。”喬小卉快步走過來，伸手把石悠然拉到一旁，緊接著面對杜小蓮，冷聲說道：“要打就打，別他媽廢話。”
“對，劉小溪，替我狠狠教訓這個丫頭。”林蕊在一旁煽風點火地笑著。
“你們、、、、、、”
我看了看喬小卉和林蕊，感到有點無語，她們兩似乎樂得看我和杜小蓮打鬥。
打就打，上次和杜小蓮打得有點艱苦，這小丫頭還真的有兩下子，我是憑體力才佔據上風。
最近不斷訓練，我也想試試自己的身手究竟有沒有長進。
在勞改農場，畢竟不是隨便就能找個人打架試試的。
我不再理會喬小卉和林蕊，把目光落在杜小蓮身上。
杜小蓮還是像我第一次和她打鬥時候那樣兇猛，我剛擺好架勢，她就飛起一腳踢過來，腳尖直奔我的下巴。
我立即起腳橫掃，和她的腿碰了一下。
她不敢和我拼力氣，身體立即扭動，腿後撤，緊接著隨著扭動，一個後襬腿，橫掃向我的腰間。
我急忙躲閃，緊接著揮拳向她衝過去，奮勇還擊。
出乎我意料的是，杜小蓮的身手似乎比上次也有長進，竟然還是和我打得不相上下。
不過，不是像上次那樣最後打得糾纏在一起，在地面上翻滾，而是分開距離，拳來腳往。
過了一會，我體力上的優勢再次展示出來。
畢竟男人和女人體能上天生就有區別，另外，我喝了魯大海那個瓦罐裡的湯藥之後，體質上發生了明顯的改變。
除了男人的本能有點突出衝動，還有身體裡那種燃燒的感覺需要排打發泄，促使我身體抗打能力越來越強。
嘭嘭，杜小蓮在我身上踹了兩腳，我感覺沒什麼要緊，還沒有侯三用棍打得過癮。
呯，我一腳踹在杜小蓮的肚子上，她卻有點受不了，立即痛得彎了彎腰。
我緊接著一個掃堂腿，把她掃得倒在地面上。
“你輸了。”我很得意地拍了拍身上的灰塵。
“誰他媽輸啦。”杜小蓮低吼了一聲，就地翻滾，雙腳竟然向著我的下身蹬過來。
奶奶的，這是要讓我斷子絕孫。
我心中惱怒起來，伸手抓住杜小蓮的雙腿，拖著她在地面上滾了幾下，然後把她的雙腿拉直，按在地面上。
緊接著一個跳躍，毫不客氣地坐在她大腿上。
這姿勢很不雅，但是，誰讓她踢我腿襠呢，她也別想好受。
“滾開。”杜小蓮大聲叫著，伸手擊打我上半身。
我伸出雙手，同時控制住她兩個手腕，把她的手臂壓在腦袋兩側。
“我看你還認不認輸。”
我低聲叫著，上半身微微下伏，壓在她身上。
這樣的姿勢實在有點曖昧，我經歷過男女之事之後，更加有種奇怪的感覺，尤其是騎在杜小蓮大腿上，讓我瞬間想起在麪包車裡和喬小卉的事情，竟然有點亢奮起來。
心中帶著一種惡作劇的興奮。
“不。”
杜小蓮倔強地叫著，臉頰不知是因爲掙扎用力還是羞惱，變得一片通紅，腦袋歪了一下，竟然張嘴咬向我右邊的胳膊。
“你他媽是屬狗的吧。”
我的胳膊急忙躲避一下，胳膊肘微屈，對著她的嘴巴撞過去。
撞得很猛，杜小蓮的嘴角立即流出一些鮮血。
“行啦，到此爲止。”
喬小卉在一旁大聲命令，示意我們結束戰鬥。
我立即起身，同時，胳膊還故意在杜小蓮的胸口壓了一下。
胸口不大，明顯還沒有發育出來。
我站到一邊，杜小蓮站起身，一臉惱火，卻沒有向我再次進攻，惡狠狠瞪了一眼林蕊，扭身離開。
“這小丫頭怎麼回事？”
等到杜小蓮走遠，我纔有機會向喬小卉疑問。
在女子這邊大院，因爲林蕊和喬小卉的特殊關係，犯人裡面都是林蕊說了算，怎麼這個杜小蓮好像無法無天起來。
“我也不清楚。”喬小卉皺了皺眉：“從進大院，杜小蓮就和林蕊槓上了，一直不服氣林蕊在犯人中的地位。”
“林蕊的地位，不是你們管理安排的嗎。”
我還是有點不解，在農場，管理說了算，不是誰不服氣就可以亂來的。
“我只是懶得管杜小蓮。”喬小卉若有所思地看了看林蕊：“農場死氣沉沉的，杜小蓮鬧一鬧倒也很好玩。”
“你是想收拾我吧。”林蕊白了一樣喬小卉：“是我礙著你什麼事了嗎？”
“我是怕你沒了鬥志。”喬小卉噘了噘嘴：“你別忘記了，你得罪的人還在外面惦記著你呢，遲早是要面對的。”
“大不了一死，老孃怕過誰。”林蕊很霸氣地哼了一聲。
我的心忽然沉了一下，喬小卉提起過，她和石青松爲了林蕊的事情，專門出面找人調解過，對方不給面子，似乎非要把林蕊整死。
那是個死局，林蕊不可能躲在農場一輩子不出去。
而且，我直覺林蕊的對頭也會不耐煩。
這個杜小蓮看林蕊的眼神似乎不那麼簡單，不會是林蕊對頭派來的吧。
我旋即搖了搖頭，也不大可能，杜小蓮似乎顯得太幼稚，根本不是林蕊的對手。
我旋即搖了搖頭，也不大可能，杜小蓮似乎顯得太幼稚，根本不是林蕊的對手。